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孙大娘喝汤的动作停顿:“那怎么好意思?那是人家吃饭的本事,教给我,不好吧?”
柳氏喝了一口果酒:“那有什么!她又不出去做买卖,还怕你抢她生意不成,你呀,安心学,学会了在镇上支个小摊子,赚钱了再开家小铺子,到时候郑大哥也不用去别家做掌柜了,生意好了还可以请两个小伙计,你呀趁机再怀个宝宝,多好。”
孙大娘惊讶的睁大眼睛:“真的吗,真有那么好,你说的我都不敢想。”
柳氏道:“是不是真的,你试试就知道了,人啊总是一成不变有什么发展,你啊,胆子别太小了,做包子不用多少本钱的。”
孙大娘点点头:“那好,我试试,不过我不能白占你家的便宜,这样吧,我给你两成股,怎么样?”
柳氏看向欣儿,欣儿点点头,柳氏道:“孙姐姐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推辞了,不过我有几点建议。”
“你说。”孙大娘放下酒杯看着她。
柳氏咽下嘴里的菜:“不管是摊子也好,铺子也好,都是你出面,你家应鸿是读书人,家里千万别打上经商的标签,人家问起来就说赚点脂粉钱,你家郑大哥可千万别出面,你一个妇人开个铺子赚点脂粉钱,还是说得过去的。”
孙大娘连连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你不说我都没想上去呢。”
可能是喝了几杯果酒,柳氏脸色绯红,似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孙姐姐,你家应鸿上县学了吗?”
“还没呢。”孙大娘吃了一口米饭,问道:“县学要考的,前年去考没考上,他先生说让他明年再去。”
柳氏惊讶道:“应鸿那孩子那么聪明都没考上?很难吗?”
“是挺难的,听说很严格,应鸿前年去考,那题都做完了,就是犯了几个小错误,被刷下来了。”
柳氏放下筷子,眉心微蹙:“我家枫儿跨过年也要去考的,你说得这么难,我还真担心这孩子考不上。”
孙大娘惊讶极了,那黄枫可是一天学都没有上的,这就要去考县学了?不知说他狂妄好,还是无知好。
孙大娘并没有发表评论,这种事怎么说都不好,说好听的到时候没考上再见面尴尬,说实话得罪人,孙大娘笑笑专心吃饭。
饭桌上热火朝天,大家也聊得热闹,黄寿也和几个男人聊得颇融洽,欣儿没再关注他们,只和杏儿专心看镜子里发生的事。
镜子里,三兄弟进了客栈,客栈里空无一人,三兄弟楼上楼下看了一遍,楞是没找到一个人,厨房也没有吃的东西,连口水都没有。
三兄弟在大堂汇合,乔禄道:“吃的喝的都没有,今儿是冻不死了,却要饿死渴死在这儿了。”
乔福道:“再转转,说不定能找到吃的。”
乔喜瑟缩道:“我现在又饿又渴,又冷,楼上的房间有床有被子,不如我们去睡觉得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乔福道:“只能这样了。”
乔禄看向大堂里的柜台,柜台上有个菜谱,乔禄随手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井水,一文钱一杯。
第二页写着;白开水,两文钱一杯。
第三页写着;高粮米野菜粥,五文钱一碗。
第四页写着;粗粮馍馍二十文钱一个。
第五页写着;玉米糊糊,一百文钱一碗。
通共只有五页。
乔福怒道:“这么贵,怎么不去抢?”
乔禄掏出十几文钱:“我就这些,你们呢?”
乔喜道:“我这里有三十几文。”
他们都看向乔福,这家伙可是把家当都带上了的,他那包伏里肯定有银子。
“你们盯着我干嘛,我哪来的钱,我那点子家当都被季氏接济她娘家了。”乔福脸色不自然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跟他俩对视。
乔福包伏里确实有几块碎银子,只不过他这人一向是占他人便宜占惯了的,哪里能容忍别人占他的便宜。
乔喜不搭理他,只对乔禄道:“二哥,我都快饿死了,我们吃点东西。”
“嗯。”乔禄摸摸鼻子:“你想吃什么?”
乔喜拿出四文钱,扔在柜台上:“先给我来两杯白开水,渴死了。”
铜钱一落到柜台上就消失了,接着两杯热腾腾的开水出现在柜台上。
真的是……好小的两杯。
乔喜小心翼翼的捏着杯把,递给乔禄:“小心些,可别摔了,要陪钱的。”这杯子一看就不便宜,这摔了把自己卖了都陪不起。
乔福不喜的皱眉:“怎么?独独没有我的,你们什么意思?”
乔喜挑眉:“你自己有银子却不想出钱,我们身上也没什么钱,你要吃喝你自己买去!”
乔福冷哼一声,掏出一把铜钱,数了七文,丢在柜台上:“一杯开水一碗高粮米野菜粥。”
铜钱瞬间消失,热腾腾的开水和粥突然出现,只是那碗呀,比鸡蛋大不了多少,而且粥也一点不浓稠,稀得很。
乔福觉得,这样的粥吃十碗都吃不饱。
乔禄乔喜把喝完的杯子小心放在柜台上,生怕碰坏了,直到杯子消失了他俩才放心。
乔福几口喝完了粥,把碗扣在柜台上:“太他娘的坑人了,五文钱在粮铺里都可以买两斤半高粮米了。”
乔喜乔禄却看向他手下的碗,那确定是……碎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跟本不像人类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乔福,你损坏本店的东西,罚款三十两银子!”
没有看到任何人,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三兄弟吓得不清,乔福紧紧抓住手里的包伏,那里面只有几块碎银子,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那声音一遍遍的重复:“损坏本店的东西,罚款三十两银子。”
乔喜大声道:“大哥,你说话啊!”
乔福怒道:“我说什么,我没有银子!”
那冰冷的声音道:“所以,你选择体罚?”
话音刚落,乔福突然原地消失。
面对突兀其来的变化,乔禄乔喜跟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两人在阵里转圈圈转了半天,又累又困,刚才又发生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超出两人的认知度,两人现在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只想好好睡一觉。
两人相携上二楼,房间里都是床,没有炕,还好有被子,要不然得冻死,从旁边房间多拿了两床被子,两兄弟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