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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返十二岁

“啊,呼哧,呼哧……”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皇杰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

“啊,小杰醒了,小杰醒了!快看,小杰睁开眼睛了!”

“小杰,你没事吧?啊,感觉怎么样了?你说话呀!”

“医生,我儿子醒了,你快看看接下来该怎么治?”

旁边传来两道惊喜而又慌乱的声音。

“醒了就好,刚吸上氧这么快就醒了,说明你们发现的及时。”病床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回复道,接着又转头对旁边的护士交代道:“这孩子中毒不深,就不用打甘露醇了,让他吸氧半小时就可以离开。”然后又对夫妇俩叮嘱道:“吸完氧你们就回家去吧,回去后一定要注意通风。在屋里烧煤取暖,不通风就很容易造成煤气中毒。今年冬天我最起码接了五六十号煤气中毒的患者,其中有4个人直接死亡了,七八个严重的转到县医院才抢救过来,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了!就这么着吧,刚刚送来一个被烟花弹子炸伤的人,我得过去给他缝合伤口。”说罢,这位医生转身朝门口走去。

夫妻俩听到儿子没事,心里大安,唐琳喜极而泣,眼框里不断堆积出泪花。两口子跟上医生感激的连连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道谢完,唐琳小跑到皇杰床边,一手拉着儿子的手,一手摸着儿子的头,声音颤抖的问道:“儿子,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行咱就去大医院。”

皇杰有些迷糊的打量着四周,看着老妈十多年前的装扮,疑惑的张开嘴:“妈?你怎么来了?”因为戴着氧气面罩,声音很模糊。但这一出声,皇杰还被自己吓了一跳,“我声线怎么变了”?皇杰又满脸疑惑的打量了下壮年形象的父亲,试探的叫了声:“爸?”

“儿羔子,你什么时候爬起来去东屋睡觉的?我早上起来正准备烧水,一进屋就看你蜷缩在沙发上,刚要抱起你回屋就发现你不对劲了,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偏偏身上又冰凉冰凉的。我就赶紧叫醒你,可是左摇右晃你就是没反应,昏迷了过去!于是我就赶紧喊上你妈,抱着你就往医院跑,幸好咱家离医院近……”

唐琳见皇杰依旧迷迷糊糊直愣神的样子,以为他还没缓过来,就对在一旁絮絮叨叨的皇洪斌呵斥道:“你先别废话了,让儿子安静吸氧!”皇洪斌被呵斥后神情有些讪讪,不过儿子没事他心里高兴的紧呢。

这边皇杰脑子里已经翻江倒海了,此情此景无法用任何言语描述,内心充满了震惊和惶恐。他抬了抬胳膊,发现手变小了,胳膊变短了,皮肤变嫩了。再摸摸脸颊,下巴光滑无须,不戴眼镜竟然也能看清了。最后把手偷偷摸进裤子里……嗯,虽然变得小了点,但还在。

没缺失任何零件,只是变得年少了,父母也年轻了十几岁。“是因为我太想家,做梦了”?皇杰用力掐了掐胳膊,啊~~~疼!偏偏头,看着墙上贴的崭新年画,上面八匹马在奔腾,马头上方大大的四个数字2002!

2002?2002马年?这难道是18年前,自己12岁的时候?皇杰思绪如飞,努力的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他只记得自己在租房里熬着排骨睡着了。难道是因为门窗关的太严,因为缺氧产生了幻觉?不行,我得赶紧醒过来,如果就这样被憋死那死的也太窝囊了,尸体臭了都不一定有人发现。想到这,皇杰猛然起身,但伴随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又倒在了床上。

“小杰你干什么?医生让你躺着吸氧,你先别急再过一会儿就好了。”皇杰的举动吓坏了旁边的唐琳,另一侧的皇洪斌问道:“小杰,你是不是想去厕所?”

皇杰绝望了,他听不到父母的问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难道自己就要死了吗?可是,父母的形象也太清晰了吧,就跟真的在眼前一样。突然,又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自己是不是跟小说穿越桥段里一样,死后也穿越了?30岁的自己死了,死后穿越回了12岁?

皇杰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呆了。首先确认的一点,刚刚才30岁的自己肯定是真实的,不然一个还没脱离儿童范畴的12岁少年,脑子里哪来的那么多的知识和社会阅历?不行,得赶紧确认下自己现在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可别真憋死了!

正想着,脸上一松,有人把他脸上的氧气面罩摘下了。“你下床试试还晕不晕?如果不晕,就回家吧,我们也该换班了”,护士边说边打了个哈欠。皇洪斌从床上把皇杰慢慢掺起来,唐琳把棉鞋套在他的脚上,心切的问道:“儿子,你下床试试好点了吗?”

正想着怎么验证虚实的皇杰,思绪瞬间被拽了回来。听了母亲的话,皇杰起身下了床,晃了晃脑袋,感觉已经没有了眩晕感,也没有其他不适症状,就转身对父母说道:“我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唐琳见儿子好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行,咱回家,回家我给你下饺子吃!妈昨晚还包了一个带五毛铜钱的饺子呢,谁吃到谁好运!”皇洪斌对护士感谢道:“谢谢护士麻烦你了,我们这就走。”

一家人来的匆忙,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直接向医院门口走去。

出了医院,往北走了两条街就到了家。“我去下饺子,你们爷俩先等一会。”刚到家,唐琳就开始忙碌起来。皇杰急着验证自己是否清醒就对父亲说道:“我回去再躺一会儿。”皇洪斌接口道:“去吧,饺子熟了我喊你。”

皇杰打量着18年前的家,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没有一丝疏离感,似乎自己一直生活在这里。他记得这四合院还是爷爷给父亲结婚时盖的,如果现在是2002年,那这房子也有14年了。

循着记忆回到自己房间,皇杰深呼了口气。他走到大衣橱的镜子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12岁的样子,一阵恍然,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皇杰退后两步,对着镜子伸手、抬腿、扭头、掐腰……做各种动作,甚至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觉得动作太慢,又做了一组原地快速高抬腿。但看到自己的身体和镜子里的影像都能和思维指令保持一致,皇杰更迷茫了。难道我现在是清醒的?

皇杰又快速走到写字台边坐下,他曾读过一篇来自于wikihow的权威文章,上面说“如果分不清虚幻和现实,那就看看时钟吧。如果时间示数模糊、变形,那说明是在虚幻之中。此结论由耶鲁大学心理学研究院抽取50名正常人分别注射相同剂量迷幻药物后,研究测试所得。”皇杰拿起摆在桌角的闹钟,此时闹钟的时针在8上,分针在2和3之间,秒针在恰好在6上,8:14分又30秒?他扭头朝窗外看了几眼后,又把目光放在闹钟上。此时时针在8上,分针在2和3之间,秒针到了7和8之间,8:14分又38秒,自己往窗外看了8秒钟。难道我现在真的是在现实中,确确实实的穿越回来了?

“爸,现在几点了!”皇杰对着窗外喊道。皇洪斌以为儿子饿了,就赶紧回答道:“八点十五了,饺子这就好,不要急!”听到预料中的答案,皇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真的穿越了!

对于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皇杰一时难以接受。还没过30岁生日就死了,死后竟然还活生生的分析自己的死因,细思极恐啊!换成是谁,碰上这种情形,首先应该不是感到兴奋,而是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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