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玩闹了一会,乔欣一脸正色道:“我们该练功了,娘答应了的,可不许反悔哦!”
其实柳氏这年纪并不适合学武,乔欣也不指望她能学成,但学点防身总是不错的,这个家水太深,虽然肯定要摆脱他们的,只是这些人毫无底线,若是将来过苦日子倒也罢了,可自己怎么忍心让最亲的人过苦日子呢?
必然要让他们过好日子,到时候只怕他们眼红,老爷子连恩人都能谋害,谋了财,害了命,还不肯善待人家的遗腹子,把人家当长工用。
待人家娶妻生子了,让人家一家子给他做牛做马。
挑拨人家夫妻关系,让人家都不好过,亏他想得出来,这简直比杀人放火更罪大恶极。
所以为防范于未然,家里人都必须学点防身的本事。
再说上房,老爷子张氏看着面前的玉米糊糊窝窝头,和没有肉片的白菜,瞬间没了胃口,一向吃好的吃惯了,胃口早被养刁了。
乔湘云嫌弃地看着桌上的东西,不依道:“娘,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白面馒头,还有鸡蛋羹,还有这个菜,一片肉都没有,怎么吃啊!”
老爷子咬了一口玉米窝窝头,皱了皱眉:“将就吃吧,下午叫你二嫂给你做好吃的,听话啊!”
张氏一把摔了筷子:“这个畜生!早知道他这么不孝,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他!”
老爷子好脾气的哄道:“老婆子,别生气,我估摸着老三像是中邪了,我下午去请个道长来驱驱邪,说不定就好了。”
嘴里说着话,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只不过稍瞬即逝,没有人发现罢了。
乔欣先教他们蹲马步,这是基本功,一定要练扎实了。
大家都很用功,没有一个人偷懒,包括柳氏。
下午,乔欣又派乔寿去抢饭,不是因为多稀罕他家的饭菜,主要是想给他们添点堵,只要能让他们不痛快,乔欣乐此不疲。
晚饭是白面馒头,鸡蛋羹,白菜炒肉,凉拌黄瓜和酸辣土豆丝,还有白米粥,和上午不同的是,上午只有六碗鸡蛋羹,这会却有七碗,想是老爷子知道乔寿还会去抢饭,吩咐邱氏多做了一份。
乔欣心里冷笑,像今天这事,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谁还干?老爷子张氏等人,吃好点大家不敢有意见,乔老三一家以前吃得最差,凭什么也比他们吃得好,况且像季氏一流的搅屎棍,那是一点亏都不吃的角色,会老老实实的不作声?
那是不可能的!
乔欣估摸着老爷子应该有所动作,中午那出戏没唱好,老爷子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一定有后招。
乔欣拿了两个馒头,夹了点菜,端给门口的乔寿,又给他倒了碗水,这才开始吃饭。
乔欣边吃边说道:“快点吃,待会又有好戏看。”
上房,老爷子拿出平时舍不得喝的好酒,一个劲的劝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吴道长,来来来,喝酒,吃菜。
吴道长,我敬你一杯。”
两人碰了下杯,老爷子又道:“吴道长,犬子中邪这事,就拜托你了。”
那吴道长道:“好说好说,贫道一定尽力。”
吃完饭,碗筷收拾好,叫乔寿把碗筷还回厨房,乔欣觉得差不多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果然,不一会,上房的人都过来了,其中还有个生面孔,穿着一身道袍,显然是个道士。
稍后,中午看热闹的那些人又来了,显然是老爷子安排好了的。
老爷子指着乔寿向那道士说道:“吴道长,就是他,昨天晚上突然中邪,连父母兄弟都不认得了,还把我那大儿子两口子都打伤了,现在还躺在炕上呢!”
乔欣知道,那道士必然收了老爷子的钱,乔寿的死活全在他一句话,他倘若说乔寿妖邪咐体,在危言耸听说的严重些,这些古人都迷信,到时候乔寿怕会有性命之忧,虽然不喜欢乔寿,可也不愿看他去死。
再说乔寿也挺可怜的,乔欣也不忍心看他去死。
最主要的是不能如了老爷子的愿,这老家伙心如蛇蝎,这还没干什么呢,通共也就抢了两顿饭,就要置人于死地,也不想想你全家都是人家养着的,没人家的那些银子,你能过得这么滋润吗?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她们不能有个妖邪咐体的父亲,不然于名声不利,恐将来婚嫁不顺。
这时,那吴道长,手持桃木剑,大喝一声:“妖怪,拿命来!”
说着就冲乔寿去了,还没近身,被乔寿一脚踹飞,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老血。
老爷子乔福忙过去把他扶起来,老爷子道:“道长,你没事吧!”
那吴道长擦了擦嘴边的血,说道:“老爷子,对不起,这妖怪道行太高,我不是他的对手。”
老爷子:“那我家老三怎么办,还有救吗?”
吴道长:“恐怕是没救了,令公子魂魄被这妖怪吃了,只剩躯体,若要消灭它,只需用火烧死即可,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后患无穷,这整个村子甚至是整个云县都要遭殃。”
老爷子声泪俱下:“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
吴道长:“老爷子,你拿出个决断吧,这妖怪不处置,大家都要万劫不复了呀!你也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就偏袒他啊。”
围观的人们都开始慌乱,有那胆小的都吓哭了,主要是乔寿跟平时比太不正常了,正常的人能一脚把人踹飞吗?
有几个胆大的说道:“乔老爷子,你家老三分明妖邪咐体,你还护着干什么。”
“就是,你不为你一家人着想,总要为村里人想想吧。”
“就是,你现在不处置他,等他把我们都害死了你就高兴了?”
吴道长趁机道:“老爷子,现在他还没有杀人,我们大伙全上还制得住他,等他杀了人,喝了血,到时候我们全都不是他的对手,就再也没有机会除去他了,老爷子,你忍心看到大伙去死吗,不但如此,整个大雁朝都要生灵涂炭了呀!”
不得不说这吴道长演得不错,见柳氏脸色苍白,安慰道:“娘,別怕,有我呢。”
老爷子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舍不得乔寿呢,又想除掉人家,又想得个慈父的名声,算盘真是打得好,可谁叫他撞到乔欣手里了呢,不会叫他如意就是了,说不定还会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乔欣用精神力控制住了吴道长,让他说自己让他说的话。
老爷子扔然悲痛欲绝:“可他是我儿子呀,我老伴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好不容易养活,你叫我怎么舍得啊!”
吴道长突然说道:“舍不得就別杀了啊,他又不是真的妖邪咐体。”
众人哗然。
吴道长:“是你说你这儿子闹着要分家,你怕他要你的家产,要我想个办法除掉他。
最好说他妖邪咐体,烧死他得了,再说他妻儿也染了妖气,是不详之人,找个借口卖掉算了。
你还说那柳氏和女孩都卖到窑子里,可卖个好价钱,男孩都卖到矿上,也比一般下人的价钱高。
你还说事成之后给我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