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吧,宋朝这些精英们都爱装逼,装十三,也不差她这一个怪胎。她真庆幸自己是穿到了这个集体热爱装逼的年代,且北宋时期,承继了唐风,女子地位还是比较高得。
宋律法中,甚至规定了女子可继承小部分家产,嫁妆也不归夫家所管。才女也是受到追捧的,特别是一个解决了帝国口粮的才女。
如果她这要是穿到明清去,系统给出这样的任务,她索性直接上吊得了,反正是怎么都完不成任务的,早死早超生!
想通透了这点,杨涵瑶便在心里慢慢计划了起来。首先就是得买地,然后把棉花推出来,再在系统里把纺织机,纺车的图纸买出来,以小李村为根据地,慢慢辐射出去。
中间顺便写点诗词,捞点名声,最后把小李村的人全部先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反正在宋朝,只要你不是叛国造反,朝廷是不可能把整村人都屠了,屠她一个人倒有可能。
所以不管怎么样,先把小李村的人绑到战车上,然后再把夏城乡的人也绑上。杨涵瑶也够可怜得了,重生一回,当了屌丝不说,为了活命,都把脑子动到这份上了,不得不说,狗熊被逼急了也可能在不经意间成为英雄的。
“亲娘,咱们拿出四十贯钱出来买地,大概能买几亩?”
杨李氏想了想说道:“上好良田的话可以买十亩。”
杨涵瑶想了想,说道:“咱们家劳力少,田多了没人种啊。”
杨李氏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言语间,脸上浮出了忧愁。
“要不咱们找人种吧。”
“这..。”
杨李氏迟疑着,杨涵瑶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迟疑。她劝解道:“亲娘,再等上几日。我多做一些蛋雕出来,卖了钱咱们多买几亩地。然后租给人家种。您想呀,咱家没什么劳力,买了地儿不种那就是浪费。”
“这话倒也在理。要不咱们明天问问里正去?”
“行。”杨涵瑶点头,“那我这几日要多做点蛋雕,咱们索性多买点地儿。”
“好!”杨李氏点头,“明个儿咱们去了草市回来,亲娘自个儿去问就行。”
“嗳!”
谈好了话,几人又梳洗了下,说说笑笑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了。
杨涵瑶也趁着这个档口又进到工作室去继续做蛋雕。这回她想做一个套装系列的:十二生肖。
只不过在工作室里,外面的时间虽是静止得,可她这肚子却不是静止得。做了三个蛋雕后,人又累又饿。
心里想着,看来要找个机会偷偷买点干点心,偷偷藏着,以后进工作室来,饿了也能吃。吃饱再在躺椅上睡一会儿,也好起来继续赶工。
揉了揉肚子,就出了工作室去。躺在床上又想了想,明天去了草市回来得做个计划书出来。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不行。
她并不打算全部都买良田,就她前世所了解的来看,这个时代的官府应该都是鼓励开荒田得。而这个时代的农耕,养殖都太过落后,她想着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大一点。
买些中等田种红薯,土豆,玉米,再买些荒地来弄立体养殖。李家村属于夏城乡,茶山乡运送茶叶的那条官道一直通往无锡。就沿着这条官道边上还有许多的荒地无人耕种。
主要开荒地花费极大,需要很多的财力与劳力,且土质不经过两三年的侍弄,产出不高。在这劳力全靠人工的时代,许多人并不愿意去主动开荒。
可这对杨涵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她可以等,先把荒地深翻,然后搞立体养殖,用动物粪便混合了草木灰来养肥土地,江南雨水充足,土质只要好好侍弄,等两三年过后,这些荒地就是上好的良田了。
不过这也只能先计划着,她手里没有那么多资金,几十贯钱看着很多了,可真要办起事来还真不够看得。
七想八想着,便睡了过去。她倒是把蛋雕卖了,得了钱还了债,一身轻松。可她哪里知道,她前脚出了金万福,后脚陈观鱼便带着蛋雕去了主家。
游家的大老爷与大少爷见到那蛋雕时,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比起陈观鱼之前也好不了多少去。愣了半晌,游家的大少爷才吐出一句话来:“惊为天人!”
