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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谷弟子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夜,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慢慢把陶的手从自己身上拿来,先是拨了拨火堆,往里添了些柴火,挑了一根结实的木棍坐在火堆旁,并不打算出去查看。

过了有一会,听到洞口有着稀稀疏疏的声音,有人正在把他挡在洞口的树枝给移开,可能是看到了洞里的火光,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喊着话,好像是在问有没有人,陆山很奇怪,发音和某个地方的方言很相似,他居然能听明白个七八分。喊话的声音有些稚嫩,年龄应该不会很大,但是这么大的暴雨,独身一人,又是这么晚的时间,声音居然如此平静,丝毫没害怕的样子。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决定先按兵不动。

过了一会,看到一个身形从洞口处转了过来,身材不高,一米六五的样子,背上着个背篓,不知道装着什么,一身湿透的衣服正在滴滴哒哒的滴着水,看到陆山后,没有再向前走,而是说起话来,他说他是到这附近的山里采药的,遇到暴雨后,一直没有找到避雨的地方,最后才发现这里可以避雨。

打量了一会,陆山觉得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实话,看他这身板,不像有什么威胁的样子。就让他一起过来烤火,那人取下背篓放到一边,然后走到远处脱下衣衫,先是拧干了水,然后回到火堆边用树枝挑起来烘烤。

陆山问道,能看一下你采的什么药吗,点了点头,把背篓递了过去,他翻看了一下,上面是一些绿色的植物,应该是草药,下面则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粗糙石块,他拿起一个问道,这是什么,少年回答,这是药石,他看了一会没看出是什么明堂,就又放了回去,把背篓递还给少年。

两人随意的聊了起来,陆山得知,少年名叫赵哲,今年十五岁了,这次是和他的师兄一起出来采药的,为了提高采药的效率,两人便分开行动,谁知遇到了这声暴雨,也不知道他师兄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躲雨的地方。说完向着陆山身后看去,陆山笑了笑,只是说道和我一起的。

由于对古代的医术比较好奇,陆山小声的和赵哲聊了起来,聊过之后发现,赵哲居然是师从鬼谷门下,学习的是炼丹之术,这让他更加的好奇,因为古代的方士算是化学的始祖,虽然那些方士大多炼出的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由于每一次试验都会详细的记录,算得上比较严谨了。说到方士,秦朝倒是有这么一位出了名的,据说也是鬼谷门下,只是不知现在是不是已经入门了,想到这里,他便随口问道,你认不识得一个叫徐福的。

赵哲十分的惊讶,徐福正是我的师兄,难道你认识他。这下轮到陆山目瞪口呆了,没想到随口一问,居然真有一个叫徐福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

陆山尴尬的笑了笑,算得上认识吧,听一些朋友说起过,但是没有见过面。

赵哲点了点头,但是脸上一副并不太信服的样子。

陆山换了个话题说道,听说巴氏专营药石生意,商铺遍布各地,赵老弟为何不去那里购买,赵哲笑道,陆大哥是只知其一,巴郡巴氏的确是开有店铺,虽然材料数量极大,但是种类较少,大部分的材料并不能在店铺里购买得到,前些时日,师兄说他悟出了几个新的方子,需要的几种材料商铺里没有售卖,所以我们就出来寻找。

虽然对于古代炼丹很兴趣,但是听赵哲说了一些材料的名字后,发觉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用提这些材料初步混合后产生的新材料,简单如听天书一样,只得放弃对这方面的询问。

看到赵哲不时的向外看去,脸上有些忧色,安慰道,放心吧,听你所说,你师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想必肯定已经找到了避雨的地方,不必太过担心。

听到陆山这么一番安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赵哲脸上的神情开始放松下来,不一会,就有些疲倦的样子,看到赵哲这副表情,他说道,衣服也差不多已经干了,困了就先睡吧。

赵哲看着他做了个询问的表情,他笑道,我已经睡过了,你困了就睡吧。

看着赵哲在火堆一侧躺了下来,睡了起来,稚嫩的脸上一片平静。

听着洞外丝毫没有变小的雨声,陆山心里起伏不定,十五岁的少年,遇到这样的变故能够如此平静,便可推知其受过的教育。

战国时代,仁人智士辈出,多是鬼谷子和墨子的门徒,这两家所授之学并不拘泥于某一门学科,而是均有涉猎,是真正意义上的杂家。只是鬼谷一门因多奇谋妙策而为人所知,墨门则是因机关巧具而闻名。

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陆山的睡意全无,努力的回忆着这个时代的重要节点和著名的历史人物,以便能在以后给自己提供帮助。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山洞渐渐亮了起来,外面的雨声依然没有停,只是似乎小了些。听到身后有动静,知道是陶可能醒了,向她移了过去,看到陶坐了起来,陆山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情,陶看向赵哲,赵哲依然在睡着,还没有醒来,听着陆山的述说,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在知道他一夜没有休息后,要他赶快休息一下,等到雨停了可以继续赶路,看着陶满脸关切的样子,有些话就又吞了回去,顺从的躺了下去,盖上仍然带着陶体温的兽皮,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几乎听不到雨声了,火堆的火苗只一点点,洞里的光线也很暗,想来应该是下午快晚上了,雨停了吗,他问道。还在下,陶回答道。

不过想来过了今晚就会停了,明天应该可以出山了。另一边的赵哲说道。

陆山随便应了声,起身走到山洞口处,顺着山上下来的雨水洗了把脸,看着依然没有停下的雨,有些担心,这么大的暴雨,可千万别来招来山洪和泥石流,这些都是户外活动的常识。

回到洞内,闻到了丝丝的肉香,一问得知原来白天的时候有条蛇游了进来,被陶发现了,并且成功的捉住,就变成了现在的烤蛇了,看着赵哲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笑道,难道你们炼药不用蛇胆吗?

蛇胆?赵哲摇了摇头,没听说过炼药要用蛇胆的。

蛇胆可是好东西,丹药里面加了蛇胆,可是大补,虽然只知道蛇胆可以泡酒,但这也不防碍先把这个鬼谷的弟子给忽悠住,管他呢,秦始皇现在还没影,先抱上鬼谷这棵大树再说。

听到他说可以用来炼丹,就看到赵哲起身向洞处走去,连声道你干什么去。

赵哲回了一句出去找蛇胆,人就已经出了洞外,过了一会,赵哲回来了,手里拿着蛇胆,一脸兴奋的样子,从背篓里翻出几块不知道是什么石头,相互摩擦了几下,掉落许多石粉,然后拿着蛇胆,在粉里来回滚动,看来是用来防腐用的。

处理好了蛇胆,赵哲坐了过来,说道,陆大哥,昨晚聊过之后就觉得你对炼丹之术极为了解,只是不曾亲自炼过丹,不知师从何处。

陆山打了个哈哈,我无门无派,都是自学的,这蛇胆入药我也是在其他地方听说的,效果如何还需要你去验证。

赵哲听了后一脸喜色,陆大哥言谈之中似乎对各个国家颇为了解,难道已经游历了各国了吗?

陆山正了正身子,在下读过不少书,正打算游历一翻,此行的目的正是咸阳。

赵哲也正了正神色,此去咸阳,路途遥远,少有城镇,大哥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老弟关心,不知药石可曾采集完毕。

还有几味不曾采集到,等到天一放晴,我就去和师兄汇合,再去寻找缺少的药石。

几人简单吃过了食物,按排了轮流守夜,就开始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就已经放晴,山林里鸟儿叽叽喳喳的已经开始叫了起来,山雨过后,很多虫子都被水冲了出来,鸟儿和一些小型的肉食动物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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