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德华的一生当中不论是多么卑鄙无耻的事情他都干过,唯一QJ这种事情他却是第一次。虽说他在血族属于出身低微的阶层,但是随着他身份地位的上升以及他的外貌,要在血族甚至人类当中找一个床伴那其实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也并非多么高尚纯洁的人,甚至为了往上爬少不得也与血族许多有地位的女性春宵一度过,但那些,都是你情我愿的,强迫这种事情也算是他的第一次。
按理来说他也是一个冷心冷清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可不知为什么,此时裴笑的样子却让他停了下来!记忆深处,似乎是在很久远很久远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这一幕就好比一碰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什么兴致也没有了!他的心里烦躁无比,霍然抽开身来,手指一动他的衣服尽数又穿在了身上,皱眉看向躺在床上的裴笑,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得了自由,仍旧是那么别扭而屈辱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仰躺着,无声无息。
是的,其实就算不凌辱她,直接杀了她然后把她的头提到路易斯面前,路易斯一样会痛不欲生!艾德华如此安慰自己,为自己的忽然心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下。
他弯腰拾起先前被自己撕扯得乱七八糟又丢在地上的上衣,然后啪的一下扔到了裴笑的身上,本想说点什么,目光变幻了几次之后却沉默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对于这一切裴笑似乎一无所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一转眼她好像走在了一条长长的通道里,周围又冷又黑,她机械而又麻木的向前走着,向着那唯一的光亮走过去。
只要走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心里是这样一个念头,再也没有其它。
“裴小姐,裴小姐!”
是谁在喊她?这不重要了,她只想不要回头的走过去,再也不要回头。
可是那个声音异常执着,一声又一声,喊得不算很急切,但是却有一股非要把她喊回来不可的固执劲。
“笑笑,笑笑!”
猛的看见了家人的脸,裴笑怔了一下,然后眼泪再次流了下来,爸爸妈妈姐姐,她们站在通道的那一头,站在柔和的亮光里,看不清楚脸上的五官和表情,可是她就是知道,那是他们。
“爸妈,姐!”她喃喃的低声喊了一声,忽然好像全身涌上了无数的力气,拼命朝他们的方向追去。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可是他们离她还是那样的遥远,这个漆黑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那光亮的世界离她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笑笑,笑笑!”
这是谁?是谁这样焦急的呼唤她?不是爸妈,也不是姐姐,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要叫我,不要再叫我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感觉自己在尖叫,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异常微弱!
“笑笑,笑笑!回来!醒过来!”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她的脸上,她又烦躁又痛心,再抬眼去看,惊恐的发现家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不,不要!不要走,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她哀嚎着,却发现自己再难寸进,家人的身影连带着那唯一的光全部消失,她瞬间又被无尽的黑暗包围。
是谁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喊着她的名字。
“笑笑,笑笑!裴笑裴笑!”
“你这该死的臭女人!”
“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的声音好伤心,可是裴笑却忍不住想笑,狗崽子,你也有这么一天!原来你失措嚎啕的声音是这样的!可是真的很讨厌你,好不容易看见了家人,却被你阻止了!
一滴,两滴!带着一丝温热的液体不断的落在裴笑脸上,她的眼皮抖了一下,然后感觉自己被用力的摇了两下。
“裴笑!你给爷睁开眼睛!否则爷不敢保证下一秒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震耳欲聋的大吼声,一瞬间身体上的沉重如潮水一般的袭来,出窍的灵魂回归了身体,纵然再不情不愿,裴笑也只有睁开眼,看一眼这个即将崩溃的男人。
狼十三的模样首先映入眼帘。
“你,怎么变丑了?”
看着狼十三难得变成了小白兔一样的红眼睛,裴笑故作轻松的开了个玩笑,感觉难以面对他眼中的关切。
她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吧?她现在已经不清白了吧?
怎么总是在即将被人QJ以及已经被人QJ了以后就会遇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还有那么一点在乎的人之一呢?是老天爷在跟自己开玩笑吧?
狼十三确实变丑了,他一脸苍白毫无血色,满眼的血丝,也许是哭过的缘故,双眼还有些微微的肿,他这个样子,估计一般人一辈子都看不到吧?想到这个,裴笑又觉得欣慰了。能看到骄傲如狼大爷弄成这模样,也不亏了。可是明明想笑的,心里却酸酸的怎么也挤不出一丝笑容来。
“你个没良心的臭女人,爷变成这样是谁害的?你要负起责任来否则爷饶不了你!”
看裴笑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表情,似乎想笑却像是要哭,狼十三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冲进来这里之后第一眼看到裴笑时她的样子,并且他发誓,绝对要把这畜生加诸在裴笑身上的伤害千百倍的讨回来!
裴笑轻轻笑了一下,“我这个样子还有资格对你负责任么?”
狼十三身体似乎僵了一下,只感觉裴笑的笑容说不出的凄苦,脸上却罩着一层死气沉沉的阴霾,他伸出手,生平第一次如此温柔的拥住了一个人,就好像抱着一件易碎的宝贝。
裴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却因为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一下子所有的紧绷全部软化。
就这一次也好,允许自己贪恋一下被人呵护的感觉,哪怕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了,但就当是最后一次的任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