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冬青陪着二人在欢乐的气氛中,愉快的聊着天。
这时候楼下的工作人员上来,告诉他开播仪式准备开始。
让常冬青请二位贵宾下去观礼。
他笑着说道:“两位走吧,今天既然来了,就出来站站台。”
费达尔笑着说:“我是个商人而已,这个震慑宵小的事情,还是威尔逊警长来,谁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市民的安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可是法租界的保护神。
威尔逊被马屁拍的很舒服,但是他可没有昏头。
连忙摆手的说到:“费达尔你的侄子是工部局的董事,你们意大利商会在租界也是有影响力的。这个我只能锦上添花了。”
常冬青知道两个人没有恶意,只是朋友间的相互取笑而已。
连忙打圆场说:“行了二位,我们赶快下去。别耽误了开播的好时辰。”
说完带着两个人走到了楼下的大厅。
楼下早就准备完毕,中样的舞台上扩音设备早就准备好了、
边上的靠墙位置那边摆放着两张长条桌。
桌子上装满了西式的茶点和各种美味的饮料。
另外在舞台的边上,摆放着一台大功率的收音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边响起了开业的鞭炮声。
众人鼓起掌来,掌声中丁毅站在台上,今天由他充当司仪。
他清了清嗓音,然后双手下压,示意现场安静。
开口到:“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醒狮”广播电台。很荣幸大家欢聚一堂参加本台的开播仪式,下边由有请我们的电台经理王猛先生给讲话。“
随着掌声的响起,早就打扮的和新郎官一样的王猛站到了舞台中央。
今天的王猛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的拿着稿子在那边说祝词。
常冬青不由的感叹,这个表弟是真心的喜欢这份事业。
看这个样子,自己的舅舅也能放心了。
台上王猛正在侃侃而谈,外边的警卫说有人送花篮过来。
看过去,常冬青笑了。这是人经不住念叨。
舅舅王联华也让人以国府上海文教署的名义送来的。
这边王猛结束讲话,隆重的邀请了今天的贵宾费达尔上去。
讲完话的王猛凑到了常冬青边上:“表哥,你看我今天表现怎么样?我可是在家中背诵了好久,连拍戏的时候都名义那么紧张。”
常冬青看了眼,说到:“还行,你别看舅舅平时对你很严厉,但是还是很关心你的,你看将花篮送来了,准备给你这个大经理撑腰。”
“那可是我爹,我是他亲儿子。咱也是媒体人了。”王猛得意的说。
常冬青也无奈了,看来自己的这个表弟还是需要时间成长啊。
他准备敲打下说:“你先别得意,这个无线传输的已经说是今天正式开业了,但是纸媒的运作你也要快速提上日程,这样线上和线下的配合,对我们最有利,现在租界的分工很明确,这是我们的机会。”
王猛说:“这个我和老丁和老刘已经商量过了,准备在播送一个月以后,积攒点客户,然后通过首批收音机的发放过程中,收集客户资料以后,我们再办理这些事情。”
常冬青想了想,这样做最保险,欲速则不达。
还是等广播电台稳定点,再考虑纸媒的发展。
费达尔站在台上,口若先河的说着话。
将“醒狮”广播电台和意大利商会的合作夸的是天花乱坠。
从下边的记者拿着纸和笔不断的记录着,也有人不断的在拍照。
尤其是自己家的那些记者和编辑们,更是卖力。
他们今天看到很多名流和商会的人都来到自家的广播电台。
而且国府和租界管理局的警察署长也出来站台。
说明自己的工作地方,是有着很大的背景和势力的。
费达尔说完话以后,丁毅又邀请了威尔逊署长上台讲话。
威尔逊高度赞扬了广播电台对与警察署的工作支持。
也宣布了警讯栏目的开播时间,取得了掌声一片。
最后常冬青代表所有股东和费达尔和威尔逊三人,拿起剪刀开始剪彩。
随着剪刀的落下,早就准备好的广播就准备开播。
随着播音员的甜美的声音“醒狮”广播电台在5月的第一周,面向全上海正式开播。
广播电台是早上九点开播,晚上九点结束。
到来晚上。会将这一整天的栏目进行晚上循环的录播。
这也是常冬青提议的,虽然这样做回让成本增加不少。
但是这样的效果会更好,毕竟作为不夜城的上海,有很多人为了这个美丽的城市昼夜加班的。
今天的开篇内容,就是实时新闻报道。
常冬青叫人将那个“拿破仑”的故事作为今天的主打,也是点名了创办电台的初衷。
他希望能通过自己微薄的能力,能唤醒民智,也希望国人也不在愚昧,能接触更多的信息。
这时候丁毅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稿件。
担心的说到:“老板,这个我们播报,是不是会踩着国府的底线。”
常冬青拿过那份稿件,原来是关于“中原大战”的消息。
他还给了丁毅,严肃的说:“我们作为媒体新闻人,就是实事求是。本着“公平、公正、公开”,你们大胆一点,要敢于说真话,至于这些真实的事情,你们怕什么?”
