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猛地瞪大眼睛。
“你觉得,你妹妹的自杀,和她有没有关系?”执锋的声音不轻不重,敲在姜海的心上。
沉默,良久的沉默。
雨声越发激烈,如同无数的黄豆倒在铁桶里,乒乒乓乓。
“不关姜泉的事。”姜海痛苦地捂住脸,语无伦次,“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告诉她任何事。”
“她一定知道你的计划。”执锋无比肯定,“所以才让慕容铃穿上有机关的长裙,恰到好处地出现在礼堂外,然后——
挟持了你的妻子。”
姜海本以为姜泉是冲动行事,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倘若是冲动行事,她怎么会事先制作长裙限制君铃的行动呢?
如此性质就变了,姜泉将会和他一样,难逃被处死的命运。
姜海瞬间慌神,呆坐着不敢相信。
执锋也不逼太紧,伸着懒腰说:“看时辰,姜泉快要苏醒了吧,你这问不出来的事情,她知道也说不定。”
再次看到光的那一刻,姜泉的心跌入谷底。
她没死成。
等待她的是什么。
残酷的拷打,寄玉失望的眼神,还有哥哥的死讯?
她不敢想。
更不敢面对。
她头晕得厉害,坐起来,摸索,左手腕被包扎得像个馒头。
没摸到任何利器。
“省省吧你。”君铃打着哈欠走进来,端着一盆热水,晃了晃盆子旁边的剪刀,“最后一个带尖的东西在我这呢。”
姜泉脸色煞白,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吓得。
君铃放下水盆,挖苦道:“割脉都找不准位置,还有胆子劫人?”
姜泉不敢看她:“对,对不起。”
对于道歉,君铃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行了,换药吃饭,有事问你。”
姜泉心理防线薄弱,稍微诱导几句就什么都说了。
长裙是别人给的。
劫持寄玉也是那个人出的主意。
那个人说,哥哥有危险,会被砍头,她必须这么做,才有可能救哥哥一命。
“没了?”君铃拿着笔杆挠头。
姜泉又胆怯又愧疚,因而声音极小:“没了。”
“那人长什么样?”
“带着鬼面具,声音很沙哑纤细,就是,就是那种很像女鬼和风箱的声音。”姜泉费劲脑汁,竭力描绘。
真是……生动形象,君铃觉得以后得好好教教这孩子怎么形容人了。
如果,她还有以后的话。
君铃微扬的嘴角又垂了下去,显出几分严肃:“身高,身材呢?”
“不知道,在斗篷里。”姜泉努力回忆,眼中露出对那个人的恐惧,“对了,她总是抚上心口的位置,指甲发黑,手指上有鳞片。”
鳞片!
君铃一激灵,画出千羽身上的鳞片给她看:“长这样?”
姜泉点头。
南域的上古秘术——蛇鳞变。
指甲都变色,说明蛇鳞变已经完全成型。
不仅增加力量与防御,完全的蛇鳞变甚至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尚未成型的千羽就已经让君铃丢掉半条命,更别说她现在毒功尽失,连克制蛇鳞变的毒血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