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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阳光外的人

明天,方以北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他最后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和叶麦道别。

六角坪前面,那条没有名字的河,水位下降了许多。河的对岸,最西边有一座青翠的小山,叶麦就躺在小山脚下,孤零零的。

方以北绕过大半个六角坪,才从那座唯一能通向对岸的桥上,一步一步走向叶麦。

说来也奇怪,明明记忆还停留在高考那段时间,平淡日子里的生活只有一两个念头,那些一眼就看穿的谎言都没有被戳破;一转眼,那些暗流涌动,都滚成了惊涛骇浪,所有艰辛疾苦,不管你承不承受得住,都蜂拥而至。

那一切,分明就在昨天啊。

望着墓碑上那个已经扑上了灰的名字,方以北压抑住心底涌上来的痛感,笑着,说:“叶麦,我要去上大学了,我要去过另一种全新的生活了,我会试着,忘记你……上完大学,我要到处去旅行,走完我们说好的路……”

转身之前,方以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不像以前一样偷偷藏进书桌,这一次,他正大光明地,摆到她的面前……

回家之前,方以北到商店里逛了一圈,出来时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打开门,方爸反常地没有出门喝酒,而是抓着一只铁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额头上还折腾出不少汗水。

“小北,回来了啊……”

方以北有些恍然,这句熟悉的话,听起来和从前一模一样,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这个画面,让他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嗯,你在干嘛……”

“烧菜呢,你别插手啊,我搞得定!”

方以北还摸不清头脑,在他记忆里,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做过饭吧。他看到方爸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四处鼓捣,锅碗瓢盆敲得叮当作响,心中不禁升起一阵隐隐的担忧……

等方以北把行李物件都打包装箱完毕,方爸的晚饭也做好了,担忧归担忧,方以北对方爸深藏多年的手艺,还是怀有一丝丝期待。

他的期待,在坐到桌旁,拿起筷子,方爸笑容满面地掀开盖子那一刻,破灭了,破得粉碎。

他一时目瞪口呆,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去形容盘子里的那几坨抽象的物体,真可谓,色、香、味、俱没。

“吃啊,快尝尝,都是你爱吃的。”

“我爱吃的?我什么时候爱吃这些软趴趴、黑漆漆的东西了?”

“什么软趴趴,黑漆漆,这是炖土豆、红烧鱼。”

“这是你独创的菜系,还是艺术品?”

“你别看它卖相不怎么样,味道非常不错!”

方以北砸巴一下嘴,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闭着眼夹了一块软趴趴的炖土豆,塞进嘴里,立马吐了出来,表情痛苦。

“这什么鬼东西,卖相难看,味道难吃,居然还入口即化,这是毒药吗……”

“它味道虽然不太好,但是营养价值特别高!”

方以北再次拿起筷子,口水都咽不下去,瞪大眼睛翻看那盘黑漆漆的红烧鱼,筷子一戳,居然硬邦邦的,刀枪不入。

“这明显营养不良啊,老爸,营养都在汤里吧,汤都烧干了吧……”

方爸夺过筷子,亲自上场,咽下去半口,吐出来三四口;最后父子俩一致感叹,是他们无福消受。在方爸的指使下,方以北到街边烧烤摊买了些烧烤,端到桌上充当晚饭。

两扇窗户都打开了,满屋子的灯光和辣味儿,跑到了六角坪上空。方以北和方爸对坐窗前,吃着吃着,放以北起身提来了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对面的父亲。

方爸顺手接过来,娴熟地撬开瓶盖,仰头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小北,你什么时候买的酒?”

“刚刚买烧烤,顺便买了两瓶……”

方爸看了看手中的酒瓶,拍了脑门一巴掌,一脸悔恨:“哎呀,我中午才对老天爷发了毒誓,再也不喝酒呢……”

“喝吧,老天爷忙得很,看不到的……”

这是父子俩第一次一起喝酒,举起酒瓶,铛地碰了一下,仰头就喝,咕噜咕噜两口,许多话都不用说出来了。

一瓶酒下肚,吃得也差不多了,方爸意犹未尽,还眼巴巴望着空瓶子,方以北拍拍他肩膀,语气平和:“老爸,别喝了,早点睡,明天还要送我去报到呢……”

方爸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自从录取消息下来,方以北可是一口咬定,坚决不让任何人送他去学校。

