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迅速集结到了一起,天地间本就少得可怜的一点光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忽然,一道闪电刺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顿时亮晃晃的,轰隆隆!轰隆隆!炸雷劈响,震得门窗抖个不停。
“谁?”殿前都点检点慕容延钊翻身坐起,并且下意识地抓起枕边的短刀。
没有回答,枯黄的茅草在寒风中颤抖着,恐惧像无数条冰冷而滑腻的蛇般爬满全身,一种诡异的感觉阵阵袭来,慕容延钊瞳孔猛地一缩。
雷电过后,屋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当中,突然,门被闯开了,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什么人?”慕容延钊惊惧地问。
仍然没有回答,而且这是他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话,随着鲜血的飞溅,慕容延钊的喉管被人割断了。
天空是空旷寒冷的白色,漫天尖锐呼啸的寒风在天地间横冲直闯,树木的枝叶已经全部凋零了,只剩下尖锐的枯枝刺向天空。
“到底是谁干的?啊!谁?”哲宗仿佛发怒的狮子般吼叫起来,声音震得人胆战心惊。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慕容延钊的暴毙,让哲宗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一个也没有!
夕阳摇摇欲坠,满天都是通红的云彩,四周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剑南西川招安使王继恩身上冷汗直冒,气血在胸中急剧地翻涌着,呼吸越来越重浊,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屁股肿肿,屁股红红,可能还只是最低消费,搞不好还得掉脑袋,王继恩怕得要死。
“查!一定要给朕查清楚!”哲宗下旨。
“遵旨!”
满屋子的磕头跪拜声。
“哼!”狠狠地瞪了群臣们一眼,哲宗拂袖而去。
娘呀!总算是走了!吓死宝宝了!王继恩两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裤裆里湿漉漉的。
暗夜!
无星!
无月!
几点弱弱的灯光点缀在天地间,除此之外,空无一物。灯光映照着几张惨白的脸,凝重而压抑的气息凝聚在空中久久不散。
“歹徒出手干净利落!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可以肯定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如此大手笔,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此事不简单啦!”西川都巡检使张圮率先打破沉寂,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得对!”事事靠得往,跟他能致富,作为张圮的首席跟屁虫,侍中范质力挺。
“张大人多虑了!我看这事就是一件普通的仇杀案,慕容延钊那人你们也知道,嚣张跋扈,鬼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盐铁司使王溥不敢苟同。
“我也觉得此事大有文章!要知道慕容延钊可是我大宋最骁勇善战的武将,怎么迟不死早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而且听说西北又有人在蠢蠢欲动,只怕……”门下侍郎赵普看得更远。
“西夏人!大人,请放心,要是那些王八蛋敢来,末将一定把他们脑袋干放屁了!”归德军节度使王彦升首先亮出了思想觉悟。
“末将也愿意身先士卒!”侍卫马军都虞候王审琦后起直追。
这事大了!原来北宋年间,宋、夏、辽三足鼎立,互相之间征伐不休,再加上西边的吐蕃也时不时出来凑个热闹,一时间打得不亦乐乎。而作为北宋第一牛人,慕容延钊是禁军的灵魂,他的被杀势必会严重影响到宋军的战斗力,万一夏军忽然南下……中书令韩通想想就后背冒凉气。
如果真是敌人的斩首行动,那就麻烦了!侍卫步军副都指挥使韩令坤也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没了笑模样。
实事求是地讲,慕容延钊在军事界,确实比较金牌,所以他的死引起了天下不小的震动。
“都四五天了,刑部那些人还是连一点头绪也没有,饭桶!真正一帮饭桶!”参知政事吕蒙正吐槽。
“不用担心!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别急!给他们一点时间!”户部尚书刘中显得比较宽容。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每一次的挫败的背后都蕴含一颗希望的种子,刘中认为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
“给他们一点时间,那谁给咱一点时间?你没看到皇上今天那样子吗?”张圮嚷了起来。
你不知道爷还没有活够吗?你不知道爷上有老下有小吗?你不知道爷还有不少私房钱没花完吗?对于刘中这种火烧眉毛都不急的态度张圮十分不满。
“刘大人,你还没睡醒吧?”乐观?都快人头落地了,还保持乐观,这种坑爹的说法惹火了韩令坤,他毫不留情地开炮了。
“脑残!”逗逼的说法让吕蒙正很不爽,他小声地道。
“你!”刘中气得满脸通红。
太不给面子了!太跌份了!刘中恨不得一口吐了吕蒙正。
“都别吵了!”枢密使富弼厉声喝止手下。
“这些也不全是刑部的事!总之,大家都得出力!”随后,富弼作出了重要的指示。
在富弼看来,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真出了西西,谁也脱不了干系,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屁股上有屎,身上散发出臭味,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被指责不讲卫生,便便后不擦屁股。
“明白!”
众人积极响应。
收到!
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