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些疑惑不解的问:“怎么了师父?哪里不对了。”
“师父我右眼直跳,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既然这样,何不卜算一卦,以测吉凶?”
悟阳子把一杯猴儿酒倒入口中咽下后叹了口气:“算人不算己也。”
“我说是我为师父算一卦。”钟白哈哈笑道。
悟阳子白了一眼:“你行吗?”
钟白佯怒:“看不起徒儿?”
“也好,卦从何来?”
“自是从桌上来!”
“咣当~~”
钟白随手一抄,桌上乌黑锃亮的古龟壳瞬时飞到了空中,再落下,龟壳中三枚包浆十足,宝光闪闪的“天佑通宝”已经是叠在一起放到了悟阳子的身前。
“师父,请点金。”钟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悟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尔后中指食指并拢对着龟壳中最上边的那枚“天佑通宝”轻轻点了一下。
“好!”
钟白右手食指一戳龟壳,装有铜币的龟壳瞬间腾空一尺有半,等钟白双手再握住就是一顿狂摇,这番连贯的动作,没让悟阳子高兴,却是心疼的老道直龇牙咧嘴。“轻点,轻点,这可是咱吃饭的家伙,可不能弄坏了。”
钟白只做听不见,摇的更响了。
“铛~~”
卦开,铜币散落卦桌,急速旋转成一条直线后又渐渐偏移,最后呈三角状落桌,三枚“天佑通宝”的整个运行线路,分毫不差的被钟白看在眼中,这就是系统《卦术初窥》带来的能力,以前的钟白,卦术就是个渣渣。
“呼~~”
钟白吐出一口浊气后笑道:“没事,飞龙遇夜叉,只是个破相损皮之卦,并无丝毫性命之忧。”
悟阳子却是急了:“什么?这还没事?这天上地下能让师父破相的武学、道术高手,能有几人?”
钟白微楞了一下,又马上笑着安慰道:“师父你想多了吧?难道破相一定是被人打?吃饭硌牙,走路跌倒,进屋磕门,睡觉摔地,都是有可能的。”
“不,这次说不好就是那几位生平大敌,小白,你现在赶紧走,不要去皇都观,你去......”剩下的话悟阳子不再出声,而是用好似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告诉了钟白。
钟白听完后平静的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是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走,前世自己不会丢下亲人,这一世更不可能。
“干,不会这么倒霉吧?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有危险?”
沉默了几分钟,钟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怎么师父?您还看真不起徒儿了?”
这一句把悟阳老道说懵逼了,看着钟白有些疑惑不解,眼神中露出了询问的意思。
几息后,老道眼睛一亮沉声问道:“可是有破解之道?”
“大破还是小破?”钟白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回道。
“废话,当然是大破!”
钟白双手一摊苦笑道:“大破没有,因为破相之劫已成。”
“那小破呢?”
钟白低头沉思了半分钟后说:“可以试试,三十六计?”
“走为上策。”
悟阳子眼睛一亮,狠拍了一下大腿道:“糊涂了,明知有仇敌,还在这里傻等着他做甚?高,我徒儿厉害了,师父以后再也不说你只有师父两成功力了,现在看来差不多得有……”
钟白大喜:“有几成了,有没有七成?”
“差不多有两成半!”
钟白翻起来白眼。
“那往哪里去?”
“事从北来,可去西南,师父您收拾东西,现在就走吧。”
悟阳子闻言马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斥道:“傻徒儿,刚才还夸你,咱这破摊子这有什么可收拾的,赶紧跟师父走。”
“您先走,我收拾一下就走,上次摊子被砸了之后,咱这些条幅钱可还都欠着人家老王头呢。”
这话气的悟阳老道直跳脚,拿开《葬经》指着桌上的银元怒声斥道:“呀、呀、呀,气煞我也,你这呆儿真是舍命不舍财,有这银元什么东西买不来?又有什么人情小债还不了?”
“可是马上就要冬天了,多些银钱,靠皇都观施粥舍饭的苦命人就多几分活路。”钟白抬起头对着师父郑重的说道,眼神纯净的不带一丝杂色。
说完之后,钟白自己都是一愣,难道这风生水起系统还能把人变善良?前世的自己是个好人,但是牺牲自己的幸福,节衣缩食甚至挨饿去救无亲无故的陌生人,自己还是做不到的。
悟阳子听到钟白如此说嘴角不由自主的一动,心中暗暗念道:“我这傻徒弟为人忠厚善心太强,这样固然有气运加身之益处,但以后也少不得麻烦,说不得还得为他想些保命之道。”
“叮......”
突然,龟壳中一枚“天运通宝”自己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微鸣声。
钟白惊声道:“哎呀不好,怕是走不了了,敌人马上就来了。”
“兀那悟阳老杂毛,给老娘站住。”距离卦摊一多百米远的街角,一个留着齐耳短发,年约四十岁左右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闪了出来,手中拎着长达三尺三寸的擀面杖,指指点点的冲悟阳老道大吼。
她的身后是一个梳着麻花长辫,面容姣好,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孩,正用力拽着这妇人,奈何气力不济,反被这妇人托着往前走来。
“真是飞龙遇夜叉,小白你卦艺见涨啊,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方张氏这个母夜叉,惹不起,真的惹不起,师父先走了,小白你殿后,不要硬抗,跟她多说些好话。”
悟阳子说完,迈开大步,两腿疾行,几个呼吸后就没了影子。
方张氏气势汹汹的来到近前对着钟白狂吼:“哼,跑的了老的,跑不了小的,前日你师父给老娘算卦说今日有喜,你说,这个‘有喜’是个什么意思?”
钟白耸了耸肩坦然道:“有喜者,第一为怀孕生儿育女,第二则是有喜事,方婶婶您这年龄当然是有喜事了。”
“我呸!”方张氏脸上一红朝地上啐了一口。
“方婶婶您生意很忙,小侄就不打扰了,改日小侄去云江中捉几尾金鲤给您送去,算是您上次给小侄熬药的谢礼。”说完,钟白迈开步子就要闪人。
“哎呀,悟阳牛鼻子你竟然还敢回来?”方张氏指着钟白身后愕然问道。
“师父都走了,怎么还回来,老糊涂了?”
钟白赶紧回头去看。
就在此时,钟白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电子提示音:“宿主危险,危险等级:九级,请小心。”
“呼~~”
带着阵阵破空声,张氏对着钟白抡起了手中的擀面杖。
“哎吆~~”
钟白先是有系统提醒,此时又惊觉脑后生风,转身就要来一个后滚翻,但是想起身后有方楠,怕伤到她,赶紧换了一个旱地拔葱。
要说起来,钟白已是躲的飞快,却还是被擀面杖蹭到了前额,顿时,一注鲜血顺着鼻梁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