入睡前,方以北拿出那个黑色塑料袋,打开,取出一条藏青色长裤,塞到方爸手里……

这一切就好像,不管天有多黑,总会有天亮的那一刻。而天一亮,似乎之前经历的所有黑暗,都没那么可怕了。

关于青春的日子,似乎就在这些不尽人意里,有了那么一丁点儿意义。

之后,苗初七出了院,也能拄着拐杖走路了。她以高出分数线一百多分的成绩,被本地的大学录取,入学时全校第一,学费免半,还发了一笔奖励金。

母亲也送进了当地最好的精神疗养院,从苗初七的大学坐车三个小时就可以去看她。

阴差阳错地,只填了一个本地大学、其他志愿都是外地的冉一丘,也刚好被本地的专科大学录取,和苗初七的学校只隔了两个公交站。

苗初七听了这个消息,翻个大白眼直叫倒霉,说着什么真烦人时,不经意间眼神却偷瞟向冉一丘……

宋谷不出意料,去到了他最想去的重点大学,前程似锦。除了他,去到那个灯火辉煌、繁荣匆忙的沿海城市的人,还有安如辛,和向方以北表过白的艾芒。

安如辛和艾芒的高考分数相差不大,她们在同一个学校,录取了同一个专业。三人虽然都在同一个城市,但距离隔得很远,从她们学校到宋谷的学校,要横跨大半个城市。

而方以北,此刻正坐在火车上,以每小时八十千米的速度,奔向他不知所措的、看上去是全新的未来……

父亲在一旁沉沉睡去,方以北靠着车窗,痴痴地望向窗外呼啸的世界,山峰,洞穴,树木,铁轨线,和绕在云端的风,都在飞速倒退;方以北匆匆看了一眼,脑海里只留下几道没有形状的影子,关于故乡,离开时,他患得患失,却没说一个字。

从方以北的老家到学校跨了好几个省份,没有直通的火车,他们得在中途的车站转车,而且两列车的转车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一旦错过,就得等到明天。

到站下车后,他和方爸拖着行李,好不容易才找到进站口的位置。方以北迈开步子,急急忙忙跑着,偏偏没跑去多远,鞋带散了。他赶紧放下箱子,蹲下身去系鞋带,低头之间,看到几步外的地板上躺着一张蓝色车票。

绑好鞋带,他疑惑地上前捡起车票,四处环视,却看不出有谁神色焦急。车票上写着,乘车人姓名,成小南;到达目的地,云州,和方以北要去的是同一个城市。

方以北心想,这个人和自己一列车,火车马上开了,她一定很着急吧。

“老爸,有人丢了车票……”

“哎呀,说不定是别人不要了的,快走吧。”

“怎么可能,她和我们同一趟车。”

“这样好了,把车票拿给检票口的工作人员……”

阴雨持续下了十几天,空气里都透着潮湿的味道,头顶总是阴沉沉的一片,雾气都压到了眉头。这个季节,车子越过积水的路面,总会带起一层泥泞;街边和山间树木的叶子,在烟雨中只剩余一点淡淡的绿色,鸽子和鸟儿收起翅膀,在树干下或者屋檐下,闷闷不乐地叫唤着,抱着冰冷的羽毛瑟瑟发抖……

这还真是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城市啊,它和天空一样,都是铅灰色的。

好久没有天晴了,久到似乎想不起阳光把身体裹得暖暖的,是怎样一种感觉了。成小南站在扑了一层水汽的玻璃窗前,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捏着,钝重的疼。

惆怅的细菌慢慢滋生,愈发蔓延,连同离别的不舍一起压抑在心底;成小南鼻翼微张,丝丝地吐气,好像呼吸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吱嘎一声,像在惨叫。

“南南,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该走了。”

成小南应了一声,转过头来,脸色苍白。

“怎么啦,是不是又哪儿不舒服,给妈妈说……”

“没事儿,妈,我不喜欢这个天气。”

“傻姑娘,十几年了,大半的时间都是阴天,也难怪你体虚……不怕,我在网上查过了,你上大学的地方啊,太阳大着呢,说不定还会晒黑了!”

太阳呢,真期待啊。

成小南的爸爸还在查点行李,数了好几遍,生怕漏下些什么。

“棉被、厚衣服、帽子、袜子、还有药,好差不多都齐了……”他说的那个药字,指向的是塞满了大半个行李箱的瓶瓶罐罐。

“行,那老成你赶紧去寄行李,我送小南去了。”

“你们路上小心点儿,南南,去了大学要多吃饭,多锻炼……”

“嗯,爸爸再见……”

火车长鸣一声汽笛,缓缓开动。车厢里混杂着各种刺鼻气味,病毒一样地扩散开来,成小南紧皱着眉头,喘不过气。

她软绵绵地倒在母亲怀里,耳中不断涌入各种嘈杂的声音,灰蒙蒙的车窗外,什么也看不见。火车飞速向前,很快就戳破了那层凝重的灰色隔膜,世界,像是变了一个样似的。

哐当哐当的颠簸中,成小南睡得很熟,还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金黄色的阳光和轻柔的风,茵绿的草地上,蒲公英还没有飞走;梦里似乎还有一张看不清楚五官的脸,带着温暖的笑。

