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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疯娃

“王小洁啊,是我们村里的一个孩子,今年十三岁。没爹没妈,吃百家饭长大的,跟每一家都熟,都亲,住在她母亲留下的宅子里。也不知咋了,这突然之间呐。”村长告诉缘雨灵。

“哦!我明白了,挺可怜的孩子……那我们去看一看吧!”听到十三岁这个年龄,又无父无母,缘雨灵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毕竟还是个孩子,经历这么一次闹腾,难免有些伤害,就算她帮助了他,心里还是会有阴影遗留,早一点去也好。她给离开这里放弃追查搪塞了一个借口。

“对了,这里可千万不要再过来人,不能破坏了痕迹!”缘雨灵嘱咐道。

“放心,我会让庄镇长下令封锁这里的!”张村长满口答应。

没过多久,缘雨灵和荔枝就已经到了穆厝村。

由于时间关系,缘雨灵自己心里也着急,村子里办完事情,还得回到山上继续追查,所以她和荔枝提前赶了过来。

村长头脑虽好使,但身体有些吃力,只能边走边缓,再搭一搭有些山民的电动三轮车。他让四个小伙跟着缘雨灵先回去,可是,四个小伙子也赶不上那小姑娘,被远远地甩在后头,不一会儿,就已经不在路上走着了,不知摸到哪里去了。

到了穆厝村,缘雨灵看到慌慌张张的村民,有的跑出村,有的躲在树上,有的围成一堆站在村口议论着,还有的在墙上跑着,房顶上跑着,大声对大家喊着:“野子洁去了泡娃家了……又去了三婶家了……”

人群中,一位微胖的女人叹了一口气,碎碎念地骂着:“这小杂种,别坏了我的碗和碟子。”

除了墙上和屋顶上的几位年轻小伙子,估计村子里就剩被称为“野子洁”孩子一个人了。

连老头老太太都被抬出来了。

而村口站着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议论着这位“野子洁”!

只见,一道残缺的土墙上的一位少年冲着村口这边喊道:“出来了!出来了!往村口去了!”

话音刚起,人群便一哄而散,像是打破的柿子,迅速向村外散去。

刚才那一句还没落停,就听见那少年哈哈大笑着,又喊道:“走了,走了,往里跑了,拐进广场了,不去村口了!”

近处的人听到,收了脚步,又重新站下,呼喊着跑远了的,让他们回来。四散的人群又渐渐汇拢,再次围成一堆。

树上的村民哈哈大笑。

他们的议论都进了缘雨灵和荔枝的耳朵。

“当年那菊花就是个疯子,想不到遗传给那小杂种了。”似乎是那位被称为“三婶”的女人在说。

“弟妹,这样蛮不好的,不要老叫小洁小杂种,搞得好像他跟你家焕生有什么关系似的。”一位男子说。

“你胡说什么呢?跟你才有关系呢!”三婶回说。

“我没有胡说,当年你家焕生跟菊花最好,指不定这就是……”男子说了一半,停住了。

“就是什么?你说完!”三婶呼着粗气。

“你俩行了,自己人先闹起来了。”劝说的人在劝说。

村子里的人,总是在谈论这一件事情的时候扯上另外一件事情,扯得越多越好,这样才够热闹,在无聊之中寻找一点生机活泼的事情做。

“唉,我记得五年前,菊花嘴里念叨的不是小洁今天念叨的话呀,两个人不一样的!”又一位大婶若有所思地说道。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缘雨灵心里咯噔一下。

“都是疯子,谁还去管他们嘴里念叨的是什么!唉,我说望安,我那会儿看到小洁是在你们家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变成这样了?”一位五十岁的男子问旁边一位中年。

“我也不晓得,吃饭的时候都好好的,吃完饭让他帮忙把兔皮拿到外面挂起来,刚拿出去,就又冲进来扑向我,要咬我的手,我打了他一巴掌,乘机跑出来,他又去扑我老婆和孩子,我那根棍子就又回去了,打了十来下才把他赶出屋子。把我老婆孩子吓坏了,他们去了敏厝老丈人家。”这位中年如此叙述着。

听到“兔皮”,缘雨灵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位中年人,她想上去踹她两脚,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任其自生自灭,但是,她忍了下来,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如此,她也忍耐了无数,她不能在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的情况下肆意发泄情绪。

她忍着,就像荔枝一样忍着。

她告诉自己,这是常态!

“他是不是看上你老婆了,那野子洁也算是长成了个人儿了,你看他那劲儿大的呀!”一位吊儿郎当的青年玩笑着说道。

中年怒了,指着青年的鼻子说:“我打烂你的嘴!”

但是,他只是说了,并没有上手。

小青年刚想说什么,就又听到某一处墙头上的望风少年喊道:“来了,来了,这次真的来了!”

大家听闻,又一次四散开来,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只是边缘的几个人跑得有些远,其他大多数人都只是轻微挪动了一下脚步,有的人甚至一步都没动,还在笑着:“不用害怕,那疯子这会儿看不到村口在哪里,很快就又回去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他啥时候消停了,没力气了,进去抓住他!”

“你小子下来,别在那丢人……”好像是那墙头上少年的父亲,冲着他喊着。

只是,“现眼”还没有喊出来的时候,他就把舌头停住了,张着嘴却喊不出话来,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被他们口中的“野子洁”由墙头扑了下来,马上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缘雨灵见状,简直不要太及时,给荔枝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水晶枪,接着便犹如一道光,嗖……不见了。

荔枝收到眼神,嗖……一道黑光,倒是能看得见她的轨迹。只见她在那少年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那底下,在原地打了个转,瞬间划出一片蓝色的圆形图案,唔一声,腾起一柱蓝色的光芒,接住了那少年,轻轻地飘落在了地上。

那方圆一米的圆形图案又立刻消失了。

没人看清缘雨灵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或许都被荔枝那奇异的表现惊讶到了,或是担心少年的安危,根本无暇注意一位小姑娘的存在。

只见缘雨灵拿着水晶枪,对着还没有落地,滚在一起的少年和“野子洁”开了一枪。

那水晶枪并没有发射出真实的子弹来,而是射出一道光,转瞬即逝的紫光,击中了“野子洁”。在少年飘着落地的时候,“野子洁”被击退出两米外,他并没有伤害到那少年。

荔枝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赶紧跑过去帮助缘雨灵,她跑到“野子洁”的身边,看着他昏了过去,对着缘雨灵叫了一声。

喵……

“什么鬼还能逃得了我这把神枪!”缘雨灵自豪地说,叉着腰,扭了一下屁股,冲着荔枝一笑,眨巴了左眼。

喵……荔枝拿黑爪子遮住了眼睛。

众人见此情此景,皆是吃惊的模样,不管自己的下巴掉了多低,看到“野子洁”被制伏了,哄抢着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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