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锋轻轻地笑：“你还信这个？”
“求个心安嘛。”
执锋才不信：“你杀过的人可比这多多了吧？”
“多是多，但是他们不会聚到一起啊。”君铃打了个寒颤，催促道，“快点走，这太冷了。”
阴风中突然传来人的声音，那是古老的皎国语言：“谁？”
执锋也听到了，十分清晰，令人汗毛倒竖。
君铃试探性地反问道：“你是谁？”
那声音又不说话了，直到闪赤蛇带他们走到一堵被可以封死的石墙前，才缓缓地叹了口气，说：“我就在你面前。”
除了石墙和棺椁，周围哪有人影！
君铃吞了口唾沫，将原话翻译给执锋听。
执锋拧眉，敲敲石壁说：“在墙那头。”
“那，我们，把它打开？”君铃留了点丝线在袖子里，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她再次确认道，“不会有什么东西突然掏跳出来吧？”
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执锋握住匕首，警惕地说：“不知道，注意防备。”
石壁远比想象中更厚，直到君铃的手上再次出现血痕才碎开。
一个眼窝深陷，面白如纸的女子探出头，咯咯地笑着。她身上的衣服古朴又破烂，背后拖着长长的黑色蛇尾。
哦不，那不是蛇尾，是头发，上百年没有搭理过的头发。
女子将手放在幽蓝的火光下，百年没有剪过的指甲格外碍眼，喜不自胜：“出来了，咯咯咯咯，小赤，我出来喽。”
闪赤蛇也喜不自胜，愉快地游走到她身边，八字形地扭来扭去。
欣喜过后，女子表现出了还算不错的素养：“是你们释放了我？”
不会有什么杀死恩人的戏码吧？
君铃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有刀子么？”
干，干啥？
女子指指被岩石勾住的头发。
君铃将匕首丢过去，谨慎的样子落在女子眼里，格外有趣。
“可怜的小姑娘，莫怕。我叫蚩。”她又咯咯地笑起来，把匕首还回，抽出君铃袖中的丝线说：“你现在可不适合玩这个。”
丝线在指尖翻转，形成的虚影宛若一朵花。不过几个呼吸间，蚩便搭理好了自己，用丝线当发带，蚩走出沉闷的古墓，鞠捧清澈的河水在脸上。
数百年的灰尘泥沙被水带下，露出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
和甄族女王有着七分相似的脸。
看来闪赤蛇幻境中的景象是真的。甄族女王设计埋葬了自己的姐姐，登上王位。
君铃的猜想也是真的。自从女王以来，甄族数百年再没有过其他统治者。
因为，她们，永生。
山壁轰隆隆作响，鼓出一个小包，然后小包破开，露出堪比半扇石门大的黄金蟒头颅。
山体仿佛被掏空，岩石哗啦啦往下掉。整个崇岭的蛇仿佛受到召唤，纷纷向洞口聚集。
手中的水颤了颤，蚩面不改色：“你来了，嫣。”
黄金蟒从悬崖上缓缓爬下来，站在它头颅上的甄族女王手持权杖，森然道：“好久不见，我至亲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