王猛也插话到:“我们在租界这边,国府管不着。而且,这些消息也慢慢会传过来的。我们只不过是早一点发,放心。”
丁毅看到两位大股东也这么说,随即答应,立马赶快去播报室去了。
随着一道道电波在肉眼看不见的空气中传播。
常玉成家中,老爷子稳坐在沙发上。
身边的老仆江叔,指挥着其他仆人将收音机放在了茶几上。
随着频率的调整,找到了“醒狮”电台。
随后说到:“老爷,已经好了。”
常玉成睁开紧闭的双眼,挥挥手说到:“你也别走,来坐下来一起听。”
江叔作为家中的老人,在常玉成没有发迹的时候就紧随着他。
亦仆亦友,可以说也是无话不谈。
所以,也没有推辞,做到了边上的沙发上。
这个常冬青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说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常玉成的声音传来:“老江啊,老二和张小姐的家人见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老江毕恭毕敬的说到:“老爷,太太说,准备在这个周末的晚上。”
“那就不要在家中办了,这样他们家会有拘束,还是找个酒楼,我们两家也讨论下,他们两个小儿女的婚事。”常玉成说。
老江想了想皱眉回答:“老爷,这样可以,但是最近我发现,我们家的周围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现在这个世道不太平,我怕……”
常玉成说:“跳梁小丑,这些人还能比你我见过的那些人可怕?老江,你当年也是打遍南北江湖的好手,怎么老了老了,胆子也小了?”
看着自己的这位老上司,半开玩笑的说话。
老江回应的说:“都这么多年了,这些小兔崽我还会怕他们?我是想留着老命,看着二少爷能安安稳稳的和张小姐喜结连理,再多生几个小少爷。”
常玉成也想笑骂着说:“你个老家伙到是好心思。也没有事,按照我吩咐的去办吧。让那些闲散的兄弟们也活动活动筋骨,先将周边的几个眼线给拔了,让他们知道,老虎卧榻,岂容几个苍蝇在身边。”
这时候收音机里边传来广播电台的声音。
听着电波里播放的内容,常玉成喃喃对策说道:“醒狮,醒狮……好名字。”
在城南十六铺码头的一个院落中,谭新建和一个消瘦的中年人也在听着广播。
“老谭,这个常冬青开办的电台看来对组织非常的及时的。”中年人说。
谭新建说到:“我已经安排老饶同志过去帮助培训了,我们的同志也化妆成学徒,在里边帮助工作。”
中年人说:“这样很好,既可以培养电台的专业人员,也可以用这些电台间接的将情报送出去,现在老家那边,缺少的不仅仅是物质食粮,也是缺少消息的传递。”
谭新建说:“我们也可以能借用机会,去购买些被国府管制的设备零件,老家什么都缺,我们在上海的同志也积极的想办法。”
这时候中年人问道:“这个常冬青的政治倾向怎么样?有没有可能争取过来?”
谭新建说:“他是我的发小,家庭环境比较优越,父亲曾经是国府高官,虽然小的时候吃了几年的苦,但是基本上还是不缺钱的,我想有点困难。”
随即又说:“但是此人嫉恶如仇,乐于助人,学的也是心理学的课程,我看还是在外围让他帮助帮助我们,这样即保护自己,也是保护我们。”
中年人听了以后,没有说话。电波中继续着播报。
在上海虹口区的一幢二楼小别墅中。
斋藤静子将自己紧闭在屋子当中,窗帘全部被她拉上。
她隐身在黑暗中,打开了收音机也在仔细的聆听着。
“冬青君,我来到了你的城市,你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