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恒这边在镇东城招兵买马,全力备战接下来的东征。
与此同时,征西大将军太师闻仲正挥师三十万,沿着青龙关继续西进。
西凤城却是另一番景象,镇西伯侯季昌病势日日沉重,病势十分危笃。
西凤城的文武官员也无心军政,每日打着问安的旗号,聚集在伯侯府打探消息。
这一日,自知不起的季昌终于认命,传旨宣姜尚、季发和季旦觐见。
病榻上季昌泪流满面,发表了一通临终遗言。
他再三叮嘱三人,帝国强大底蕴丰厚,纵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肆行征伐。
最后他命季发拜姜尚为亚父,委任丞相托付国事,又令姜尚和季旦发誓效忠季发。
季昌薨,于镇西伯侯府白虎殿停丧。
姜尚坚持国不可一日无君,执意先嗣位后发丧。
随即姜尚率文武群臣奉季发为主,晋武王之位,尊季昌谥号文王。
季发一边安排治丧,一边下诏尊姜子牙为亚父。
丞相姜尚按照文王旨意发布新政令,文武百官各加一级,大赦天下,迅速稳定了人心。
季旦见事不可为,虽然心中不忿,眼下也只能俯首称臣。
他秘密派禽恒前往镇东城和尚天恒联系,表面上是商议铲除神教的下一步安排,实际上希望能取得自卫军的进一步支持。
等禽恒昼夜兼程赶到镇东城,正值尚天恒出兵东征的前夜。
在召从怀的安排下,禽恒顺利的將季旦的密函当面呈递给了尚天恒。
“我们公子需要您的支持!”
会见一开始,禽恒就毕恭毕敬大礼跪拜,一脸真诚的看着尚天恒。
这是临行前季旦的吩咐,没办法,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原本禽恒对于尚天恒不太服气,对这场自己家主公放下身段的合作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西凤城近来的局势变化让他眼花缭乱,对于尚天恒和他掌握的力量更是五体投地。
轻而易举化解了二公子、三公子和姜尚的联盟,为季旦打开了一片空间。
随后如是手臂的解决了晁氏家族,奠定了季旦在西凤城的坚实地位。
现在就算是新继任的武王、执政的姜丞相,也不敢对自己家主公轻举妄动,因为谁也不知道黑凤社暗地里的实力。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不光季旦心虚,就连禽恒这个知情的大首领也心虚。
这要是被武王或是姜尚知道了黑凤社的虚实,恐怕灭顶之灾随时降临。
至于如何铲除神教,禽恒早就在见到召从怀的伊始,就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了黑凤社掌握的全部情况。
究竟何时向何地如何动手,他秉承季旦的意思,更是老老实实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一副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架势,丝毫没有一点藏私的算计。
就像季旦所说的那样,黑凤社这点实力,人家看不上。
既然还有些价值,索性干净利索的拿出来交好对方,换来支持才重要。
如何铲除神教,季旦和禽恒并不在乎,能让尚天恒满意,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
礼毕,禽恒被安排坐在客位。
开始,尚天恒并没有理他,只是仔细盯着手里季旦的密函。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缓缓说道,“镇西伯侯虽然去了,你们公子也加官晋爵了。。。”
季发即位,拜姜尚为亚父,尊为国师,委丞相府以托付军政,季旦也晋升为周公,名为辅相。
如今季发自领王爵,于是分封季氏诸子和文武大臣普晋一级,领了周公封号的季旦,也算是实现了和父亲季昌一样成了公爵的梦想。
现在的季旦是西凤城名义上的三号人物,在众人眼里他和丞相姜尚都是武王信赖的重臣。
“季鲜也受封了管公!”
禽恒有些忍不住,气不忿地嘟囔了一句。
尚天恒闻言,哈哈大笑着说道,“但你们公子确实加官晋爵了,这个辅相的实权可能不在他的手里,可是这个公爵是货真价实的呀!”
帝国爵位以王爵最高,不过异姓封王的五百年来少之又少,除了对重臣死后的追祭,其他的就只有那种倍受玄帝依靠的中枢权臣。
对于镇守四方的诸侯爵位,帝国显得格外吝啬,别说受封王爵,就是公爵也没有极少,姜、鄂、崇、季这样凤毛麟角的四大诸侯也只是镇国的伯侯而已。
如今季发自领武王,离直接称帝只差一步。
季发这种举动在尚天恒看来,无疑是和帝国叫板,与公开造反无疑。
他还给自己的叔伯兄弟们封发了一堆公爵伯侯的帽子,就连被季昌圈禁的三公子季鲜也被赦受封了管公,和季旦平起平坐。
突然,禽恒在尚天恒的笑声中,站起来向正中走去。
尚天恒止住话音,看着他郑重其事跪在地上。
“你这是怎么啦?”
“请总司令救命,我们的公子如今十分危险,说起来他位高权重,前面只有武王和丞相两人,可是在西凤城却倍受忌惮如履薄冰,地位可谓岌岌可危。。。公子的处境。。。不好。。。他们想要。。。”
禽恒神色激动的跪在那里,比划着述说着季旦如今的困境。
“起来,有话坐回去,慢慢说!”
尚天恒的语气有些不满,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的这种如诉如泣模式。
不过,禽恒并没有听他的话。
“如今对头们不断试探我家公子和黑凤社,”他继续说,“暗地里瓦解拉拢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管公季鲜更是疑心前番系我们公子构陷,纠集一帮旧部将领不断朝我们这边寻衅滋事。执掌山宗的昆仑巅也在暗中调查,他们怀疑前期西域神教被剿灭的。。。”
突然禽恒不说话了,他很害怕,尚天恒正板着脸面色肃穆的看着他。
知道自己可能举止有所冒犯,他愣了一下。
禽恒作为黑凤社的执事人,应变能力自然不差。
反应过来的他立刻朝着尚天恒行了个大礼,起身快步回到自己原来的客位,老老实实的坐下。
禽恒注意到尚天恒坐在那儿,虽然什么也没说,脸色却缓和了一些,他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