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在乎那些东西。”钱财于自己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看一眼她又怎么甘心:“只要奴婢能看到四小姐,哪怕是一眼让奴婢去死也愿意。”
是,上次被打板子躺在床上下不来的时候估计就有了死的心思吧。
心愿已了还有什么惦记的。
“我在乎。”上辈子是她太傻太糊涂,这辈子她有了红豆和黄叶,再加上一个冬霜。虽然,这个冬霜和自己没有一文钱关系,但是,这个傻女人认定了自己是她的女儿,那么,自己就在乎着她:“我也要你平安健康的好好活着。你的月银和首饰犯不上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当即又将魏婆子和粗使丫头是容秋棠的眼线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奴婢……”虽然她没有绝顶聪明,但也明白四小姐从丽景苑搬到了隐月楼一定是夫人某些方面在改变。果不其然,女儿院子越来越小行动越来越不便。
“记住我的话。”想了想南宫景还是问了她:“老爷对你怎么样?”
南宫景一直想不通南宫渊是干什么吃的。
这个一边标榜着绝世好男人的身份和妻子恩爱无比一边又拉着身边貌美的丫头上床。
之后为他生下孩子却吝啬得连一个名分都不给。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时不时的还是会让她暖暖被窝。
而自己十二岁了都未曾见过他一面,可见也是很薄情的人。
“四小姐……”冬霜一下就羞红了脸,女儿问自己和她的亲爹之间的感情。其实,有什么感情可言,自己就是那只扑火的飞蛾,什么都心甘情愿。过得这么狼狈不堪都还顽强的活着,是对女儿的不舍,也是对老爷的痴。
她会因为老爷让她研磨而高兴;
她会因为老爷偶尔的恩宠而激动;
她也会因为老爷小小的赏赐而满足。
“看来,你很喜欢他?”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傻,明明知道托付的人肯定不值得托付还是一生等侯一直相守。
“奴婢不配。”冬霜没料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说自己:“四小姐,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小小的女儿什么都懂的样子着实吓了冬霜一跳。
“我满了十二岁了吧。”南宫景轻轻的笑了笑。
“对,四小姐今天十二岁三个月零八天。”冬霜一口气说完,然后自己又不好意思的低头红脸。
“你记得真清楚!”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记得你的生日,南宫景再次受到了震撼:“是的,我已经十二了,不小了,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我就及笈了。”
女儿是在告诉自己她长大了,她也会嫁人了吗?
“四小姐……”说亲嫁人自己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有自己这个的亲生母亲根本就是一个累赘啊。
“你是死契还是活契”爱一个人要么拥有,要么离开。冬霜在南宫府别想拥有,她永远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余下一条路只有离开。
“奴婢是死契。”冬霜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老爷曾对奴婢说到,若是有朝一日奴婢想要自由身了,他可以将死契还给奴婢。”
哟嗬,南宫渊这是用一个丫头的身契来表白他的深情大度吗?
“为什么?”南宫景不明白了,明明有机会离开还待在那儿当奴才。
“奴婢,奴婢……”冬霜说不出口,她不想丢下自己的女儿一个人在南宫府上过得水生火热;她也不想离开她深爱着的男人,只要在他身边当差只要一睁开眼不可以看见;她也不敢离开,家人早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一个单身女人没有积蓄出了南宫府早晚成乞丐。有一个丫头的生母四小姐倘且不受宠爱;若自己成了乞丐更会连累了她,还不如死了算了。好死不吃赖活着,所以,她选择留了下来。
“离开他,离开南宫府。”南宫景不想冬霜太委屈:“你的付出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而我,你根本不用顾忌,我会有本事过得很好的。”
四小姐的意思是……冬霜听明白了同时也想清楚了,是的,四小姐能在夫人的监视之下走出隐月楼,还能找一个叫王嬷嬷的人带自己进屋,这确实是过得很好有本事了。
“奴婢现在这样挺好的。”冬霜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南宫渊,她舍不下这份深藏了十多载的感情。
“看来我高估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别人不愿意南宫景自然不会勉强她:“那好吧,你回去吧,一切日子照旧,但是,记住了,不用再去隐月楼。”
女儿这是不相信自己了,不理自己了吗?
没听女儿的话她生气了。
“四小姐,奴婢心中有你的,奴婢愿意为你做一切事。”冬霜急急辩解:“四小姐,你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去做,一定会做好的。”
“离开他,离开南宫府。”上辈子的冬霜是什么命运南宫景没有一点印象。人不负我我不负人,冬霜既然真心的念着自己是她的女儿,南宫景自然也不愿意她再受到一点点委屈。
没有条件都要创造条件,既然南宫 渊曾经开口允许过这事儿就该好办了。
……
“你好好想想吧!”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冬霜的应答,南宫景也不再逼她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或许冬霜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是她要的日子,自己又何必去改变她呢。
而自己属于不能坐以待毙的人必须去努力去拼搏。
在前进的过程中总要将各种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和人员搬开,这样才有精力全力以赴去面对。
或许,自己有点自私了。
让一个从小身长在大宅院内的通房丫头离开她熟悉且赖以生存的地方确实是有点过份了。
冬霜不像自己,她的心很小,只容了一个南宫渊一个南宫景。
而自己心很大,想要活着;想要和容秋棠叫板;想得很多很多……
“红豆姐四小姐见着她了吗?”黄叶看见南宫景回了隐月楼小声的问着红豆:“她们有没有抱头痛哭?”
这场景不熟。
“又不是失散多年的母女,哪有那么夸张。”瞪了黄叶一眼红豆道:“再说了,四小姐是主子,冬霜姐只是一个丫头。”就算她想抱头痛哭也没有那勇气去做啊。而且,四小姐从里屋出来时脸色很平静。倒是冬霜姐明显像是哭过的,脸上的神情掩都掩不住。也搞不清这对母女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