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遗书被发现了。粉红色带有兔子图案的信纸被眼泪滴落后干掉的痕迹弄得皱皱巴巴。看得出女孩在写这份遗书的时候哭得很伤心。
遗书中只有简单的一行字：爸爸，我好累，下辈子再做你女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杨杰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从泛红的眼眶中流出。
“杨先生，节哀。”田队拍了拍杨杰成的肩，“如果笔迹鉴定下来遗书是杨菁菁亲笔写得，那么我们会尽快将你女儿的尸体还给你。”
“你们警察是不是会解剖我女儿？”
“确认是自杀的话可以不解剖的。”田队安慰道。很多情况下，家属并不希望亲人被解剖，他觉得杨杰成应该是不想女儿死后再受罪吧。
“请你们检查一下吧，看看我女儿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可以，等下请和我们一起去分局签署解剖同意书。”
在等待尸体解剖的时候，杨杰成一言不发地坐在分局一楼大厅，不愿离去。
“杨先生，你女儿自杀前你打过她吗？”
“我怎么可能打我女儿？”
“杨先生，你女儿有男朋友吗？”
“没有，她一直埋头读书基本不怎么和男生交往。”
“她一点都没和你提起过吗？”
“什么意思？”
“杨先生，我接下来说的情况你可能不太愿意接受，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我女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女儿在两天前发生过性关系，而且，从撕裂程度和死者生前伤的位置来看极有可能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
“强奸？”杨杰成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呆立在那里。女儿前天傍晚放血回家的时候状态不好，他忙着做饭没仔细询问。
见杨杰成惊讶和后悔的表情，田队打消了父亲强奸女儿的怀疑。
“杨先生，我们想了解下你女儿这几天的行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杨先生！”见杨杰成还在发呆，呼唤了一声。
“啊？”
“我们想了解下你女儿这几天的行踪。”
“哦。那个，警察同志，我女儿是住校的，周末才回来一次，一般周五晚上七点到家。大前天周五，她回来得比较晚，我问她怎么晚了，她说晚了一般车，等得久了些，没想到……”杨杰成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她放学回家的路线是固定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学校在市区，坐地铁换三条线才能到我们这里，下来后还要走一段路换车。”
田光辉要来了少女学校名称，把少女放学可能经过的路线上的监控视频都调了出来。
“高盛？谁啊？”坐在老板椅上的胖子皱起眉问道。
“这是他的照片，想起来了吗？”王紫将照片递给他。
“这个人不是我的客户和生意伙伴，我实在想不起他是谁了。”胖子严肃地回答。
胖子姓艾，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不大但从员工数和收益来看也算是中型民营企业。对于警察的突然到访，艾胖子开始是很惊讶的，但也不失礼节，很客气地将两人请入办公室，还吩咐秘书准备咖啡，毕竟才大年初六，还算过年期间。
“给你个提示，他是XX投资公司的理财顾问。”与王紫同行的包银龙说。
“噢噢，你说XX投资公司我倒是想起来了，十年前在他们那里亏了一大笔啊！这个人是不是姓高啊？这名字很熟悉，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艾胖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看样子他一思考就会不自觉地皱眉。
“高盛。”
“对对对！当时我还对他说过，你名字和一家国际领先的投资银行一样，一定能给我带来很高回报的。对，高盛。只是没想到赔了。哎，要是当时没指示他割肉，那些基金放到现在应该涨回来了。08年的股灾啊，太可怕了。对了，两位找我问他的事，是不是他在我的那笔投资上做了手脚？”
“不是。我们不是负责经济金融案件。”
“那两位来？”艾胖子自认自己是个安分守法的好公民，除了办一些事项是给过一些人几万块孝敬费，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做得有问题。
“小年夜那天，艾总在什么地方？”
“小年夜？中午请了几个老客户吃饭，然后打了几圈麻将，结束后带老婆和孩子去了丈母娘家，吃好晚饭后回的自己家。”
“大概几点回家的？到家十点多了，儿子都睡着了，我和老婆还因为要不要叫醒儿子洗澡吵了两句。”
“你的话我们会核实的。谢谢你的配合。”
“两位警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喝点咖啡再走吧。”艾胖子见对方起身，赶紧起身说。
“案情不方便透露。大过年的打扰您了，祝您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包银龙拱手说。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艾胖子不是凶手，不想大过年的给别人添堵。
“谢谢，谢谢。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要是知道是什么事的话，我想我能提供更多线索。”
“艾总，有的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您刚过完年就上班也挺辛苦的，要不您先忙。”王紫见艾胖子一脸好奇的样子劝道。
“好的好的。那么两位慢走。”艾胖子一路送两位出门，目视两人进了电梯才返回公司。
“艾总，出什么事了吗？”前台美女问。
“没什么事，家里老爷子出门遛弯和人吵起来了。”艾胖子随口编了个谎。他才不想和八卦的前台多说什么，十年前的事他才不想让员工知道。
前台美女打着哈哈忙自己的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