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煊皇宫,隆德殿
今日对于整个大煊来说都是个特别的日子,隆德殿内,香炉里袅袅香烟散发着柔美的纹理,龙涎香的高雅沁人心脾。
大煊的帝王墨琛,多年来他的鬓角也开始出现白发,可是眸子依旧如当年般锐利。
之间他缓缓展开云川大陆的地图,大煊王室岿立中央,东戎、南越、西夷、北狄,四国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拱卫着大煊,几百年来虽然边境战事不断,可是大煊依旧以绝对的强大占据着整个大陆的最强者。墨琛沿着大煊的板块边缘描摹着,那羊皮纸卷已经泛起了毛边,有些地方已经不甚清楚。墨琛眯起眼睛凑近了瞧。身边的李公公提醒道:“皇上,这地图还是上次熙王殿下前往南越的时候,与南越王重新划定两国边界的时候绘制的,如今已经两年多了,不如……奴才让执彩局重新画一幅?”
墨琛唇角一提,笑笑说道:“的确是该换了,不过……不急。”
大煊,帝都,皇宫
大煊皇宫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今日更是钟鸣鼎食,到处彰显隆重庄严,妙乐从太和殿远远地传了出来。
时间一到,皇宫内城大门缓缓开启,两旁的侧门相继而开,文武百官缓缓步入,一切都是那样的井然有序。
大煊帝都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架仪仗缓缓走来,平民远远的看见,就自动分立两旁,跪在路边,那仪仗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高呼“太子殿下千岁”。
由此足以见得仪仗里面人的威望。
人群中,一个女童古灵精怪,好奇地抬起头,想要看清那仪仗里面人的模样,不料,身边的母亲,轻轻把她的小脑袋拍了下去,板着脸说道:“清儿,不得对太子殿下不敬。”
被唤作清儿的小女孩儿委屈地撇了撇嘴,听话地把头低了下去。
等到那仪仗离开了,众人才纷纷起身。
“娘,太子是谁啊?”小女孩儿奶声奶气地问道。
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不知世事,不禁笑道:“傻孩子,这位太子,就是曾经保护大煊的战神,睿亲王殿下。”
“睿亲王?”女孩儿看样子更加不懂了,摸了摸后脑勺:“睿亲王便是睿亲王,怎么又是太子殿下?”
那母亲停驻,轻轻地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略显娇嗔地说:“你这傻孩子,太子殿下的晋封圣旨已经颁发三年了,只不过是先皇后丧期未过才一直到今天,才行晋封礼。”说完忍不住叹息道:“唉,原来……这么快就三年了。”
远处的茶楼里,两位风情万种的女子正喝着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在讲述当年皇七子墨奕城出征平定南越王位更迭叛乱的事儿。
一位兴致勃勃,一袭红色长裙,中间系着一条黑色皮带,一条月白色长鞭卷起来悬在腰间,妖冶美丽,眉眼之间的风情无限。倚着桌子,翘起二郎腿,时不时地喝口茶,在说书先生讲到精彩之处,她带头呐喊鼓掌,显得格外兴奋。
而一位则恰好相反,一身湖蓝色的襦裙高雅端庄,倚着桌沿看着楼下行人来往匆匆,一对秀眉若远山之黛,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魂,肤若凝脂美得不可方物,一点樱桃小口唇角微扬,举手投足之间,尊贵无双,明明深处凡世,却给人一种难以亲近之感。面对说书先生所说的内容倒是显得兴致缺缺。
这两位美女风格不同,一如玫瑰,妖冶魅惑,一如天山雪莲,高不可攀。
那位红衣女子,无意朝蓝衣女子这边一瞥,看见她竟然在这里看外面的风景,忍不住不悦地拍了拍桌子:“喂喂喂!”
那蓝衣女子回神,看着她,有些茫然,问道:“怎么了?”
红衣女子撑起下巴,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难找到?你却在溜号?简直暴殄天物!你难道一点都不对你家夫君的英勇神武感到骄傲吗?你……”
不待那女子说完,蓝衣女子就将茶杯里的茶递过来,倒在她的嘴里,让她不得不把刚要说出的话和茶水一起咽了下去。
“傅朝瑰,你谋杀啊!”红衣女子压低了声音,这突如其来的茶水差点把她呛死。
傅朝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家的夫君当初有多“英明神武”没人比我更清楚了。”说书先生虽然说的没错,可是到底是有些地方夸大其词,彻底地把战场上的他神化了,看着在场上的人纷纷那样倾慕,恐怕她下次有机会就得带着墨奕城亲自来看看,看他作何感想。
当年老南越王突然崩逝,南越拓跋于烈为了皇位差点杀了自己的弟弟,拓跋辛泽。还带兵攻打大煊,当初还是睿亲王的墨奕城亲自带兵镇压,南越带兵气势汹汹,而她这位睿亲王妃自然相随而去……虽然那一战的确打得惨烈,虽然墨奕城的确表现的很勇猛,虽然墨奕城当时的指挥临危不惧,可是其中种种,就差墨奕城三头六臂能呼风唤雨了……这说书先生未免也太能扯了。
贺雪叼着茶杯,来回晃悠着椅子,翻了个白眼:“想当年,你们家墨奕城东征西战,哪一战都不曾少了本小姐,就偏偏那一战!”贺雪摆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遗憾!墨奕城那个变态被揍成那个样子!还躺在床上半个月没下来!这样的千载难遇的战役,本小姐竟然没能亲自目睹!心痛,心痛啊!”
傅朝瑰失笑,这么多年来,贺雪还是这么没心没肺,可是……那眼眸深处不可见的地方,又是和表面一样的欢脱吗?自从那人走了之后,贺雪颓废了一段时间,不过也只是那一段时间,以后就又如同满血复活一般,贺雪就是这个样子才让人心疼……可是那个人……傅朝瑰却再也没提过。
“喂,话说今日你家夫君获封太子,你这位太子妃娘娘就真的不去吗?”贺雪眨了眨眼睛看向傅朝瑰。
傅朝瑰学着她的样子,抬起胳膊撑起下巴,那皓腕上象征着她身份的银镯子露了出来,她眨眨眼:“因为本宫惶恐我们贺雪大小姐会因为没人聊天闲的无聊啊!”
贺雪失笑抓起桌子上的瓜子就要打她,傅朝瑰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傅朝瑰清楚得很,以贺雪的身手,当年扔的暗器安相泽都躲不过更何况自己了,明显就是贺雪根本没想往她身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