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武林大会的夺魁之战,大战在即,对于进入最后八强的每个人来说都应该为此做足准备,保持充沛的体力,养足十二分的精神,这个道理他们每个人都懂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最终的八强无论是谁最终夺魁都要对战三场,无论对手是谁,想要赢得三场对战的胜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吃过晚饭,宫铭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端坐在桌前,正在仔细地擦拭着手里的剑,对于一个用剑的人来说,剑是他的武器,也是他最可靠的朋友,你如何对待自己的剑,你的剑便也会如何对待你!
“哒哒哒……”门外有人敲门。
“谁?”宫铭问道,他知道这人一定不是自己相熟的朋友,因为他的朋友来找他从来不会敲门。
“宫公子……我家主人有请!”门外响起一声清亮的回应声。
“噌……”宫铭收剑入鞘,虽然来人未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宫铭已然大致猜到是谁来找自己,他对着门外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要睡了,不便相见!”
门外相请之人似乎早已料到宫铭会出言相拒,接着说道:“我家主人特备薄酒想与宫公子小酌一杯,还请宫公子移步。”
宫铭暗自哼笑一声,原来是有备而来,他站起身打开房门,门外果然站得就是郑家的白衣少年仆从,那白衣少年见宫铭开门相见,躬身笑着伸手引道:“宫公子请!”
宫铭跟随着白衣少年来到了郑攀的门前,那白衣少年轻轻地推开房门,郑攀正伫立于窗前,远眺着西湖夜景,微风吹拂着郑攀的发角衣袂,俨然一幅浊世佳公子的风采。房间里的桌子上摆放着各式的美味,酒自然也不会少,有两坛老酒,还未开封。
白衣少年轻唤道:“大少爷,宫公子来了!”
郑攀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他转过身看着宫铭,冲着白衣少年挥了挥手,那白衣少年立刻走出门外,轻轻地将房门紧闭。
宫铭笑道:“不知道郑公子请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啊?”
郑攀笑道:“宫公子知道我是谁?”
宫铭笑道:“这太白楼里有谁不识郑公子的大名,再说我和郑公子早就是旧相识了,只不过那时我认识郑公子,郑公子却不知道我的存在。”
郑攀惊讶地说道:“竟然还有这等缘份,不知道是何等机缘啊?”
宫铭微微一笑道:“在温决仁的寿宴之上,郑公子携重礼为温决仁祝寿,那时我早已领略过郑公子的风采,不过我当时隐没于宴席宾客当中喝了不少酒,郑公子自然不晓得!”
郑攀笑道:“好极了!”说着郑攀指着满桌的酒菜笑道:“可恨在下不能早日与宫公子相识,如若宫公子不弃,可否与在下小酌几杯呢?”
宫铭笑道:“晚饭的我和几个朋友同桌而食,已是酒足饭饱,晚上不宜多食,若是郑公子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说完宫铭提着剑转身往房门走去。
只听得郑攀在身后笑道:“只可惜了这两坛二十年陈的女儿红,宫公子当真没有兴趣一品为快吗?”
宫铭停住脚步转过身又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两坛女儿红果然是和太白楼下摆放着的那一百坛女儿红,用得是同一种酒坛,酒封之法也是一模一样。
宫铭惊奇的问道:“这些女儿红不是要等到武林大会之后,太白楼才会卖出,郑公子如何得到的?”
郑攀哈哈笑道:“规矩是人定的,当然也能为人破,当你的实力足够大的时候,规矩就会迁就你,那么规矩不过就是为了定下来给那些没实力的人遵守的。”说着郑攀自负地摊开双手说道:“除了我郑家自家的规矩,别人家的规矩我向来没放在眼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白楼留下这一百坛女儿红本就是为了卖出高价钱,早一天喝晚一天喝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了这种好酒可是要花不少银子,别人花钱请自己来喝酒,宫铭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呢?
宫铭哼笑着走到桌前,他走回到桌前,他来参加此次武林大会,一来是为了为宫家出头,二来正是为了这二十年陈的女儿红,宫铭伸手按在酒坛之前,笑看着郑攀说道:“看来郑公子对我了解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郑攀摇了摇头说道:“可惜还是太迟了!”说着郑攀笑着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在今天下午才真正留意到宫公子!”
宫铭笑道:“不过短短几个时辰,郑公子既然会请我前来,看来已经查探到我的很多事情了吧!”
郑攀笑看着宫铭说道:“足够了!”
