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未散,我和火念之两人心有默契的站在一旁,观察着人群寻找那人身影。
这件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对于炼器师来说,想要好材料是肯定的,但是火凤属于羽弥国之物,惦记的人应该数不胜数,肯定会有所防备,他这个作案手法,真的是太没有脑子,这种漫不经心的操作,简直就是故意要被抓,而且这影像只有一半,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这前因后果得弄个明白。
再者,他传信鸢的事情,十之八九不会假,同自家人他真的没有说谎的必要,那么他口中的“被迫”到底是什么事情?
通敌?窃取火离鞭?这其中线索太少,根本无法连接。
“跟上。”我思考之余,火念之已经找到了那人,虽然悄悄离开,但左顾右盼,肯定有问题。
我两一路小心跟随。
来到北城最偏僻的地方,这里靠近狩猎场,一般很少有人会来这里,这里光线并不太好,除了那“嫌疑人”,主谋的样子看不清。
“做的如何?”这人声音听着耳熟。
“本来是天衣无缝,没想到她居然先我们一步下手。”
这里的她应该是鐘离匀寒。
“先我们一步?既然如此,本座还留你做什么?”一点不给别人反应得时间,这一掌下去,这人立刻化为尘土。
我内心忍不住尖叫,亲眼目睹了一场谋杀现场,若是看清了凶手的模样,恐怕我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五少主,这种小事,何需您动手。”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藏着另一个人,忍不住去猜测,到底是谁这么明目张胆,能在四国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
醉笑生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笑的非常放肆,果然是他,这老五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什么事儿都有他的身影,此刻,他不怒反喜,估计是又想到什么损招。
另一人走出来时,我瞳孔放大难以自持,慌忙转身离去。
“你不听了?”
“有些事经不起刨根问底。”
这话也没毛病,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实在不适合在从中掺一脚,反正醉笑生也不是冲着他来得,目前醉笑生还不会对我下手,但是这是迟早的事情,以前不下手是因为自己不够格儿,现在找到了够格的理由,他也没有必要忍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苦笑一声。
“五少主,要不要追上去?”
“不必了。”醉笑生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两个蚂蚱,再蹦跶也成不了鹰。”
醉轻舟不懂的收放气息,他们一出现,醉笑生便已经知道。
醉轻舟知道这其中深深浅浅,以他现在的手段,很多地方是够不到的,这时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里他势单力薄得很,何况,诸事不能看的太透,否则就像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容易进入一种非常消极悲观的状态,还是糊涂点好。
我跟火念之分开以后,便回了城,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肴光召了去。
关于这个母亲,醉轻舟最近是见的少之又少,这跟记忆中的她,有些出入。
“尘儿,今日将你召唤至此,是想跟你商讨一下,有关你的婚事。”
肴光今晚说话有些官方,另外我还能感受到有其他人也在这里,这是唱的哪出?这倒霉催的婚事,谁喜欢谁要啊,费这么老鼻子劲做什么?谁让肴光是母亲大人呢,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唱下去。
“婚姻大事,任凭母亲做主。”
“近日,出战狂生立了战功,他执意要取鐘离匀寒,但是你们已签了庚贴……”肴光显得有些难办。
“关于这件事,听凭母亲和鐘离城主安排。”我忍不住在心中呐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真成亲了,冲着鐘离匀冉我也会多随点份子钱。
“既然如此,母亲也就明白,你退下吧。”
这两人既然这么相爱,那就成人之美好勒,这以后敌人那么多,能少一个是一个。
抱着这种想法,离开了羽弥殿,但是由于最近听力有所增加,肴光屋中一举一动都能听清。
“国主,此事,臣觉得不可,这如今两人已经签了庚贴,只怕是名字已刻在姻缘石上,如今要抹去得由三少主或鐘离少君其中一人,耗费万年修为方能抹去,再者,这件婚事,名义上已经昭告天下,只是还未完成成亲之仪式,若是要鐘离少君改嫁二少主,于情于理,都有辱羽弥国之声誉,臣以为不可。”无息闻说着。
“话虽如此,二少主与鐘离少君,情投意合十分般配,若是棒打鸳鸯,岂不是寒了二少主的心。”说话这人,应该赵族擎,醉轻舟对着人形象不深,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鐘离城主,意下如何?”关于这件婚事,作为父亲,鐘离城主的意见最为重要,只是到了这一步,鐘离积远迟迟不表态。
