据曹子建说,蜜月期间还是挺快乐的,感觉就像在梦幻中度过了如醉如痴、云里雾里的一个月。
但是,梦——毕竟是短暂的。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回到现实,“家规”已经立好了。
曹子建每天享有一百块的零用钱,一周五百。你说什么?我不会算账?哦,你说一周七天啊。人家曹夫人说得好:周末就应该待在家里,不出门,花什么钱?
这五百块包括每天在外面吃的两顿饭钱、烟钱、酒钱、通讯费、加油费……
曹子建当时用绝望而麻木的眼神看着我问:“你说够吗?”
我说:“够惨的……那应酬怎么办?”
曹子建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盒饭,说:“应酬?我现在连瓶‘老抽’都买不起了!唉!可别结婚啊!”
“行了,你就说吧,你要借多少?”
曹子建毕竟是个文人,还是很懂礼貌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抽出两支,递给我一支。
这就不对了,你特么一周五百块钱的零用钱,一个月也就两千啊。刨了油钱,你还能抽中华?中华牙膏你都买不起!
我质问他:“你小子哭了半天穷,抽这个?”
面对我的质问,曹子建不屈不挠地说:“你看清楚了,看看我递给你的是什么!”
我低头一看,名烟——大前门。
“这是上个月我老丈人喝醉了落我车里的,就剩三根儿了,烟盒我没舍得扔,我也得见人不是?”说完,他夹起盒饭里的一片白菜,唱到,“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
难怪人们常说生活是残酷的,想当年舞文弄墨、出口成章的曹大才子,现在被逼的改唱河北民歌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我问他:“就说你老婆管着你的钱,她连衣服都不给你吗?你也不至于穿着这身儿出来啊!”
“我昨天夜里跟她吵起来了,我就离家出走了。本来想‘回婆家’的,太晚了,我就在网吧里凑合了一宿。”
我听说过女人受了委屈回娘家的,还有“回婆家”这么一说?当然,这不是重点。我说:“你没去咱爸妈那儿就对了,都结了婚的人了,别让他们跟着操心。”
“谁说不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找你借点儿钱,先在外面躲躲再说。”
我心说我特么是不是有病啊?人家坑都给我挖好了,合着我自己还帮着人家找坑我的理由呢。不过想归想,我也不能看着他饿死是吧?
“咱这关系,借钱不是个事儿。不过你离家出走了,我借给你钱,这不等于助长你嘛。不行,我得先跟弟妹聊聊。实在不行,咱们再说。电话儿告诉我。”
我照曹子建告诉我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喂?是弟妹吗?”
“呸!”
对方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