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身体的主人都死了，那么她用这身体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你走吧。”秋天还是蹲在地上，“我想一个人待在这。”
安葡萄犹豫了会，决定还是离开，让他一个人静静比较好，而且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声，秋天眼眶里的泪终于流了出来，她真的变了。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这样，不会不在意他，让他一个人待在这。
以前，是啊，以前。
再也回不去了。
夜晚，寒冬，楼顶，一个男生蹲在地上哭，压抑着，低声的哭着。
【宿主你不去安慰安慰？】
“怎么安慰？我都成鬼了，而且我也不是乔薇。”
【……】对哦，所以它刚才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是中病毒了？
不行，它得去检查检查。
【宿主，我有事离开下，中途你暂时联系不到我了。】
“好哟。”反正有你没你都一样。
【我听到了，宿主。】
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
【哼。】
414不跟她打嘴仗，它得去体检，要是中了病毒就得跟7456一样重炉再造了。
414走了，唐木木觉得有些无聊，又不想挪窝，索性就继续在楼顶待着。
发呆……
等回过神来，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在这大冬天的跑到楼顶待了那么久，肯定得感冒。
不省心的青春期小屁孩。
恋爱有那么好吗？
＊＊＊
陈砚又是一路打着哈欠走到学校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睡个好觉啊。
到了教室照旧将书包一放，把书放桌上摆个样子，手撑着脑袋补起了觉。
这一睡就睡到大课间要跑操的时候，当然中途换了下睡觉的姿势，直接趴桌上睡了。
起初老师还会说他，但后来看到他每次考试都考得好，就放之任之。自我安慰每个学生的学习方法不一样。
陈砚醒来的时候教室的人都开始往外走了，他同桌何千催促他赶快起身去跑操，他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往外走。
跑操，高三生的独特活动，绕着教学楼跑圈，美名其曰锻炼身体。
每班先集合，到了时间就开始跑。
陈砚跟着人群往他们班走去，人到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跑圈。
跑完后又要集合，教务处老师在上头讲下话就各自散伙回教室了。
陈砚懒得和那么多人挤，就站在原地等着人走的差不多了再回教室。
站在原地等也无聊，四处随意的看着，当看到某处的时候视线定住了。
是那个女鬼，她说她叫乔薇。
她怎么会在这？难道她也是这个学校的？可是最近没听说有谁死了啊。
许是陈砚的视线太过明显，又或是女鬼的感知太过敏锐，本来在人群上空飘荡的女鬼往陈砚那边看了过去，还打了个招呼。
陈砚没有回应，只盯着她看。
女鬼似乎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放下了打招呼的手，撇了撇嘴，转过头不理他，往一个方向飘了去。
陈砚顺着她飘的方向看了去，是高三（11）班，理科实验班。
那是她之前的班吗？
刚有这个猜想，陈砚皱起了眉，他想这个干吗？鬼的事不能多掺和。
人走的差不多了，陈砚也往教室走去，只是离开之前，无意识的看了一眼女鬼去的方向。
＊＊＊
唐木木在楼顶待了一夜后就想去吃早餐，结果还是吃不到。
想找昨天那个好心的少年，结果他在睡觉，于是只能到处乱逛。
看着他们绕着教学楼跑圈，突然想自己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可是脑子里没有记忆，不知道是怎样的。
有些愁。
唐木木是站在高处看的，人一多就是一个个人头，从上面飘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好心的少年，还打了个招呼。
结果少年都不回应她，只盯着她。
眼里带着警惕和怀疑。
也对，自己现在是鬼，肯定会警惕的，可是她又没做什么。
撇了撇嘴，不看他了。
她还是去看看那个小屁孩怎么样了，刚才看到他的脸有些红，不会真感冒然后发烧了吧。
虽然小屁孩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如果她去看着小屁孩，乔薇应该很开心。
为任务对象服务是她的职责!
