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有上就一定要有下，┓(′?`)┏）
对于普通人来说，修行者目前还是很遥远的名词。
毕竟在大众的认知中，身负真传的修士或许与武打明星也没什么区别。只有像黄师傅这样，显出飞剑这种明显违反物理学的手段，才有可能…
有可能被当成变魔术的。
咳咳…
总而言之，别说一口道破“气双流”魔功的跟脚，就是想分辨一个人到底是否入了修行也没那么简单。
然而偏偏就在眼下，这么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却当着大家的面一字一句讲得明明白白…这可大大出乎周公子的预料。
“看不出来，有点儿眼色啊。”
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并没有否认的意思。
毕竟周公子动手时引动的魔氛在内行看来非常明显，即使抵赖也根本找不到借口，倒还不如直话直说。
“宋家不愧是高门富户人丁兴旺，竟然还有后辈不做生意，跑去修仙练道，看来宋老爷子是想凭这个跟我谈判咯？”
“周公子此言差矣，宋卫国的确是我爷爷，但萧冰玉却并不是宋家的孙女。”
“你叫萧冰玉？”
“是。”女子微微一笑，把耳根的散出的几缕秀发拢到脑后。
“既然你不是宋家的人，竟然还能替宋老太爷说话？”
周雅颂看了看宋家人，但包括宋卫国本人在内，此刻却大都低头不语，没有任何反馈…这倒是奇了！
别说是嫡亲孙女，在宋老太爷面前就算是宋莲心都没有发言的份儿，可听萧冰玉的意思，他与宋氏的关系明明比普通的爷孙还要疏远一些，却反而侃侃而谈，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虽然不算宋家的人，但今天我说的话就等于是宋家的意思。”
“哟嚯，能耐啊。”周公子微微挑眉“那能多问一句，萧小姐是何出身，什么来路？”
“这个嘛。”
萧冰玉看了周雅颂一眼，却只是狡黠地笑笑
“周公子听说过‘不上道’吗？”
“不上道？”
周公子懵逼，他才刚刚入行没有多久，哪知道什么叫“不上道”，好在他还有个懂行的哥们儿，所以干脆往唐浩看去。
“萧姑娘说得是‘下九流，不上道’？”
“正是。”
“姑娘见识不凡，敢问是酒、色、财、气哪一位执事门下？”
“哪位都不是。”萧冰玉摇了摇头，接着开口却是看似毫不相关的言语：“物不见，我不见，青山难求半口剑。”
“你是…”
“正是。”
“哎哎哎，你们这打什么哑谜，刚刚还跟我说话呢！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这事儿回去再说…萧姑娘既然师承高明，又同属修行界的一员，今天的事不妨到舍下再谈。”
“恭敬不如从命。”
萧冰玉从善如流，而唐浩则横了周雅颂一眼，算是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以他们俩的默契，周公子当然也不会继续追问。
他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红叶山庄，随后三人更是一起返回了栖霞山。
日头偏西，满山的红叶在灿灿金光之下映照的更加辉煌，但此刻不是赏景的时候，三人回到小院，唐同学也得空把其中的关隘和周雅颂讲明。
“‘不上道’是新朝横跨南北的大型组织，虽说声望比不上龙虎、正一、全真、五台山这些世间文明的道统，可说及总体规模算得上首屈一指。”
“你的意思是，他们基本相当于丐帮咯？”
“别老这么埋汰人家…不过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作为新兴的教派，“下九流不上道”崇尚兼容并包、雅俗共用，这从他们这名号就可窥见一二。
也正因如此，在人数本就稀少的修行界，他们铺展的规模远远超过那些名门大派，触角能够影响的范围也远远大于那些各自守着自己山头的传统修士。
但这样的发展模式自然也是有利有弊。
由于摊子铺得太大，官方力量对于“不上道”的钳制也明显高于其他修士势力。
且因为鱼龙混杂，不上道在修士界一直以来的形象也多是毁誉参半，亦正亦邪。大多数有些精神洁癖的高手都不愿意与他们扯上关系。
“而且‘不上道’并不存在名义上的掌门或者教主，一应事务都由酒、色、财、气四位执事商议决定，所以在内部，他们也算不上有多团结。”
“那…这四个执事都很厉害吗？”周雅颂小心地问了一嘴。
“一般吧，灵气复苏之前他们基本算是二流顶尖，后天真气还不到圆满。”
“这样啊，那咱们应该不用怕他们吧？”周公子松了口气“更不用怕他们徒弟啊。”
“你耳朵塞驴毛了？我刚才不是问过，萧冰玉的师傅不是酒色财气中的任何一位。”
“听到了听到了，那什么什么‘啥都看不见，丢了半把剑’是吧？”
周雅颂摆了摆手“那老小子很厉害？”
“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灵气复苏之前后天圆满就可以算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而这位诨号‘半口剑’的老修行却在这种情况下被如今的修行界公认为先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等等，信息量好像有点儿大，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全世界就他一个沟通天地，成就先天了吧？”
周雅颂错愕，直到他见唐浩摇了摇头，才终于松了口气。
“难就难在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修行到了什么地步，世人只知道他多年来都潜身‘不上道’，唯一一次展现手段是在新朝立国之初，以一敌七，做掉了扶桑偷偷摸进东三省七个大宗师。”
“啥叫大宗师？”周公子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这是扶桑国的叫法…按你现在的境界，什么时候练成了一门拿得上台面的对敌手段，勉强就算是大宗师了吧。”
“你开玩笑呢吧？”
“我倒是想…而且这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要是半口剑真的活到现在…”
“乖乖，这是隐藏boss啊！我这才第一回出山就直接中了头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