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蔡三送到外头,程元关上了房门,把包袱放在床上,从里边抽了本书就坐到书桌前,端起那杯香茶,试了试温度,刚好进得口,抿了几口茶水,便打开书认真看起书来。这艘船上有些诡异,他也不敢练功,怕暴露了底细,反正无所事事,干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翻翻书本,也能增加点学问。
专注于一件事情就很容易忘了时间,直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程元才从那堆之乎者也中钻了出来。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双眼,嘴里回着“来了,来了,”起身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个护卫打扮的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很是精壮。见得门开了,那张冷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
“公子,小的给您送饭来了。”
“请进!请进!”
程元侧开身子,那护卫走了进来,把饭菜摆到了桌上,弄好后转身对着程元说道:“公子请慢用!”
说完便要往外走。
“麻烦大哥了!还请问一下,不知我那蔡三哥怎么没来?”
程元谢过那护卫,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哼!咳咳咳…,喔,三哥他在忙,没时间过来,所以便让小的送来了,公子请慢用,小的告退。”
那汉子闻言正要发怒,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换了脸se,胡乱解释了几句后便转身往外走,嘴皮子翻动,像是在嘀咕什么。声音虽然细若蚊蝇,可程元功力深厚,还是听到了大半。
“哼!就你小子这付模样,还想让三哥亲自来服侍,你配吗?唉!也不知三哥怎么想的,对这家伙……”
随着那人走出门外,终于听不到了。
呵呵,果然有企图!
程元坐回桌上,吃起了饭菜。
我到要看看,你在我身上究竟想得到什么?
这上面的待遇比二楼要好得多了,不止在于环境方面,就是饭菜也精致了不少,这倒令他很是满意。
吃过午饭,程元来到外边,爬在栏杆上吹吹河风,顺便观察下周边环境。
这层楼板上左右加起来一共只有十二间房,站了这么久,他发现整个三楼显得很清静,除了楼梯口站着的那两个护卫,根本就没看到有别的人影出来走动,悄悄运起功力,感应到隔壁的几间房内都有数道气息,不过大多没有运动,像是在躺着休息。
程元不敢多呆,站了一会便回到了房内继续读书,到了晚上依然是手不释卷,反正早了他也睡不着,干脆挑灯夜读起来。
正小声诵读着文章,忽然感觉右脸颊微微一寒,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自从升到筑基期后,程元一有时间就勤修苦练,体内的真气也是水涨船高,一直都在缓慢的增长着,这也使得身体的六识五感更加敏锐,所以外面的那道目光一射进来便让他感知到了。
顺着这股气息感应过去,发觉是有个人站在外面,正透过门缝往里面看,而刺激得皮肤有些发寒的,正是那人眼里的目光,并且那人还没有走的意思,目光肆无忌惮,上下扫描,从头看到尾,似乎要把他给瞧个通透才肯罢休。
程元不动声se,口里稍稍提高点了音量,虽不是太大声,可也刚好够门外的人听到。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才念了几段文章,外面那道目光果然收了回去。又继续读了两盏茶时间,等他收口后,才发现门外那道身影早已走了。
“呵……”
打了个哈欠,程元伸了伸懒腰,起身合上书本,端着烛台就往里边走。一番洗漱后回到床边,吹熄了烛火后便躺在了床上,拉上被子准备睡觉,不过脑子里却在飞速的运转着,思考着刚才那怪异的现象,这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出于蔡三的安排?
不过……
程元翻了个身,细细回味着刚才那道目光,从那眼光里没察觉到什么恶意,只是带着点挑剔和鉴赏,倒是和自己在街上选买货物时的眼神差不多。
喵的,这艘船上的人怎么都有些怪怪的,莫不是碰上了人贩子团伙,要把我抓去卖到妓院里面当鸭子?当鸭子也没什么,凭我这身板和型号,说不定还能在里边混到个头牌,得个最佳员工奖什么的。唉!最怕就是他们为了卖个好价钱,将我弄到宫里做了太监,若真是那样,可就苦了我这二兄弟了!
话说自己这杆修炼了十七年的神兵,到现在都还没见过荤哩!
程元脑子里翻腾着怪七怪八的念头,将真气灌注到全身小心提防着,挨到半夜实在坚持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待得醒过来,外边早已天se大亮,摸了摸身上,没少一个零件。
看来昨晚是白担心了一场。
今天白天又是平安渡过,吃着那冷脸护卫送来的晚餐,程元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多心了,那蔡三可能真的是个好人,虽然是混江湖的,可也爱结交朋友,看到自己气质出众,便想要来结交一下,也算多条路子。
扒完最后一口饭,打了个饱嗝,程元满意的拍了拍肚子。
舒坦!
算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若真是要和我交朋友,少爷我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又喝了几口茶水,程元迈着方步去房外放风,顺便消消食。
一来到外边,他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这天se还早,船怎么停了?
眼下还不到戊时,也才六点多点的样子,秋季的白天本来就长,一般都要七点多的时候才会黑下来。此时西边还有一大片红霞,依着前几天的行程,起码还要再跑大半个时辰,多行十来里路。而且客船停靠的地方也不太对,没停在码头港口这些好休整的地方,反而孤零零的靠在了一片荒滩边,放眼望去,沿岸数里都没有人烟,自己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白天都在补瞌睡,所以直到现在才出来,没想到才来到外边便发现异样。
客船再行十来二十里就可以到达黄河码头,可偏偏却在这里停下,莫非?今晚就会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