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晨殿家暴的事不消一日就传开了,更爆炸的消息是,被家暴的居然是太子殿下?!据说是被太子妃打得头破血流,这可是要逆天的节奏?
更夸张的事,太子殿下血都流了一脸了,从夕晨殿出来的时候居然面带微笑,难道就没有一点不爽?
正常情况下,又有几个人能近得了太子殿下的身,更别提能伤到他了。又有谁能在伤了了这阴阳怪气……不对,是身手了得、以一敌百的太子殿下之后还能毫发无损?这样的人要么不存在,要么早死了几百个回合了。
但她慕茜辰偏偏就是和逆天的存在,不但安然无恙,还好吃好喝的在夕晨殿供着。
御膳房早上送一次早膳,中午送一次午膳,下午还有晚膳,晚上还有宵夜,每次送餐都是十几个宫娥端着不同的菜品去的。
不正常!极不正常!莫非这慕茜辰是太子殿下的真爱?殿下就独独好这一口?疯女人?!
疯女人慕茜辰这一天来就只做两件事,吃了睡,睡醒吃。
吃过宵夜已经很晚了,慕茜辰估计是白天睡得太多了,这大晚上的还精神抖擞。
敢情是得了精神病的人都比较精神?
这不,提了个香炉在内殿的外屋里绕了好几圈,还说屋子里满是食物的味道,闻着容易饿,用熏香的味道盖一下。
慕茜辰最后绕到了站如松的十弦跟前,把香炉放到十弦身旁的桌子上,挑起眉毛问道:“香吧?”
十弦一板一眼的答:“禀太子妃娘娘,...……香……”
慕茜辰:“香就好好闻闻吧,别一天到晚臭着个脸。”
十弦:“……是,太子妃娘娘。”
慕茜辰拍拍手掌,走进了里屋,把门一关就没什么动静了。
十弦打开香炉检查了一下,看来真的只是普通的熏香,便放心了。
过了约一刻钟,慕茜辰的房间才暗下来。吟香也去了侧卧休息,慕茜辰只习惯一个人,所以夕晨殿没有在房里守夜的婢女。
十弦又绕着慕茜辰的房间走了一圈,确定窗户都是关好的,才又走到门口把守,只要有一点点响动他都能听得到。
一股困意袭来,十弦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便往门边的柱子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佩剑插在手肘处,闭上了眼睛。
虽然是睡过去了,但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把他惊醒,更别说慕茜辰一个大活人能发出的响动了。
十弦的这方面的警觉这么多年就从未失过手。
里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了,慕茜辰先是探出头来看了看靠在柱子上双眼紧闭的十弦,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再把门小心的合上。
她捂住口鼻来到十弦面前,垫着脚尖看了看十弦的脸,又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在十弦紧闭的眼睛前面虚捅了几下,才转头看着香炉满意的快要笑出声来了。
慕茜辰不敢多做逗留,忙走出外屋,绕往侧门的方向去了,这里是夕晨殿唯一一道无人把守的门,也正好是她要去的地方。
那香炉里自然是有玄机。打开看确实只是不同的安神熏香,真正关键的是包裹在这熏香里面的那一点点香料。别说十弦了,就算是邹子语也招架不住,慕茜辰要是再不走快点自己也会晕过去。
这熏香里包裹的可是前宁国的往生香,可让人醉若往生,不知今夕何夕。
只有香点到一半的时候,才会燃到往生香,十弦一开始自然是检查不出什么,而这往生香的时间掐的也真够准。
离开慕国,来邹国时,摄政王只给了慕茜辰三根,让她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毕竟些前朝的东西,所剩不多了。
想到这里,慕茜辰有点不好意思,这么重要又稀有的东西,她居然用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知好奇心害死猫?
慕茜辰悄无声息的从侧门遛了出去。
门外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在苍白的月光显得下有些苍凉。慕茜辰扒开一丛丛比她还高的杂草艰难前行,最后在那座破败的无双殿前停了下来。
一阵凉风吹过,慕茜辰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裙,出来得匆忙居然忘记披一件袍子。
没有一点犹豫,慕茜辰上前去一把推开无双殿的大门,“吱呀”的一声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大门很重,她推得有些费力。
走进院子,慕茜辰直接踏上了那条开满曼珠沙华的小路。
曼殊沙华,一种只在黄泉路上盛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