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天气渐渐回暖,小七也从裹着厚厚的大棉衣中解放了出来,过几日还要换上春装,小七喜欢穿新衣,但是她要么在小院的菜地里侍弄,要么跟柱子几个玩耍,穿上好看的新衣竟然有些舍不得,于是小七把穿衣打理的功夫花在了哥哥身上,哥哥长得玉树临风俊朗不凡,现在脚伤也恢复的不错,能不用拐杖自由的行走完全看不出受过腿伤的样子,小七特意让人做了好几件不错的春衫给哥哥穿,想着哥哥穿上去一定很好看,而自己的衣服用的是一般的布料,做的也是一般的粗布衣。
二月十五这一天,时候正早,天边刚露出了几缕阳光,小七和哥哥都换上了新衣,留下小白看家,前几天狼妈带着狼宝上山去了现在就剩小白一只在家了,关好院门,凌哲逸牵着小七往新建好的周家四合院去了。
周三叔一家提前一天将房间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以为定在今天举办乔迁宴,一大早一家人收拾东西搬到新房子里,三姨请来大伯婶二伯婶还有村里厨艺好的几个女人一起做饭烧菜。周三叔和周家几个男人准备乔迁的祭拜,不同于上次小七搬到木屋,这次乔迁是要请全村人来热热闹闹的吃宴席的,小七和哥哥来到时,正瞧见大柱,便将带来的一匹花色及布料都很好的锦绸交给他,大柱推辞:
“怎么还带礼过来?这房屋建的时候还是你出的银子,这四合院也有你和阿逸的份……这么好的绸子,我们也用不上啊,你留着给阿逸做春衫……”
“大柱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是随礼你收好,再说了这又不是给你用的,秋莲嫂子就要过门了,这是送给她的……”
大柱听到这话脸不由得红成猴屁股,揣着小七往他怀里塞的锦绸,说不话来。
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村里的人来道贺,周家一家人忙的不亦乐乎。时间差不多时,柱子拉着小七到钻到围满人的正厅里,挤到前排,就看到,正厅中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坐在上首,另一边是周三叔,两排位置上也都坐了人,其中有两位小七认识的人,就是周大伯和周二伯,柱子说,坐在上首的是族老,其他人都是村里或族里的大人物,是请来见证搬房子的,这是习俗。
不多时,周大伯起身对族老鞠了一躬,说“吉时已到!”然后周三叔扶着族老向前走了几步,在正厅中间最高的大梁下边停了下来,那大梁上挂了红绸,三叔和族老低声说了什么,小七没听见,就见两人各从两边同时拉下红绸,随着红绸被拉下后,院子里响起了鞭炮声,大家欢呼鼓掌。
这时穿的喜庆的周三叔满面红光的宣布,宴席正式开始!
宴席一共开了十九桌,主桌上周三叔和两位兄长陪同族里、村里的大人物吃酒,凌哲逸拒绝了上主桌的邀请,和小七一起跟大柱几个做在第二桌上。其他人也入了席,桌上满满的菜肉,一个个敞开肚子吃,吃不完还倒进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大碗里带回家慢慢吃。乡下吃席,一般都是这样,家里有喜事,村里人或亲戚随了礼,一般都是些鸡蛋、米面、蔬菜都是自家产的,席上有什么都会吃完或打包完,等到你收桌时每个盘子基本都是干干净净的。
一场乔迁宴下来,已是下午时分,吃饱喝足的人们有的直接回家,更多的是往新房子的里里外外走一遍,此时族老就在三叔的陪同下,东厢房、西厢房,前院落后院落逛了一遍。这族老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参观四合院的时候面色一点不见变化,其他跟随的人个个咂舌,这周全贵是发达了啊,家里有女儿的更是羡慕李家人运气好定了和大柱定了亲,也有人瞄中了二柱,柱子,甚至是大丫二丫,这些也只有各人心里明白了。
其实族老心里也是暗暗惊叹的,但是他作为德高望重的族老,他骄傲啊,所以他羡慕但是他不说,只能在心里想:
瞧瞧,这进了街门直接就是院子,以中轴线贯穿,房屋都是单层,由倒座房、正房、厢房围成院落,其中北房是正房,东西两个方向的房屋为厢房,南房门向北开,听说这叫什么“倒座房“。而四合院中植得花果树木,虽然是新栽的但也可以想想日后的繁荣景象……还有这家具,虽不是昂贵之物,身为农家人看得出来是确确实实的实用啊,听说是那远方表亲,叫小七的孩子画的图做的,还有地暖,那可是城里有钱人家才装的地龙啊,也是小七出的主意,这孩子怎么这么神通?周三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有这么一门表亲?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