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季度国内的财务报表。”
……
“董事长?您有在听吗?”
“嗯?”顾知秋这才从发呆中反应过来,下面几百双大大小小的眼睛都盯着她看。
“不好意思,继续。”
但她的心明显不在会议上,已经好几天心不在焉了。
顾靖妍在下面偷偷问顾靖瑶:“你觉不觉得妈妈很奇怪?”
“嗯。”顾靖瑶非常肯定地点点头说,“签个文件连字都能签错,不是做贼心虚就是心里有鬼!”
“喂!”
对面的顾靖泽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二人乖乖闭嘴会议也继续下去。
匆匆结束会议后顾知秋马不停蹄地赶往沈家,现在的她一天不见到小外孙和女儿就心里不踏实,集团事物一股脑全扔给顾靖妍她们打理。
回家后的陌陌变得特别爱笑,乐坏了也忙坏了一群长辈,但不知什么原因他每次一看到太爷爷就哭,哭完才肯笑两下意思意思,不过快八十岁的太爷爷不计较这些,和其他老人唠嗑时总说自己这辈子都没想到能见重孙子出世。
但老人们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一丝的伤感,安岕告诉顾星染沈老年轻时曾答应为一位牺牲的战友扶养儿子,可惜后来那孩子生病去世了,他为此自责了几十年。老一辈人很重情义,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一辈子过不去的坎。
顾知秋抱着陌陌,居然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安岕洞悉到了她的反常。
“星染,把陌陌抱回房间睡,我和你妈妈有事要谈。”
“嗯。”
顾星染从顾知秋手里接过陌陌转身就上楼去了。安岕这才问:“知秋,你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脸红?”
“有吗?”她一脸疑惑。
沈伶在躺一旁沙发上打游戏,安岕问:“你哥呢?”
沈伶头也不抬地说:“早走了,今天不是要和大洋集团签约吗?”
“大洋集团?”
顾知秋惊呼,安岕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你不留下吃饭吗?”
“不了,事情有点急。”
然后她逃跑似的离开了沈家,回到车上还特意嚼了颗槟榔压压惊,思来想去没地方可去便还是去了酒吧。
司马照例给她一杯不含酒精的香槟,他看得出来她有心事。
“你怎么了?”
“又是这个问题!”顾知秋深感无语,“我都不知道被问了多少遍了。”
司马一边调酒一边说:“你和许多在我这里买醉的年轻人一样心事重重啊。”
“呵呵。”顾知秋笑了,“大家都五十几岁的人了你还开这种玩笑,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心事呢?”
“嗯……”司马一边慢慢地把酒从调酒器具里倒进精致的玻璃杯里一边若有所思地说,“也许你渴望上天赐予你一段桃花运吧。”
“什么!?”
顾知秋直接笑出了声,司马也跟着陪笑。
沈家的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沈伶突然问安岕:“妈,你说顾阿姨收养那么多孤儿,她怎么就没想过给自己找个伴呢?”
安岕微微笑了笑说:“她的性格一半是海水一半又是火焰,忽冷忽热的,也容易自我满足。”
沈天立说:“她是个命苦的女人,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早就比男人更坚强了,一段中途插入的婚姻反而会成为阻碍。”
顾星染默默地吃她的饭,这几天陌陌把她弄得心力憔悴,要不是有安岕照看着她早累趴了,她体会到了做母亲的不易。
突然安岕说:“其实我很同情知秋,五十多年了都不曾拥有过爱情。”
这时沈天立无脑地说:“我觉得你们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心理上和生理上都不需要我们男人了。”
“那你以后给我去客房睡!”
说着就被安岕狠狠地踩了一脚又瞪了一眼,疼得他有苦说不出只能狂吞碗里的饭。
见老妈生气沈伶赶紧转移话题:“咦,爷爷呢?”
安岕一边给顾星染夹菜一边说:“估计又在哪个老战友家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