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搽秋继续叙述当年的事情,回忆道:“那几个人拦着我,对我说在山顶有可怕的存在,上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又仗着武功高,遂不听那几人劝阻,独自一人朝山顶走去。”
“当我真正走到了山顶才方知此山的诡异之处,这山顶海拔千米丈之高,山顶居然没有一点儿风吹过的痕迹,山顶是一片死寂!”
“后来我每靠近山顶一步,就感觉自己的生命真元在一点儿一点儿流逝,当我到达山顶整个人赫然老了近十岁!”
当初因为山顶这般诡异的怪象,让杜搽秋不敢再上前半步,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可当年轻的杜搽秋想要纵身离开之时,靠近山顶周围的草木仿佛有了神智一般,将杜搽秋的双腿缠绕起来,慢慢的吸取他的生命真元。
好在,杜搽秋生命真元流失的同时,他的功力居然也在随着流失的生命真元而随之增长!
突然增长十几年功力的杜搽秋连番运劲,将缠绕在身上的树藤枝蔓尽数震断,靠着天下无二的轻功才逃到山下去。
众人听闻杜搽秋讲起的这段往事不禁听得头皮发麻,皆齐声问道:“竟还有这等怪事儿?”
流影听完虽然心中也十分震惊,但仍大咧咧的对杜搽秋说道:“杜老鬼原来你是被吸取真元啦?怪不得这么老!”
圆法好像隐隐的明白了什么,急忙问道:“杜兄可否能和我说一下关于你口中前辈的事情?”
杜搽秋闻言摆了摆手道:“我连那个前辈的面都没见过,自从当年我在昆仑山被吸走十年的生命真元后,仿佛就和那个前辈有心灵感应一般,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却一直没有见过他。”
与此同时,状元郎池风也来到了昆仑山。
池风来到之前落雷的地方,看着周遭被天雷所破坏的地貌,嘴角露出了丝丝笑容,喃喃道:“又有人继承了天上之剑,若能再次为我所用,那圣轻楼的魔头必死无疑。”
莫古之前那一战若不是因为气血枯败已尽,恐怕圣轻楼楼主不单单只是会被废去三百年的功力了!
而此时莫古已死,天上之剑重新择住,连落九道天雷打在毅生体内,一道天雷中便蕴含了一道天剑剑意,毅生比起之前的莫古,体内足足有九道天道剑意。
过了足有七日,毅生才从昏迷状态下清醒过来,他整个人都浸在药池之中,还是虚弱无比。
众人见毅生已经醒了过来,纷纷投上了关切的目光。
就在此时,毅生脸上充满痛苦之色,痛得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一旁的流影急忙将手掌按在毅生肩头,一边先给他输送真气,一边助其疗伤。
未等流影将手掌按在毅生的背门停留片刻,毅生体内的九道天意之剑却一直抗拒着流影的真气,并且好像还在向她挑衅。
流影感受到毅生体内的剑意整个身躯为之一震,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痛得昏阙的毅生说道:“原来这剑意是出自他身上的!”
流影之前感受过这同样的剑意,只不过是来自于莫古的,而今日发现毅生体内的剑意与之前感受到的一模一样,于是流影就错认为之前的环艺也是毅生发出来的。
百斩刀看着流影脸上诡异的神色,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流影则是反问起百斩刀,疑问道:“你教过他剑法?”
百斩刀思索了一下,那两年他只教过毅生刀法和拳脚功夫,并没怎么涉及到剑法啊,于是回答道:“我没有教过他剑法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流影凝重的说道:“记得那日我们感受到过的那股剑意吗?”
百斩刀和圆法武学修为也到了凌驾武林之上的水平,自然感受得到那股剑意的存在。
百斩刀疑惑的看着流影,问道:“你是说那天我们感受到的剑意是从我徒弟身上发出来的?”
流影点了点头,表示毅生体内的剑意和那日我们所感受到的是同一种。
圆法很想知道这剑意有多么强,好奇的对流影问道:“阿弥陀佛,流影女施主不知你和百斩刀徒儿之间谁的剑道更强?”
