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马车的布帘，他冷眼打量着自己手下的这员干将，不断袭来的倦意使得他的眼光有些游离。
“我和尚天恒长谈，你在外面看到了他的手下？”
“回公子，卑职看到了。”
“对他们，你怎么看？”
既然要合作，季旦还是希望对于合作伙伴多些了解。
毕竟尚天恒手下实力越强，合作前景就越值得期待。
眼下的合作对自己来说可谓至关重要，他心里还是不太踏实。
合作成功与否，和尚天恒的实力息息相关，既然选择了合作，季旦还是希望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看得出来，他们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彼此之间配合也十分熟练到位。”
“如果不算装备，你觉得他们和咱们的精锐相比如何？”
尚天恒手里一直握有帝国最精良的武器，在这一点上，季旦早就没了一较高低的想法。
何况装备的问题可以解决，毕竟双方现在是合作期，让对方提供一些装备并不难，只不过是付出多大的代价问题。
此刻他只想知道，尚天恒手下和自己手下高下如何？
“嗯，我们不如他们。”
“哦？”
季旦有些意外，对于自己这个手下，他非常了解。
禽恒在他手下多年，属于心高气傲的那种，很少认输服人。
现在他居然直接了当的承认技不如人，看来昨夜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季旦不关心昨夜大厅外发生的那些细节，他只在乎结论。
作为一个上位者，在他看来，这些琐碎的细节过程都可以忽略，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他只需要知道，尚天恒的手下很厉害，这就够了。
他对于尚天恒的承诺又多了几分信心，心事轻了几分，感觉眼皮越发的沉重起来。
“我让你给他们的东西都办妥了？”
“公子放心，办妥了。”
“好，那就好。”
季旦对于禽恒的回答比较满意，马车的颠簸让他困意十足，他打算结束谈话，小眯一会。
马车外驱马紧紧跟随的禽恒停顿了一下，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心情有些沉重，看了看马车上抖动着的靛蓝色布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早上离开桃花村时，按照季旦的吩咐，禽恒將一份地图交给了尚天恒手下那个瘦瘦的侍卫长。
那是一份他亲手标注的地图，上面有西凤军从金鸡岭到白柳村驻防的全部情况。
交出地图后，离桃花村越远，禽恒的心情越沉重。
虽说追随季旦多年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秘事，却从没有想这份地图让他如此揪心。
这份地图意味着什么，禽恒心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尚天恒拿到了这份地图，整个西凤城的东面门户就全部对他敞开。
尚天恒是什么人，禽恒自认为非常清楚。
当年尚天恒就曾率领一支孤师，在对于西凤城驻防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如入无人之境。
有了这份地图，禽恒觉得尚天恒随时可能挥师兵临城下。
如今的尚天恒，早已不复昔日，手下兵强马壮所向披靡，隐然是如今帝国第一战将。
禽恒觉得自己不能沉默坐视，应该做点什么，至少给季旦提个醒。
“公子！公子！”
“什么？”
禽恒能够感觉到季旦语气中的那份不耐烦，不过他还是打算劝谏一番。
“那份地图到了尚天恒的。。。”
“住嘴，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不希望听见有人议论此事，听见没有！”
“遵命！”
被禽恒一通搅合，满腹起床气的季旦失去了困意，他拨弄了一下布帘，眼角瞟了瞟马背上的禽恒。
“禽恒！”
“卑职在，公子有何吩咐？”
“东西已经给出去了，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说实话，虽说尚天恒那边信誓旦旦，可是就这样交出了西凤城东线驻防的地图，季旦心中也有些忐忑。
“公子，咱们可以派人从尚天恒那里追回地图，然后提醒三公子调整我军驻防，但是。。。”
面对季旦的询问，禽恒开始了兜售他心中盘算的那一套。
不过如何解释尚天恒拿到了西凤城东线驻防的地图，他也无法自圆其说。
西凤军在东线的布防地图，是季旦安排黑凤社弄了些手段取得的。
这些用不光彩手段窃取到手的机密，如果走漏了风声，势必会暴露西凤城潜伏在军队中的暗线，也暴露出季旦的用意和图谋。
这是季旦无法接受的结果。
这种连锁影响太大，禽恒也觉得无法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