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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八滴血 总算能把平民安全送走了

“出来吧,这是拉贝先生在巡街。”

“拉贝先生?”我一听到这个振聋发聩的名字,立刻不顾伤口的疼痛,抓住把手,像极度渴望自由和光明的人,挣扎着想要出去见见这个十大国际友人中排名仅次于白求恩大夫的南京“活菩萨”。

捂住伤口,我趔趔趄趄地向前走着,硬底军靴踏在坚硬的洋灰地面上,发出了刺破黑夜寂静的“踏踏”声。借助这手电筒的光线,我看到了拉贝先生的面容:高挑的身材,白色的皮肤,有些谢顶的脑袋显示了这位外国友人的年龄,蓝色眼睛,一幅眼镜架在黑眼圈十分厚重的眼睛前面。虽然拉贝先生并没有呵斥我,但是看得出来,拉贝先生似乎并不欢迎士兵的到来。

“No,no allowed for solider,no.”(不不不,不允许士兵进入!)拉贝先生扶住即将摔倒的我,连连摇头,并不断地慢慢把我往后推。

“I konw,sir.But I wonder that could you please adopt that man and little girl?They are only civlians,not soliders!“(我知道,先生,但是我想请问您,您能不能收留这对父女?他们只是一般平民!)我大声向拉贝先生辩解,正在这个关口,那一对父女被老胡从坦克里带了出来,我拉过那个小女孩,推到拉贝先生面前,“And,sir,if they still exposed to the fucking japs ,they will soon got killed!“(而且,先生,如果他们仍然在小鬼子眼皮底下晃荡的话,他们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Well…ok,I,I will handle this,by the way,do you want to go with us?As far as I know , Japanese army promenced they will keep all of you alive if you surrender.An army officer swear on his honor to do it.“(好,好吧,我会带他们走的……对了,据我所知,只要你们投降,日本军队就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我之前见过一个日本军官,他说以他的人格担保会这么做的。)拉贝先生一字一句,极其诚恳地说道。

“Honor?“(荣誉)听到拉贝先生这么说,我不禁气的全身发抖,上下牙床都快要贴在一起,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发了令人心悸的“咔”声,举起颤抖的手指,我不顾礼节地破口大骂“Shit,bullshit! They even not belong to human race…what honor?I think it must be dogs' or pigs' fucking honor!Mr.Rabe,you,all of you,will see what the Japs are.“(狗屁,纯粹放狗屁!他们都不属于人类,何谈荣誉?我看是猪狗不如的畜生的荣誉吧!?拉贝先生,你,你们所有人,都将会看到,狗娘养的小鬼子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东西了!)

“老王,镇定点!”老胡看形式不对,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腰,“别冲动!”

此时此地,在凛冽的寒冬中,在这带着血腥味,呼啸而过的、如刀子般从在场每一个人裸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皮肤上割下皮肉的寒风中,我却感觉周围炽热难耐,因为我的心中有一团火,一团能熔化钢铁的怒火,一团要烧尽人世间一切魑魅魍魉的怒火,一团属于中国人民的怒火!

拉贝先生和另外一位似乎是他的助手的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Well,well,well.Clam down,I know,I understand what you mean,and,emmm…“(好,好,好……我知道,我懂你想表达什么,而且,嗯……)自己在书上读到的那个能呵斥鬼子兵,也能无惧鬼子冰冷枪口的约翰·拉贝,此刻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无论怎样,我们都会救下这两个平民的,还请你们放心。”这时候,那个助手开了口,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子,看着那对衣衫单薄的父女,那小女孩似乎受到了惊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让我吓了一跳。

“Sorry,sir…“稍微冷静了一下,我上前两步,向拉贝先生深深鞠了一躬,“I apology for what I have done…I'm very sorry,please…plesae forgive me…“(我,我为我的行为道歉,请……请原谅我……)

“Woo,never mind,”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拉贝先生朝我伸出了手,“thank you.“

“Thanks,too.“

但是,小女孩还在不停的哭,万先生怎么劝也劝不住。见状,我取下了腰间的刺刀,解下钢盔,用带着鞘的刺刀,有节奏,有规律地一下下敲击着钢盔。这似乎吸引了小女孩的注意力,而且让她感上了兴趣,因此,她渐渐停止了哭泣。这时候,我有意逗她开心,便想到了老舍话剧《茶馆》的最后,大傻杨的数来宝。

“小姑娘,别这样,黑到头儿天会亮。

小姑娘,别发愁,西山的泉水向东流。

苦水去,甜水来,谁也不再做奴才!”

我又连续重复了几遍,万先生也跟着拍手附和,最后,小女孩终于破涕为笑,天真无邪的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一地……

……

“听,前面有枪声!”

和拉贝先生他们告别已经有三四个小时了,天已经大亮,正是九十点的光景,我们开着坦克,以非常慢的速度在南京城里开着,为了迷惑鬼子,我们还在坦克炮塔上糊了一面膏药旗来遮挡住青天白日的标志。

零星遇见几个鬼子,我们的速度保持在每小时不超过15㎞,接近之后,机枪就会将他们彻底报销。

在消灭了大概十七八个鬼子之后,我们听到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已经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坦克猛地停住,刘叔闭着眼睛,侧耳听了一会儿,猛地一脚油门,巨大的惯性力让我的身体猛地前倾。

“怎么,怎么了?”

“我听到了捷克式和咱们手榴弹的声音,还有一些汉阳造的声音!应该是咱们的人!”刘大叔难掩兴奋地说道。

“我们的人!”

我和老胡也兴奋了,操作着坦克机枪,随时准备射击出现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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