嗯，她真是个好人。
她记得秋天是在高三（11）班，应该在三楼，走着。
哎呀，做鬼还是有个好处的，去哪都可以飘。
【……】
“414你回来了？事办好了？”
【嗯。】它才不会说它去检查了呢，幸好没事，以后还是少和这宿主说话，这人有毒。
唐木木见414回来了也没多想，飘到11班，教室的窗户大都打开着，因为刚跑完操，流了许多汗，又因为男生多，教室味道都不好闻。
有的男生觉得太热了，风扇都开了，而秋天正好坐在那个风扇下，他似乎很不舒服，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风扇打开，风一吹，他还抖了下。
唐木木啧了一声，麻烦的小崽子。
飘到风扇处把风一关，风扇的确停了，但是坐在风扇开关附近的一个女生被吓到了。
在她的视野中就是开关突然转动起来，就好像有人在那扭动开关一样。
额……她忘了她是鬼了……
原谅我，小姑娘。
溜了溜了，小崽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而原本在风扇底下吹风吹的正舒服的男生们发现风扇突然不转了，以为是女生关的，顿时抱怨了起来。
一个男生去开关处重新打开，本来打算说女生一两句，结果发现她一脸惊恐，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男生觉得奇怪，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齐韵，你怎么了？”
被叫做齐韵的女生如梦初醒，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男生，眼睛带着惊恐，下一刻发现是男生，松了口气，低头道，“没事。”
男生摸着头，有些疑惑，“真没事？”
“真没事。”齐韵笑，“谢谢你关心，秦辉。”
“啊？”秦辉也就是男生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那我回去了。”
齐韵点头。
秦辉脑子晕乎乎的，直到走回风扇底下的时候被风一吹才清醒过来，想到刚才齐韵的笑，心里痒痒的。
正在秦辉回味刚才的事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惊呼，“秋天，你脸怎么这么红，天，这是发烧了。”
“秦辉，快来帮我，带秋天去医院。”
秦辉看过去，秋天脸通红的，真发烧了，急忙走过去扶着秋天，对站在一旁的男生们道，“让开，让开，秋天病了。”
＊＊＊
陈砚回到教室后又睡过去了，直到放学铃声响起才醒来。
何千无语的看着陈砚，“我说你这作息还是改过来比较好，高考考试可是白天。”
陈砚懒懒的靠在后桌上，嘴角弧度微弯，显然是睡了一个好觉让他心情好了些，“到时候再说吧。”
何千无奈摇摇头，“我走了。”
“等等。”陈砚喊住了何千，“最近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
“比如什么因为压力跳楼的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事。”
何千想了想，摇头，“没有。”
一件也没有……难道不是他们学校的？
“我要走了，没事了吧？”
“没事了，拜拜。”
何千走了后，陈砚又坐了一会，今天出太阳了，他的位置正好在窗户旁，太阳照了进来。
暖暖的，陈砚不由地眯起了眼。
过了会，陈砚睁开眼，起身，习惯性的打了个哈欠，拿起书包往外走。
走到一家饭馆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女鬼，又是一脸馋样。
女鬼也看到了他，一脸惊喜，本来是打算冲过来，估计是想让他买吃的给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过来了，继续一脸馋样看着饭馆里的吃食。
陈砚本来打算当做没看到的，可是走了几步后又停住了，转身走进饭馆，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提了一个袋子了，里面装了几碗菜和饭。
“走吧。”陈砚小声的说。
说完也没等她迈步就走。
而唐木木在最初看到陈砚的时候的确是想让他给她买吃的，但想到他们没什么关系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当看到他走了又回来的时候，她还疑惑他要做什么，原来他是要请她吃饭!
这个少年真好啊！
414你看看人家。
【……】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砚提着袋子到家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所以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
把袋子放桌上，回屋放书包。
等他出来的时候，袋子被拆开，桌上摆好了饭菜。
女鬼坐在凳子上似乎是在等他。
听见脚步声，唐木木回头，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摆好了，吃饭吧。”
陈砚有些晃神，也许养个女鬼在家也可以？
落座后，只见女鬼跟很多年没吃饭一样，狂扫桌上的菜，如果不是她不吃香菜，他想那盘菜也不会幸免。
养个女鬼在家也可以？个屁!
唐木木实在是太饿了，完全控制不住，直到陈砚盯着她，她才发现她的壮举……
轻咳一声，放下筷子，擦擦嘴。
“对不住啊，我实在是太饿了。”
“……”陈砚也看得出来，要不然现在不会这么好脾气，没发火，“你才成鬼没多久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是香火最多的时候吗？怎么这么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