后来,火车蹦地晃了一下,把她的梦晃散了。成小南无端坠入暗蓝色的深海底,胸膛像是有无数只脚死死踩住,耳朵嗡嗡作响,鼻子和嘴里灌满了湿咸的海水,她悬在水中,双手四处摸索,却什么也抓不住……

海面在轻轻地晃,阳光照下来,变成一条条蓝色的线,成小南拼命上浮,却感觉一直往下沉,那些光线,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突然就不想往上浮了,也不再挣扎了,因为她似乎感觉到,总会有一双手将她从海里拉出去。

一切像是理所当然一样,那双手如期而至,执起成小南的手,缓缓向上,把她拉到了岸边。那种感觉,发生了,热烈的金色阳光扑在她湿漉漉的脸上,那是叫做温暖的触感……

隔着上眼皮,阳光也闪成一团绚烂的光圈,成小南慢慢拉开眼帘,睫毛细软,世界洒满明晃晃的光。

车窗外,真的阳光灿烂。

远处的河流,对岸的人家,屋后的山顶,天上的白云,全都涂上了各自最亮眼的颜色;原来,世界还可以是这个样子,世界本应该是这个样子。

成小南趴在窗前,像是被注入了另外一种生命,眼神里闪着光。

火车在成小南欣喜的目光中,到站了,同样需要转换车次的她们,离下一列车出发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成小南和母亲下车后,雀跃地跑进太阳底下,白皙的脸上兴奋得泛起红光。

她们在车站附近逛了逛,成小南蹦蹦跳跳,像是对每一样东西都充满好奇,这么多年,这是她难得如此体力充沛、精神饱满的一天。

成妈妈看在眼里,倒还有些动容,她拉着成小南的手,宠溺地说:“南南,看到你这么开心,妈打心眼里觉得高兴,都怪妈妈,没能让你健康地生活在阳光下……”

“妈,你胡说什么呢,我身体不好,爱生病,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反倒是我觉得,我这样要死不活的,拖累了你和我爸。”

“呸呸呸,傻丫头胡说什么呢!”

“哎呀妈,我们不说这个了,你看前面那家饭店,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我饿了,我们就在那儿吃饭吧。”

“好,咱们吃午饭去……”

吃完饭,母女俩慢悠悠地散着步走向车站,一路还有说有笑。走到检票口,时间刚好剩下十几分钟,等要出示证件和出票了,成妈妈从包里掏出两人的身份证,却只见一张车票。

她想起了之前成小南看完车票之后,随手就塞进了衣服口袋里。可是成小南一摸口袋,除了几张零钱和废纸,什么也没有;她把全身上下、包里包外全都翻了个遍,就是不见车票的踪影。

再过十分钟,火车就要开了。成小南想不起在什么时候,哪个地方,怎么弄丢了车票,她慌乱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母亲也急得直跺脚。

检票员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柜台申请挂失,延迟一晚,等明天的火车。

车票的丢失,彻底破坏了成小南的美好心情,尽管母亲一直在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但她还是自责极了。她焉巴巴地转身,一脸失落,垂着头不断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同时又担忧会耽误了报到时间。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陌生,却似乎在某个时刻,某个地方听过。

“叔叔,我在通道口那边捡到一张车票……”

检票员接过一看,挥手叫住成小南:“哎,小姑娘,这不就是你的车票嘛!”

成小南猛地一扭头,方以北就直直闯入她的眼里。细碎的发梢在阳光下晃动,眼神清澈,平淡地笑着,白色短袖下,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手腕处挂着一条手链……

纤长的手,握着一张蓝色车票,开往云州,乘车人,成小南。

一切就好像在某个平行时空发生过一般,那个身影,那束眼神,那种心跳,全都似曾相识。如春风乍醒,夏阳初升,秋叶渐落,冬雪消融,心脏的某个地方微微颤动,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小伙子……”见到车票失而复得,成小南的母亲激动极了,紧紧攥着车票,连声道谢。

成小南还在想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人,放到人海里不会是引人注目的那种,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如此特别的呢。见方以北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耳垂发烫,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地弯腰鞠躬:“谢谢你,同学……”

方以北腼腆一笑,摆摆手回答:“不用不用,别行这么大的礼,我只不过是顺手捡到而已。”

“小北,赶紧进站吧,车马上要开了……”

望着那个身影,成小南想起了刚才梦里的那张脸,那只手。

他应该是生活在阳光下的那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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