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
白雪是在一年前才成了我的姐姐的。她和她的母亲从遥远的甘肃张掖风尘仆仆地赶到我们面前时,是一个初秋的傍晚时分。我和父亲挤在火车站出口处的人群之中。我们父子俩的心情迥异。我弄不大明白即将到来的那两个人会如何改变我们的生活。说实话,我倒有点忐忑不安,甚至一丝的恐惧。可是我父亲却有些兴奋过头。他手扒着出站口的铁栏杆,脚踩在栏杆上,像个孩子似的身体一上一下地蹿,恨不得要跳到站台里边去。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父亲的急不可待是有他理由的,他在盼望着他枯涩的生活能有个根本性的改观,他是想让我们父子俩单调乏味的生活中来点女性的柔情。父亲是对的。他盼来的这个女人是个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