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大胡子你为什么还记得昨天的事?你好像对这音乐没反应。”法胖子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即使被羊博士的喃喃自语也唬得愣了愣神,也仅仅是一愣之间,一抬脸,又是那张很有喜感精神抖擞的面孔。
“……”大胡子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声也不吭。
“对啊,为什么?”众人纷纷投来困惑的眼神。
“你们莫要多问。”大胡子转头,闷着嗓门避过众人的不解,倒是老四,嘴皮子一翻,“嘎嘎”怪笑道:“你一直称这音乐为噪音,你不会是音痴,所以飘翼山的音乐才影响不了你吧,哈哈哈!”
“唰——”
“哈”字刚吐完,一把寒光烁烁的弯刀已经搁在了老四的脖子边儿上,吓得他顿时合上了祸事的嘴,众人才知道“音痴”两个字似乎是大胡子的禁忌,在我多番劝告之下,大胡子才冷冷的收回兵器,侧身站于一旁。
“那为什么今天我们还能保持灵识?”病痨鬼并没有在意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心思缜密的他一句道破玄机。
“……”
即使他这般问,谁又能知道,究竟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我不太相信幽冥之说,可事实就摆在面前,我真的丢失了一段记忆,趁着“它”的预先警告,趁着我们还没深入飘翼山,现在就撤退,或许还来得及,不然悔之晚矣。
“这个先不管了,假设真如大胡子所言,有一个‘东西’试图阻止我们,并且害得我们集体失忆,这说明,此行危险万分,我们极有可能被那‘东西’消灭在这山坳的某一个角落,所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羊博士一边说一边脚不由自主地跺了起来,把地面敲开一个小洞。
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老头,你好厉害的腿功,快说,这是怎么做到的。”法胖子惊讶地大惊小怪。
他这一叫可有的好看的了,不为什么,因为他把一个大家伙给叫来了。
“嘶——”令人毛骨悚然永生难忘的声音瞬间把我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会是昨天那条吧。”马里昂颤颤巍巍地把脑袋往树旁探出去。
一个斗大的蟒蛇头刚好露出来,拳头大的眼睛正与马里昂“含情脉脉”地对望。
马里昂眼睛一翻白,身子一软,若不是法胖子及时拽开他,恐怕免不了葬身于蟒蛇腹之中。
这事不用教,我们都知道撒腿就跑,虽然现在大自然不好惹,难道眼前的煞神就豆腐了吗?
以现在的恶劣环境根本就不适于战斗,硬来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像是要烘托一下现场气氛,平静的飘翼山不知何时又迎来的徐徐的冷风,而且,逐渐转大,誓有不把此地夷为平地不罢休的趋势。
“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像是昨天那条?”大胡子边跑边大声吼。
“怎么可能,这条都没有丝毫伤痕,肯定不是它。”病唠鬼每次奔跑快要被巨风刮跑时都要用旁边树木稳住自己,苍白的脸上因为过度的剧烈运动起了浅浅的红晕。
“嘶嘶……”巨蟒受风的影响,行动上大大被压制,但也险些扑到我的背后,冷嗖嗖的,身体硬是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不能再受它牵制了,我们必须要在此时将它灭于群山之中!”被追的不耐烦的法胖子一回身,长鞭又是冲前横扫一通,可惜都被风吹回自己身上。
“个熊,老子就不信邪!!”法胖子狠狠地吐掉口中的树叶,长鞭环回身上,一改以往和善的目光转化为杀气腾腾往四处扫视了一周,挑了根被吹断的小树,当头向巨蟒就是一棍。
其他人见此自然也不能当脓包,于是纷纷停下来,甩刀的甩刀,发子弹的发子弹,偷袭的偷袭,也就我们三个不会武功的人在干瞪着眼看,自然,也还是除了那个什么都不干的冷面大小姐,毕竟是刘家主极为器重的人,这种脏活累活怎么可以让她来呢?
迫于风的阻力,众人施展的实力被大大减弱,还时不时地失误,比如大胡子,还差点砍到马里昂,吓得那小子腿又是一软。
巨蟒眼见有空隙可钻,自然不会放过,又是“滋溜”抽身逃命。
法胖子机不可失,提着树木“噔噔噔”就追了上去,大胡子急嚷道:“穷寇莫追!”
已经迟了,眼见着法胖子的身影越来越小,病唠鬼啐了口:“真会给老子找麻烦。”
无奈,众人只好紧跟随后,以免走失,却是苦了我们几个孱弱之人,累的气喘吁吁,难过之极。
跑了许久,法胖子在前面站住,一双血红的眼睛四处搜寻着什么。
巨蟒,不见了?
“怎么回事?”大胡子问。
“妈的,追到这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逃到哪个兔子穴,等着瞧,老子迟早找到它!”法胖子咬牙切齿地道,“呸,这该死的泥沙。”
“我说发亥兄弟,你体力好,你跟巨蟒有仇,这我们理解,可是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能耐吧,不但背着一个包,还要冒着狂风前进,拜托行行好,让我们歇会儿吧。”马里昂阴阳怪气地靠在树旁拼命地喘气,脸色甚是不满。
“呸,你们不愿意老子也没强迫你们,走啊,老子一个人也能将那畜牲制服!”天气的影响,巨蟒的袭击,使得原本挺温和健谈的法胖子脾气异常地暴躁,仿佛再多加一把火就能扑过去把他咬了。
“发亥兄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都是一个团体,现在是怎么回事,吵什么架,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渡过难关不是吗?”羊博士在一旁严肃地教训起法胖子,法胖子一向最服文化人,见此便把一肚子的气往里憋,撑着不发作。
如此天气实在是不适宜继续上山探险,都不用商量,我们已经不约而同地往山下走了,不然,再呆着,谁知道又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呢?
两腿莫名不知被什么横扫到,痛入骨髓,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滚,眼前突然的一黑,便重重地砸在地上,散碎的枯木磕得我的后背刺痛。
“啊!!!”
怎么回事?
“小三?小三,快醒醒,我们掉进陷阱了,小三,快醒醒啊,小三!!”是老四着急尖利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努力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类似圆筒状的深坑里,就连上面目露凶光的巨蟒看起来也有些渺小。
“大家快躲起来,它要扔石头!”大胡子拉过摔得老骨头几乎都要断裂的羊博士,“唰”地侧于一边。
“神马?”
蟒还会扔石头?
使劲地揉揉眼睛,再看一遍,见它身子一晃一晃的,尾巴突地一甩,一块大石头盖过我的头顶从天而降。
被砸中还得了?
我和老四连爬带滾地缩在一边,法胖子牙齿磨的“滋滋”作响:“该死的蟒,别让老子出去,否则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里有个洞,大家快躲进去!”马里昂在对面兴奋的嚷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一个仅容一个人钻进去的洞黑黢黢的一片,像一个张大嘴巴的猛兽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我们的进来。
现在的我们就有两个选择,一是在这里被小心眼的蟒灭了,二是钻进去另找出路逃生。
不用问,我们很明智地选择了第二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