杨涵瑶那蛋雕,特别是那镂空蛋雕最为出彩。事实上,难度也是最大的。
一边听着陈观鱼的介绍,一边不住地点头。当讲到那第三只蛋雕,杨涵瑶现场做的时候,游家家主游学富注意到了那只蛋雕上的字。
游学富虽无功名在身,可是常州学风鼎盛,每年出得进士都不少。在这学风鼎盛之城,人也多多少少地沾染了一些书卷气。
虽无功名,却也读过不少年的书,游学富平日对书法又颇为喜爱,他这么一看,就发现到了那只蛋雕上字体的特别。
原来杨涵瑶在那只蛋壳上,喜字用得是楷书。在宋代崇尚的仿书法字体颜体、柳体、欧体都属楷书,这并没什么特别的。
关键在于背后那八字她却用得是仿宋体。宋体是秦桧发明的,可在这个时期,别说仿宋体了,宋体都还没出现。
仿宋体是在宋体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与宋体那种横细直粗,美观端庄相比,仿宋体显得比较柔和一些,更像手书体而不是印刷体。
这种字体横竖粗细相等,笔画秀丽,字形呈长方,给人一种俊秀清逸的感觉。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字体。游学富暗暗想着,小心翼翼地拿过那只蛋雕细细观摩着,一只空着的手还腾在半空中临摹着。
这种字体在对比唐楷颜体时,显得更加清晰明朗。点、捺、撇、折带着一种顿挫,笔划挺直,撇捺分明,可偏偏又不显得十分强劲,看着感觉非常得端秀典雅。
游南德静静地站在自己父亲身后,他望着那两排字,听闻刻这蛋雕之人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好奇起来。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拥有这样的技艺已是惊为天人。可这字,看着似乎是自成一派,是她自己想出来得?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有人生而知之?特别有意思的是,这孩子还给自己取了个号:桑梓远。
过了许久,游学富才把蛋雕小心地放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派人跟着了吗?”
陈观鱼点头,恭敬地说道:“派了何福悄悄跟着了。”
“那就好。”游学富露出满意的神色来,“你做事我放心。以后那小娘子来,切不可怠慢了。”
“是,老爷。”
“陈掌柜,一定要牢牢地把这小娘子攥在我们手中。切不可让她的蛋雕卖到别家去。”游南德也在一旁关照着。
“我儿说得有理。”游学富欣慰地笑了笑,又拿起那只蝴蝶牡丹插梳步摇,赞赏道:“这位小娘子还真是心灵手巧之人。真是难以想象,这些居然是出自一个十岁孩童之手。”
“是啊,爹。”游南德也露出欣赏的神色来,“这蛋雕一出,必然轰动全城。只是想要运到京师去,恐怕..”
“无妨。”游学富摆摆手,“去东京多为水路,派人多加看护便是。费用虽高,可京城富庶之家多,越是稀罕物件儿,越好做个好价钱。”
“爹爹说得是。”
几人正说着话,屋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哈哈,快哉,快哉!”
游学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站起身来,怒骂道:“混账个东西!大白天得就喝个醉醺醺!混账,混账!德儿,去,把那不肖子给我弄进来!”
游南德脸色也不大好看,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门口走去。心里却不断吐槽着,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有个这样荒唐的弟弟?
“阿弟!”游南德走到门外,看着眼前东倒西歪,衣衫不整,足足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弟弟,脸色变得铁青,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拽住游南哲就往书房里拖着,嘴里还念叨着:“阿弟,你能不能消停些?整天饮酒作乐,不务正业,爹都快给你气死了。”
“嗝!”
游南哲打了个嗝,满嘴的酒气熏得游南德忍不住皱起眉来,“喝喝喝!整天就和那些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这大白天的,形骸浪荡,像个什么话儿?!”
“阿哥啊!”游南哲眯着眼,嘿嘿地傻笑道:“人生有酒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阿哥,来,吃,吃,吃酒!”
“吃你个大头鬼!”游南德气得直想骂娘,拽着他就拖进了书房。
陈观鱼一瞧这情形,心里叹息,老爷不知做了什么孽!这二公子..。唉,不提了,这情形,某还是赶快走吧。
他施礼告罪,游学富也当是家丑不可外扬,挥了挥手就让陈观鱼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