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查看了两个小时之久,依旧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乔少庚蹙眉道:“会不会在制作这些黄金艺术品的时候,黄金手运用了纳米技术,以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在上面留下了线索?”
这个提议吴成坤与陈颠点头表示赞同,拿来显微镜,乔少庚开始仔细的查看,过了半响,依旧毫无所获,倍感失望的摇了摇头“那位匠仙是一位密码学大师,以他的性格,不会用这种粗劣浅俗的手段来隐藏密码的,这实在不符合艺术的风格。”
陈颠点了点头,然后蹙着眉头,用拇指和食指掐住眉心,这是他深思不解才有的标志性动作,停了半响,他淡淡道:“黄金手是一位密码学大师,密码学本身就是研究如何隐秘的传递信息,可是我们目前,连最基本的解密密匙都没有发现,这实在不符合密码传递的本质,我想我们一定漏掉了哪些关键信息。”
他将目光转向吴成坤,问道:“吴先生,令尊生前可留下一些重要的东西或者曾对你说过些什么值得注意的话?”
吴成坤蹙眉沉想了许久,摇了摇头,道:“除去那个故事与那些黄金花外,实在没有其他了。”
陈颠依旧眉心紧皱,继续说道:“这些黄金花的的确确便是吴老先生托付给黄金手制作而成,想必当时制作这些艺术品的时候,吴老先生是和黄金手在一起的,那么隐藏其中的秘密手法以及破译手法,也只有他二人知晓,既然吴老先生的本意,是绝不愿他在瑞士银行保险柜中的东西深埋于世的,所以在逝世前才对吴先生说出那个故事,其意便是要让吴先生去破译隐藏其中的秘密,从而打开瑞士银行保险柜中的东西,这些都不会错的。”
陈颠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吴先生,我希望你仔细想一想,吴老先生真的没有在透露些其他值得注意的线索么?如果光凭这些黄金花,我们实在无法在其中找出有用的线索,对于破解其中秘密而言,简直无从下手。”
吴成坤叹了口气,道:“很抱歉,我已将我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陈颠自然看的出吴成坤并没有欺骗自己,他皱着眉头,目光瞧向那些摆放在桌上的黄金花陷入了沉思。
乔少庚在那里兀自摆弄,在显微镜下简直将每一片花瓣都仔细的查看了数遍,满脑子都是那些雕刻的花纹,简直在他脑际中生出了一朵莲花。
“看来是我们的想象力不够丰富。”乔少庚一声长叹,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仰躺在松软的沙发叫道:“那位匠仙的思维完全突破天际,他的脑洞一开,神仙都难理解。”
吴成坤道:“是不是我们的方向错了?也许秘密根本没有隐藏在这些黄金花中。”
“不会错,应该是我们没找到正确的方法。”陈颠摇头说道,尽管尚未知晓如何破解其中的秘密,但他心底已肯定,秘密一定是隐藏在这些黄金花中的。也许正如乔少庚说的那般,自己等人的想象力不够丰富,所以无法抓住其中关键。
“想象力?”陈颠脱口而出,他忽然想起那尚不知姓名的美女大学生,那位女学生的想象力自己可是望尘莫及的,也许让她来试着参悟一下,也许会有所启发也说不定。
那少女尚在医院,毕竟是因自己而伤,自己独自离去已是不妥,总该去看望一下,想到这里,他朝着二人说道:“也许有人能够帮的到我们。”
乔少庚猛的从沙发上跳起,叫道:“是哪位密码学大师?”
吴成坤道:“如果能帮助破解其中的秘密,我定有重金酬谢。”
陈颠道:“我只是说也许,你们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并不是什么密码学大师,但我想她的想象力,绝对要强于我们太多太多。”
“我要出去一下。”说着陈颠从桌上拿起乔少庚的车钥匙便走去
驾驶着乔少庚那辆老旧吉普车,陈颠直奔医院。
……
……
来到医院已近傍晚,陈颠寻到那名少女的病房,却是发现病房内只有以个护士正在收拾病房。
陈颠问道:“请问,原来在这病房的病人?”
