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王朝杨涵瑶并不关心,杨涵瑶这会儿心痛得是中华民族明明曾经是这样辉煌强悍的民族最后却落得个那样凄惨的下场?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眼前的这些个人不是NPC,她既然来到了宋朝了,难道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中华文明就这样被毁灭?
她的目光闪烁着,飘向了杨乐贤。对,弟弟!她是女子不能出仕,可是她可以培养自己的弟弟!
用现代学到的知识来教给弟弟,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她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历史只会顺着之前的轨迹继续前进。
而她现在来了,又有了系统给出的任务,那么至少放手一搏吧,哪怕失败了,也没关系,至少她努力过了。
杨涵瑶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她握着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教导弟弟,让他去改变这一切!
陆成看着杨涵瑶脸上的阴晴不定,她眼里时而流出哀伤,时而悲愤,最后又化为了坚定,这不像一个孩子的眼神!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陆成沉思着,为什么,她那么点大的人,说话做事比他还要稳重,而刚刚那眼里的变化,绝不像个孩子的眼神。
很显然她是在想着什么问题,可到底是什么问题能令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神色在短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多次?而且看起来,这件事显然不是小事,否则何以这般纠结?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成越来越好奇了.。
再说那李德晖遣了仆人把里正李德仁请了来,细细一说道这事儿,李德仁摸着胡须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我道这老杨家怎么突然又要买起地来,只听老杨家的说是卖了首饰,我就奇怪,之前被逼得要卖地儿,这会儿子怎么又有首饰卖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德晖抿了口茶,说道:“如今这桑梓远的名头在城里响得狠。如今杨乐贤已入族学读书,我也算是个授业的恩师,只是如今村里出了这样的人物,与我们又非同族,要早做打算的好。”
“七弟的意思是?”
李德晖笑了笑,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虽说这杨乐贤入了我们的族学读书,我与他也算有了师生的名分。可这蒙师终是比不得业师,座师。”
在这古代,一个成功的读书人有两种老师:一种是授业师,一种是座师。
授业师是教你功课的,座师是给你功名的主考。而授业师又细分为两种:蒙师是教你基础的,也就是识字;业师则是教你经义和作文的。
古代人十分看重师生的名分,这业师与座师的名分尤为重。想想看,倘若你的业师是某个朝廷退休下来的大佬亦或者是什么名流之类的,那等于他的人际关系就一下就成了你的了,而两人的利益也算是捆绑到了一起。
这等于是有了一张响叮当的名片,出去交友或参加科举啥得,弄个业师某某,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儿。
再说这座师,也是同理,所以古人才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实在是这老师的关系太好用了啊!这么好的关系都给你用了,你还能不把当他老子娘给供起来么?
所以李德晖说这番话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他这样的人物做做人的蒙师尚可,可若要说其他的就有些不够看了。
李德仁也是喝过点墨水的人,李德晖这话一出口,他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他站起身,摸着胡须在屋里来回踱着,忽然说道:“这杨家的大姐儿今年也十岁了吗?再过个几年就可以说亲了。”
李德晖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想到?选个族内优秀的子弟娶了这杨家大姐儿不就成了吗?再说那小得,到了说亲的年纪,把族内好的女子嫁于他,这不就成了一家人了吗?