郑攀和宫铭正说着话,突然门外走过一个人影停在了门前,门外的白衣少年叩了一下门,轻声说道:“大少爷,严公子求见!”
郑攀大声说道:“告诉严公子,我正在招待贵客,不便相见,若无要事,稍等些时间再谈,如果他不愿意在外面等,就让他回去吧!”
郑攀说的如此大声,如果严俊不是一个聋子,当然也能听得见,根本用不着白衣少年传话,严俊自然也不是一个聋子,他在门外犹豫了片刻,转身原路走了回去。
郑攀的话自然是说给宫铭听的,他想让宫铭知道在他的心里宫铭的份量可是比严俊重要得多了。
郑攀忙冲着宫铭伸手请道:“宫公子,咱们边喝边聊。”
既然有不花钱的好酒喝,宫铭自然不会客气,他伸手拎过酒坛,拍开酒封,那股浓醇的酒香扑鼻而来,宫铭丢掉面前的小酒蛊,拿过一只酒碗先倒上了一碗,二话不说喝了一口,然后宫铭闭上双眼,让美酒慢慢从舌尖流遍整个舌头,仔细地品尝着酒中芬香。就在这时宫铭突然想起了慕容燕带他偷喝的桃花酿,都是世间罕见的美酒!
郑攀问道:“宫公子听说你是品酒的行家,这二十年的女儿红味道如何啊?”
宫铭睁开眼没有答话,他端起酒碗仰着头把碗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长叹一声:“好酒!”
郑攀笑道:“既然是好酒,宫公子这般喝法岂不会醉得太快!”
宫铭笑道:“无论多么好的酒,味道最好的时刻就是在喝下第一口的时候,之后再喝与别的酒其实没什么区别,既然早醉晚醉都是醉,不如先喝个痛快!”
郑攀笑道:“宫公子说的好极了!”说着郑攀看着手中的酒蛊,犹豫了一下,也学着宫铭拿过一只碗当作酒碗倒下满满一碗酒,对宫铭说道:“只道在下与宫公子相见恨晚,来……宫公子,我敬你一碗。”
宫铭点了下头笑道:“好!”
两三碗下肚之后,宫铭是越喝越高兴,他已然自斟自饮起来,而郑攀的脑袋还很清醒,他自然没有忘记请宫铭来的真正目的,郑攀手端着酒碗,眼睛转了一圈,微微一笑放下酒碗对宫铭笑道:“不知宫公子对于明日夺魁之战有何高见啊?”
宫铭刚喝下一碗酒,他也放下酒碗笑道:“既然是擂台比武,当然是能者得之了!”
郑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不知宫公子对于自己夺魁有几分把握呢?”
宫铭哈哈一笑道:“上半区有温家温杰,还有刚才找你的严俊,下半区有慕容家的慕容羽,他们三人个个武艺高强,只怕我是没希望夺魁了!”说完宫铭又为自己倒了一碗酒。
郑攀哼笑一声说道:“宫公子何必自谦呢,依在下愚见明日对战的八强中,虽然温杰和慕容羽的名声要比宫公子响亮些,但是若真比起各自的本事,他二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在下斗胆猜测明日夺魁之人必定非宫公子莫数。”
宫铭哈哈一笑道:“我知道郑家富可敌国,人强马壮,生意通吃南海一带,可是不知道郑公子什么也学会算命了?”
郑攀笑道:“怎么,宫公子不相信我说的话?”
宫铭默不作声,只顾着自己喝酒。
郑攀眼睛又是一转,正色说道:“自宫阁前辈先逝之后,宫家一落千丈,江湖中人都快把宫家忘得一干二净了,宫公子此次来参加武林大会,不也正是想借此机会重振宫家声威嘛!”说着郑攀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宫铭接着说道:“我知道若想明日夺魁至少要对战三场,三场全胜方能夺魁此间变数颇多,夺魁绝非易事!”
宫铭放下酒碗笑道:“既然郑公子清楚,又怎会断定夺魁的人一定是我呢,难不成郑公子真的学会了什么海外方术不成?”
郑攀哈哈一笑说道:“我郑家向来只做正当的买卖,那些旁门左道我郑家子弟从来不信。如果宫公子愿意和我合作,我就能让宫公子夺魁。”
拐弯抹角绕了一大圈,郑攀终于说出了今天晚上他最想说的一句话,宫铭看着郑攀,郑攀也看着宫铭,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