“下午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那护士礼貌的答道“她执意要离院,我们也没办法,不过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回去好好调养下就可以了。”
陈颠嗯了一声,道谢后便驾车离去直奔X大。
X大座落在梵市以北的大学城内,无论是规模还是学术研究,都在国内有着很高的知名度,想来是暑期的缘故,学校内略显冷清。
陈颠对X大熟络的很,当年他曾在这里生活了四年,虽已毕业有四年,但偶尔还是会回来看一下的,尤其那遍布学府各处的兰花,所散出的幽香,充斥整个学府之内,能生活在这里,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陈颠来到历史学院前,直奔鲁教授的办公室,既然那位少女是鲁教授的学生,那从鲁教授这里找人,就再简单不过了。
想到即将面对那位顽固的老学究,陈颠心下着实有点忐忑,当年自己与其当堂理论明史的事历历在目,如今想起更是觉得自己那时的年少轻狂是多么的可笑,最后的结果便是在鲁教授不知陈颠是哪个学院冒失进来挑衅自己的学生时,将他轰出了教室。事后陈颠自然也道过歉,但鲁教授实在顽固的很,只求陈颠承认自己的错误观点。陈颠的脾气也是倔,坚持己见,二人闹的不欢而散。
关于和解的事,却是发生在异国他乡,鲁教授受邀去英国的爱丁堡大学做英国近代史的演讲,恰巧那次陈颠在爱丁堡市遇到了一件颇为古怪的事,受人引荐拜访了一位在世界上颇为著名的生物学家,在那位生物学家的家中竟瞧见了鲁教授,异国他乡遇故知,二人自然也就和解了。回到国内,偶有历史上不懂的问题,陈颠也是经常来求教鲁教授,二人也算是亦师亦友。
陈颠轻叩房门,里面传来鲁教授低沉的嗓音“请进。”
陈颠推门而入,便瞧见鲁教授戴着老花镜正对着一本足有一寸厚的书籍看的入迷,便是来人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年过花甲的鲁教授有着一头银发,那头银发在明亮的灯光下散着光泽,使其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神风道骨的老神仙。
“鲁教授。”陈颠小声的叫了一声。
鲁教授并没有应答,陈颠也没有在出声,因为他知晓鲁教授的脾气,在其研究学问的时候,绝不喜欢被人打扰,他能够腾出时间说出请进二字,已是极大的客气。
陈颠并不急,索性在鲁教授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鲁教授终于放下手中厚厚的史书,微微抬头一瞧,似是没有认出陈颠,他皱着眉头,隔着老花镜低头瞧去,这才认出,咧嘴笑道:“小陈,你小子怎么来了。”
陈颠急忙站起身子,礼声道:“鲁教授。”
鲁教授显得尤为客气,笑道:“难道又碰上什么疑难怪事了?”
陈颠无奈一笑,也不拖沓,说道:“鲁教授,我这次来,是要向您打听一个人。”说着陈颠将那少女的容貌大致的描述了一番“鲁教授,不知道您的学生中,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鲁教授听完陈颠的描述,似笑非笑的将陈颠上下打量了一番,喝了一口热茶,慢慢的站起身子,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说道:“小陈,你和我说实话,你找人家小姑娘要做什么?”
鲁教授的语气温蔼,却露出着看破陈颠心思一般的微笑,陈颠自然知晓鲁教授的心思,矢口否认,无奈一笑“鲁教授,您不要多想,我找她,的确是有些事情。”说着将在喇叭山发生的事对鲁教授讲述了一遍,其中省略了一些不便言说的细节。
鲁教授脸色阴晴不定,听到那少女无碍,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指着陈颠厉声道道:“小陈,我这位学生可是栋梁之才,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
鲁教授既然如此说,想必一定认识那位少女了,而且那少女,还是鲁教授颇为看重的学生。陈颠连连表示歉意,鲁教授这才慢条斯理的写给陈颠一个手机号,待陈颠离去时,依旧碎碎念着“还好没事,还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