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宫铭答应去参加武林大会,宫府上上下下可算是忙坏了!单单是为宫铭挑一匹合意的马,宫福几乎跑遍了大明府所有的马行!
宫铭站在后院马房前,面前这匹黄鬃马正在悠闲的啃着饲料,完全没把站在自己眼前的主人放在眼里!
“少爷……少爷……”前院突然传来宫福的呼喊声。
宫铭挑了下眉毛,正要往前院走,一个身影一下子跳到了他的面前。只见钱阔喘着气站在宫铭身前,他的身后跟着快步跑来的宫福,宫福一边跑一边喊道:“钱少爷,您慢点!”
宫铭冲着宫福挥了挥手说道:“福伯,你去忙吧!”
宫福“哎”了一声,转身往前院走去。
看着钱阔气喘吁吁的样子,宫铭又转过身看着宫福为他选的那匹黄鬃马,只见那匹黄鬃马甩着尾巴,吃着饲料,一点也被钱阔的突然到来分了心,宫铭看着那匹黄鬃马,越看越喜欢!宫铭随口问道:“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又出什么大事了?”
钱阔捂着自己的胸口,缓了口气说道:“温老爷和八大派下月初五要在西湖的太白楼举办武林大会……”
“咦……”宫铭怀抱着剑,好奇地转过身看着钱阔笑道,“怎么你也收到英雄帖了?”
钱阔摇了摇手说道:“就我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心里有数,就算是英雄贴再多发一倍,也没我的份,可是就算没有英雄帖,这件事已经在江湖上传遍了!”
宫铭点了下头说道:“也对,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钱阔突然凑到宫铭身前笑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啊?”
宫铭冲着那匹黄鬃马扬了一下头说道:“你看这是福伯特意为我买的一匹马!”
钱阔兴奋地叫道:“这么说你是要去啦?”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不去,那买这匹马就太可惜了,你家经营钱庄生意,自然知道通常二手的东西都不会太值钱,如果把这匹马再卖出去,连杯酒钱也不够了!”
那匹黄鬃马看着好像是对宫铭漠不关心,可是这句不中听的话,它却好像是听懂了,那匹黄鬃马冲着宫铭狠狠地吐了一口气,扬起前蹄,像是在告诉宫铭自己是匹难得的好马!
宫铭哈哈大笑道:“好马好马,脾气还不小!”
钱阔拍着手说道:“好啊,你去就好办了,我要去告诉我爹,我也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你知道我从小就笨,一直学不好功夫,我爹也没让我一个人出过远门,只要我和我爹说我跟一块去,我爹一定会同意的!”
宫铭头也没回地哼笑一声说道:“你哪是笨啊,明明是懒吃不得练武的苦!”说着宫铭转过头看着钱阔说道,“想跟着我,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钱阔脸色一变,忙问道:“什么条件?”
宫铭微微一笑道:“我这一路的酒钱,你来付!”
听了宫铭的这个条件,钱阔轻松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好说好说,只要你让我跟着你,别说酒钱,你这一路的花销全都由小爷包了!”
宫铭伸手轻抚了抚黄鬃马脖颈上的鬃毛,转身往院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对钱阔说道:“那你快点准备吧,福伯已经为我收拾好了行囊,我明天就要走了!”
钱阔一愣,追在宫铭身后问道:“这么急,现在距离下月初五还有二十多天,我们这里距西湖太白楼不过五天的路程,咱们走这么早干什么?”
宫铭转头冲着钱阔微微一笑说道:“手腕上转了一圈,冲着身后的钱阔说道:“你记得银子多备些,我明天一早就走,如果你来的听说太白楼藏有二百坛二十年的女儿红,若是去的晚了只怕是要喝不到了!再说西湖里的蟹这个时候最肥美,配上上等的女儿红,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钱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若论起喝酒的本事,你要是称第二,只怕没人敢称第一了!只可惜这次武林大会比的是功夫本事,若是比的是喝酒,我想你定是第一!”
宫铭转过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把剑在晚了,我是不会等你的!”
听完宫铭的话,钱阔转身往宫府的大门跑过去,他一边跑一边叫道:“宫铭,你放心,我这就去找我爹要钱,明天你一定要等我啊……”
吃过晚饭,宫铭坐在桌前,轻轻地擦拭着手里的剑,不知不觉这把剑已经跟了自己五年了,这些年宫铭的心里话也只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和自己手里的剑说一说!
宫铭放下手里的绢布,仔细地看着剑身上的每一处,他紧握着剑柄眼神坚毅地说道:“明天你就要跟我上路了,给宫家证名的时候到了……”宫铭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掷地有声,他好像不是在跟一把没生命的剑说话,更像是和一个要好的朋友在做一个约定!
“啪……”宫铭收剑入鞘,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他要去睡了,明天一早他就要出发了,有个好精神可比什么都重要!
宫铭吹灭了房间里的灯,摸黑走到床边,突然宫铭推开窗子,脚下一点从窗子里跃了出去,他脚未沾地,再借廊上的柱子脚下一蹬,眨眼间已经翻身上了房顶。
今晚月半,暗淡的月光下,宫铭站在屋脊上,放眼四周望去,四下寂静无声,隐约能看清如铺了一层薄的屋顶。
宫铭抱着剑,冷冷地说道:“出来吧!”
宫铭刚一说完,只见一个黑影从屋脊与屋顶连接处站了起来,黑影站在距宫铭两丈外的屋脊上,看身影他是一个男人,他发出一声冷笑:“好俊的身手,上次我还真的低估你了!”
宫铭也冷笑一声说道:“你也不错,上次竟然能把我骗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影笑道:“想知道我是谁,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
宫铭眉头一皱说道:“好,小爷就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闻言,那黑影腰往下一沉,宫铭也握紧了手里的剑,两人对视了片刻,突然宫铭脚下一用力,伸手化成一只虎掌真冲黑影的面门面去,那黑影沉住呼吸,看似准备要接下宫铭这一招,却见那黑影的两只手猛地从身后挥出,宫铭心底暗叫一声不好,只见几点寒光从黑影的手里飞出,宫铭腰腹紧收,双肩下沉,硬生生地让自己的身子在半空里打了一个圈,借着微弱的月光,宫铭看清那几点闪光,却是一枚枚六角飞棱,“铛铛铛……”那几枚六角飞棱全都打在宫铭身后的屋脊上。
宫铭身子落下,脚刚沾上屋脊,“铮……”的一声锋鸣,他已抽剑出鞘,再看那黑影虽然这一招偷袭不成,但实际上他已占得先机,可是他却没有趁胜追击,反倒是趁宫铭躲六角飞棱之机,飞身跃出三丈以外,宫铭刚追出几步,却见那黑影在远处的屋脊上几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宫铭轻叹一句:“好轻功……”他自知再追下去,也徒劳无功,便转身走了回来,看着屋脊上那几枚六角飞棱,一半已经被打入了屋脊,宫铭一心一惊又不由地赞叹道:“好内力……”
宫铭扯过衣角,拔出那几枚六角飞棱,跃入院中,入了屋中,宫铭重新点着了灯,仔细地看了看桌子上那几枚六角飞棱!
宫铭皱着眉头轻言道:“轻功上乘,内力深厚,暗器功夫了得,且暗器上不淬毒!”
宫铭仔细地把江湖上有名的几个暗器高手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似乎没有一个人是符合的,宫铭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一块绢布将这几枚六角飞棱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