众人眼光都放到了鐘离积远身上,到了这里已经不再是自家的事情,若是从了心,肯定是得罪了二少主,若是忠了君,他是害了自家女儿,如今的鐘离积远,进退两难。
仓无意可能看出来鐘离积远的难处。
“国主,这件事,臣以为,不妨交由鐘离少君选择,等少君做了选择,再想后续事情该如何处理。”
众人一听,这种死胡同的问题,突然就解开了。
“这个好……”
“臣以为这主意甚好……”
众人频频点头,醉轻舟也觉得这主意挺好,在这里,醉轻舟只想做一个平凡之人,没有存在感的最好,没想到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漩涡,看来这命好像换了一个人,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重要信息听到以后,我满意的回去,继续琢磨三叉戟的秘密,继上次一战以后,我时常感觉三叉戟时常会发出,“好渴”这种呼喊,尤其是深夜,更为明显。
还是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用自己鲜血去喂,这种时候没有一个懂行的,还真是郁闷,突然想起了留青山,这留青山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炼器师,他应该知道海帝三叉戟的事情。
次日,早早的就去了清尘殿,看鐘离匀冉疲惫的容颜,估计是一夜没睡,安慰了几句鐘离匀冉,就绕道去找鐘离竘,我总觉得这鐘离竘不简单,说不准会有些信息。
路过鐘离匀寒的房间,发现醉狂生守在门外,身上的衣服,已经微微泛红,看来他受的伤也不轻。
鐘离竘锻造房,人进人出,非常忙碌,问不到所以然,看样子只得先找留青山,我在清尘殿不断转着,突然迷了路。
本以为三叉戟“渴”了好几天,算是过去了,没想到呐喊声越来越迫切,这让我心乱如麻。
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这明明是迷了路,却又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虽然三叉戟的呐喊声越来越大,但是自己听力了得,很快就听到了链条拖动的声音,我喉咙咕咚一声,身体的不自然反应,让我有所警惕,心居然一处暗门,这里虽身体以前的住所,但是却毫无有关这里的记忆。
长长的楼梯,直通地下,这一步一个台阶,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腿上灌了铅,这台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应该是有人在这里设了防。
按道理这种情形我应该是怕的要死,没想到异常冷静,这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是她在慢慢的改变,还是把我渐渐开始同化到这身体中。
这台阶是越来越沉,这台阶不长,约有二十多阶,越往下越沉重,回头一看,自己才走了一半,还剩最后五根时,我干脆蹲到了地上。
“是我能力太弱?”对于这件事,一直都觉得是个谜,觉得自己很弱的时候,又厉害的要死,但每次爆发时,又感觉是天下无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体内蕴藏一股强大的力量,只是这股力量我没法儿控制。
我蹲在地上,不断拔着自己的腿,一点点往前挪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慢慢走进,周围的空气都充满着危险的气息,总觉得这里没有那么简单。
这里呈一个圆形,这周围遍布了五个门,链条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分辨不清到底是从哪个门传出来,这五个门就算是有时间一个个试,恐怕也没有命一个个走。
我用起了最幼稚的办法,凭自己的直觉。
刚开始踏进一小步,就看见这里有五个门,随即门前亮起了几个大字,分别是金门,木门,水门,火门,土门,从这布局来看,此人挺熟悉五行。
“既然如此,就选你了。”我挑了水门,倘若这门都是水,我还有几分把握,就算是大水淹过,我也没有必要害怕。
进了水门后,周围其他门全部关上,包括身后的水门,也重重的关下,这门毫无缝隙的贴合,这着实让我有些害怕,这时候想跑恐怕也来不及了,看这种架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个通道,像是下水道,但是空间非常狭窄,只能允许一人通过,我伸直手臂,就能触及到顶部,这时候要来点暗箭,根本无处可逃。
不过这里单薄的很,要想藏大量的箭,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这里干净的很,也没有许多骷髅,这种情况下让人更加恐惧,这种未知的恐惧,真的很容易摧跨你的意志。
我不断在胸口比话十字架,这要是真刀真枪打,还能接受,最怕出现点什么吓人的东西,这身后毫无退路的。
突然心里咒骂了无数次设计这里得人。
走了两三分钟,突然没有路了,突然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这里几乎密封,哪里来的水声。
我闻到了丝丝水气,走近一看,这墙体居然有这裂缝,轻轻抚摸上去,这墙贴裂缝是越来越大。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