流影皱了皱眉头,随后摇了摇头,略有沮丧之意的说道:“他的剑恐怕已经超脱于世间所有的剑道和剑意了!此剑之强,一旦发剑的话,方圆十里皆会寸草不生,不留一个活口,生机全无均化作灰烟!”
圆法听流影所说毅生体内剑意的可怕性之后,光亮的脑袋上也出现了一层微弱的汗水,显然也是震惊万分!
要知道,能一剑让方圆十里的草木人畜瞬间化为灰烟,恐怕也只有神才能做到这一点儿!以四圣的武学修为和资历认知中,他们还没有见过或听闻有什么武功招式和玄门内功有如此威力,可让十里之内的人畜瞬间化为灰烟的。
百斩刀对自己这个徒儿是非常上心的,在听到流影说毅生体内有如此毁灭性的剑意,便即刻问道:“流影,这如此强的剑意怎么会在我这个小徒儿体内呢?这毁灭性剑意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危害?”
流影看到百斩刀一脸关切的表情,嘟了嘟嘴显然有些不太高兴,语气中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哪里知道你徒儿的事情?你对我可都未曾这么上心过!”
百斩刀听出了流影话中的醋意,无奈的说道:“你说咱们年纪都不小了,还跟一个孩子吃什么醋?再说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
流影则是冷哼道:“那你为什么十多年不来见我一面?也不问问人家吃得可好穿得可暖,让人家日日夜夜挂念着你,可你呢?你可曾日日夜夜心心挂念着我?”
说着说着,美眸中居然泛起了泪花,模样不禁让人生怜。
百斩刀摸了摸鼻子,口齿不清的说道:“那不是…我七年前遭人暗算,身受重创才…没去看你的嘛!星石老弟可以作证的!”
流影又将目光转向星石,语气不善道:“真的?”
星石不敢说假话,坦然道:“百斩兄说得确实是实话啊!”
本以为这样就能让流影的心情稍微缓和一些,但俗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女人是一种心思缜密,极为敏感的神奇动物。
很快,流影就戳穿了百斩刀的谎言,幽怨和愤怒的表情摆在脸上,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盯着百斩刀说道:“你还敢联合别人一起骗我?”
百斩刀显然被流影的气势吓到,努力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可流影对百斩刀的解释丝毫不为所动,反问道:“那在你受伤之前的前三年你怎么不来找我?而是躲到了云海仙山不肯见我!若你那时心中有我来找我的话,怎会遭人暗算?说到底这都是你不爱我不关心我的表现!把我吃干抹净了就要赖账,你这个负心汉!”
百斩刀何曾想过,本位列十圣,在江湖中德高望重的他竟会如今落了个负心汉的名声?这要是传出去足够轰动整个武林了。
三圣以及星石一家还有万古龙城好说歹说才安抚下流影的情绪,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奋起对周围人发起攻击!如若真到流影发怒之时,凭流影那神一般的剑道修为,三圣以及众人之中,有谁能拦得住她?
之后,百斩刀出于爱徒心切,准备结合三圣的内力,试图集四圣之力来化掉毅生体内的剑气。
状元郎池风在远处看到了四圣的行为,不禁笑出声,感慨道:“唉,这几个人也算如今武林最顶尖的宗师级高手了,但修为和资历还是太低了!这天道的剑意岂是凡人之力能化掉的?这样做只是徒费力气而已。”
说罢,池风的目光转向到了昆仑山山顶,抿嘴微笑着说道:“有点儿意思,想不到如今的武林还有一个强者隐匿于此!但始终有违天和,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昆仑山山顶一琉璃棺椁内躺着一个衣着古老的中年人,看其身上衣裳的布料做工款式绝非当今武林所产的衣袍,应该已经有几百年有余了。
当池风说完这些话之后,棺椁中的中年男人似乎听到了池风的话,眼睛突然睁开了,目光中闪出一股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