他不住点着头,说道:“还是三哥想得周全,只是现下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了,别得给人说咱们势利。且孩子心性未定,还是再观察些时日。即那老杨家想买田地,三哥不妨给些方便也好。”
李德仁呵呵一笑,说道:“此言大善。过几日我便去走一遭,匀一些中等田产把他家,再者我也想见识见识这杨家大姐儿的本事,这人死复生本是稀奇事儿,没成想倒弄出个神童来了,这倒也算是个佳话了。”
杨涵瑶到了晚上又进了工作室,她得赶着把那凤冠做出来,系统里的红薯已育好了苗子,就等杨涵瑶随时取来随时种了。
今日又是买牛又是买驴,杂七杂八的钱花了不少,别看杨涵瑶短短时间赚了不少的钱财可架不住她这摊子摆得大啊,要花钱的地儿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她唯一的生财之道就是做各种工艺品,而县令夫人那凤冠最多也就弄点赏钱与工钱,值当不了什么。她只有加紧时间,把凤冠赶快做出来后,把八音盒给做出来。
她相信这玩意儿一出,一定能卖出天价。而她嘛,嘿嘿,想大肆开垦荒田的前期资金就有了。
这不,她今天在城里的时候可买了不少的点心,除了分了一部分给杨乐贤和老亲娘吃外,其他的她都藏在了空间了。
就等着这晚上进了工作室来大干一场。反正累了就在这工作室里的躺椅上睡好了,要解决生理排泄问题也简单,出工作室,自己卧房里就有马桶,不用再赶到茅房上去解决。
说起这茅房的事儿,杨涵瑶也是一阵抽搐。第一次上那茅房,差点没把杨涵瑶给恶心死,两块板子搭着,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那啥淹死的人。
再说那擦污物的东西,更是让人觉得头疼,脚痛,全身都抽搐。你当为啥?原来这古人擦那啥用得都是小竹片,称为厕筹,就这玩意儿,杨涵瑶光想想就不寒而栗了。
所以最近她都是故意在工作室里的宣纸上乱画一通,然后带出工作室,拿这代替厕纸用,也算是钻了系统的空子了。
虽然这纸上被涂鸦过,背面也未必有多干净,可杨涵瑶秉着用啥都比竹签子好的想法也就将就着用了。
好在今天得了独自出门的机会,她理所当然地买了一大堆宣纸回来,偷偷地藏进空间以备用。
可这心里还想着,以后等系统升级了,要是能多买些东西,她一定要买上个几百打的厕纸来,用竹片子,这太坑爹了!!!
第二日,才过辰时,何福便领了人伢子过来,杨涵瑶很奇怪,不是说好等下了工再来得么?
一问才知,原来陈观鱼得知了杨涵瑶要找人伢子买地儿的事,大手就一挥就把何福放出来了。
“老夫人有礼。”何福给杨李氏行了礼,就开始介绍:“这位刘官牙,专事咱晋陵县的田产买卖。”
“老夫人有礼。”那刘姓人牙见着礼,“姑娘有礼。”
杨涵瑶打量着此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身材中等,肤色不算太白,但看着倒也斯斯文文的。转念一想,这人是官牙,应该与自己想象中的人口贩子不大同。
何福只是说得比较客气,说只事田产交易,其实这官牙也是做着人口贩子的生意的。
不同的是,去他们那儿的都是自愿卖身或者是犯罪之人的家眷,至于私底下有没有搞些小动作,屁股是不是那么干净,杨涵瑶就管不着了。
给人上了茶,杨李氏便开口说道:“刘先生,今个儿请您前来就是想麻烦你帮老婆子相看几亩称心的地儿。刘先生,可有合适的介绍?”
刘牙人忙拱手说道:“老夫人言重了。来的路上何小哥已向我说道一二,老夫人是想在这李家村再置办一些田产,是么?”
杨李氏点头,“可有合适的?”
“这可真巧了。”那牙人脸上堆起满满的笑容,显然杨李氏那一声声先生令这位很是受用。
他虽说是个官牙,听着这名字里倒也带着个官字,可也就是听着好听些罢了。这其实说白了就是朝廷给你个牌子,交上一些税银,买卖双方赚取些佣金差价啥的,哪有“官”大人的威风啊。
再者,甭管是官牙还是私牙,在这世人眼中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行当,与那媒婆也差不多,都是贱业下九流之人。
这杨家老太太开口没喊牙郎,而是喊得先生,显然这牙郎听着很是受用,原本只是职业化的机械般笑容,这会儿子倒是真有点是从心底发出来得。
而且做他们这行的,最是会见人脸色说话。他见杨老太太这般客气,自然也就十分地殷勤。
而且来的路上他也听何福说了,这家人可是那金万福陈掌柜的远房亲戚,虽说心里奇怪,这陈掌柜得在金万福做了快二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远房亲戚。
这会儿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家,还真是奇怪!不过牙人也有牙人的规矩,做他们这行得,要能说会道不假,可这有些话听了,有些事见着了,就算心里有天大的疑问和想法也只能噎回肚子里去,否则不定招来什么祸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