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水迹逐渐被黄沙覆盖,原本一个大活人竟就这般消失无踪了。
封如意心中也有些惊讶,自她练成这内功以来,她还从未真正使用过,想不到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只是这个世界明显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世界,怎么会有这般诡异的内功心法存在,几乎与她原本世界最低级的功法相类似。
轻轻皱了眉,耳边传来脚步声。
原是林若祁走了过来。
见林若祁目光怪异,封如意也心中明了,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轻轻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后退了些许。
林若祁正欲说话,便听不远处马蹄声渐近。
就连欧阳长老都转头向那方望去。
此地荒芜,而那马蹄声行走的方向明显是朝着他们而来,且速度极快,声音震震,似乎来者人数不少。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那一行人马也渐渐出现在五人眼前。
只见为首的乃是一白衣老者,且须发皆白,手执一柄拂尘,十分仙风道骨。
其身后跟着二三十来个不同装束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之人。
见到这一幕,欧阳长老立时变了脸色。
封如意看着那一行人,其中不少熟面孔,尤其是见到其中一人时,竟觉得格外眼熟。
那人似乎也看见了她,咧着嘴对她笑了笑,整个人的气质都有很大的变化。
勒住了缰绳,在马匹的嘶鸣声中,那白衣老者从马上纵身而起,运起轻功,飘飘然落地,站在欧阳长老对面,抿嘴微笑,面容慈和。
紧跟其后几位中年男女也用同样方式落于他身旁,目光既憎恨又厌恶的看着欧阳长老。
“欧阳震,好久不见了!”
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手握长剑,看着欧阳长老满脸的冷沉。
封如意知道他,雷家堡堡主雷世齐,在江湖上称霸一方,十分有威望。
而且他还是如今的武林盟主。
欧阳长老看着对面的一行人目光闪烁,面色变换。
他魔门来此中域的人怎会知晓?
这一次虽说带来的人不少,但都是他信任的手下,武功都十分高强,况且魔门最擅长的便是隐匿之术,一路上掩藏行踪,行事十分隐秘。
绝不可能会泄露踪迹!
“欧阳震,十年前让你逃了,今日必定是你死期!你魔门已被我中域武林剿灭,如今就剩你等三人,奉劝你等就此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一个中年尼姑双手合十,握着檀木珠串,目光冷冷的看着欧阳长老,语气硬邦邦。
“要老夫束手就擒,就凭你们?”欧阳长老满脸的讽刺。
不管那两方如何敌对,这厢封如意则被林若祈拉到了一边。
“这些都是中域武林鼎鼎大名的人物,我必定不能在他们面前使用吸功大法,你的那门诡异内功也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定会被视为邪魔外道。他们与魔门之间是世仇,今日欧阳长老定不会有机会逃之夭夭,他是我师父,我也下不去手,如今他们来正好顺了我心意。只是不知你是何想法?他…”
林若祁顿了顿,看着封如意欲言又止。
他混迹江湖多年,后来又入了魔门,对于魔门与中域武林之间的事倒是知晓一二,今日看来似乎已经没他的事,他也不说什么亲自复仇之类的话,只看结果如何。
只是封如意在他心中到底不同,她若执意掺合,他也必须有所准备。
封如意沉默了一会儿。
欧阳长老是萧迎儿师父没错,养育和教导之恩无论如何也不可轻描淡写,但他是一大魔头,若站在萧迎儿的角度来说,一定是十分矛盾。
但萧迎儿死于魔门之手这已成定局,虽不是欧阳长老亲自动手,却也有间接关系,一命还一命,萧迎儿与欧阳长老之间的恩情早已还清。
如今她是封如意,萧迎儿的心愿也并不包括保护欧阳长老,那么她也没必要为他出头。
这么想过,她对着林若祁道:“此事我并不打算插手。”
林若祁刚松口气,又听她继续道:“既然此事已与你我无关,那你我二人也便在此分道扬镳,我还有其他要事,林公子请自便。”
说完封如意便朝着中域武林人士走去。
之前对着她笑的那名青年见她走来,又笑了一声,拱手道:“在下云山剑派郑如文,萧姑娘有礼,当日多谢姑娘相救,如文一直铭记于心。”
封如意也抬手还了一礼,道了一句:“郑公子不必客气。”
当日破庙救林若祁,这郑如文便是她放走的那名魔门杀手。
若不是当时他刻意露出了些许痕迹,封如意也绝不会出手相救。
萧迎儿本就不喜多管闲事,当时处理完也就接着闭目养神,并未看见这郑如文求救信息,而林若祁又在场,郑如文也必定不敢太过刻意,所以才会被林若祁灭口。
不得不说他死的真是冤。
而封如意就不同了,她当时本就注意着林若祁,见林若祁走进郑如文正欲补上最后一剑,她下意识便看向躺倒在地的郑如文,也就看见了他刻意露出的云山剑派的徽记,否则她才不会管这闲事。
这么想来,今日这些中域武林高手来北域追杀魔门之事也必定与他有关了。
云山剑派之人却在魔门当杀手,这么一想便能脑补出许多阴谋。
两人客气了一两句,之后便不再言语而看向场中。
此时欧阳长老与另两位长老已经与雷世齐等人交上了手。
也没用什么一打一这种厚道之举,中域这边的领头人物几乎都拔剑上了场,上演群殴大乱斗。
欧阳长老功力再深厚却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与另两位长老被打的节节败退。
十年前中域武林就吃过吸功大法的亏,今日原本就有所准备,欧阳长老不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等好生无耻,竟以多欺少!有本事便单挑,作何这般厚脸皮之事,也不怕损了你等在中域的赫赫威名?”
欧阳长老说完又吐了口血,勉强站直了身体,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