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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番外篇 我的奶奶

我奶奶娘家离我们村十里路吧,奶奶和爷爷结婚前没见过面,我的奶奶眉清目秀,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里好像落入了星星,闪亮晶莹。双眼皮,眉梢微微上挑,不笑时透着一股精明干练,轻轻一笑,嘴角上扬,浅浅的酒窝,让人的心觉得暖暖的!

奶奶从小上过私塾,识文断字,会描花样子,尤其喜欢描牡丹花、荷花。她心情好时会教孩子们画牡丹!

我特别喜欢夏天的傍晚,奶奶点燃艾草叶子,我们几个孩子围着她坐下,她轻摇着蒲扇,给我们讲她小时候的故事:怎样坐着马车去邻村看夜戏,路上会路过坟场,蓝莹莹的麟火一闪一闪的……

我还喜欢冬天过年的时候,我们和奶奶围着炭火盆,叠元宝、折灯花,正月十五的晚上我们会在池塘边放点燃的被油沁过的灯花。

奶奶做饭特别好吃,红烧土豆炖出牛肉的味道,包的饺子一口一个,就是简单拌个麻酱凉面,也有滋有味。如果家里来了客人,我们就可以吃到肘子、蒸碗、丸子、拔丝苹果及各种时令炒菜!我家和奶奶家隔了一道墙,我小的时候,墙上开了个角门,我每天到饭点要去耗饭,就是看奶奶家是什么饭,多半也就在奶奶家吃饭了!

奶奶炖鱼是一绝!为了吃鱼方便兼补贴家用,我小时候爷爷承包了村里的两口鱼塘。每年春天放鱼苗,中秋节前一天起鱼!村民会来帮忙,划小船的、拉网的,只要动手的,中午都有鱼吃!新鲜的鱼捞上来了,各色鱼挑几条最肥美的,用大盆送回家!奶奶开始炖鱼,辣椒是必不可少的调料,鲫鱼、草鱼、白琏、黑鱼、粘鱼,我们帮奶奶一起收拾干净,最怕碰见虎鱼,刺太长,伤人!两大锅鱼炖好了,鱼也出好了,人们熙熙攘攘的过来吃饭!下午的任务是卖鱼!我叔这时候会捉着我去算账,他总是把单价定的有零有整,比如1元1角一斤鱼,村民在排队买鱼,我脑袋飞快的转着,叔称好鱼,我立刻报钱数,如果偶尔算错了,叔是会笑话我的!逐渐越算越溜,对答如流!村民们赞不绝口!劳动最锻炼人!

“奶奶,我们为啥放灯花?”我打着手电筒走在后面,奶奶提着篮子走在前面。“为了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奶奶,为什么这么晚来?快12点了!”我打了个哈欠。“夜里安静,容易灵验!”我和奶奶深一脚浅一脚的去门前池塘边放灯花,我们走过的地方,身后灯花的火苗在寒风中闪烁……跳动的,还有我们祖孙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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