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
血、鲜红的血、点点滴滴、若断若续地在凝着薄霜的草丛中蜿蜒曲折而去,地哑屏息蹑足循着血迹一路跟踪而行。其时林中还不甚明晰,丝丝晨雾梦幻般在阔叶株树林间萦绕。地哑因兴奋而颤抖的大脚把覆地的腐叶碾出一阵的春寒,喉管有些发痒却不敢咳。地哑不想让恐慌逃命的猎物再受惊吓。捕兽夹是昨日傍晚下的,下夹子时那种期待的喜悦一直延续了整晚的梦境。地哑却始终没有料到运气比做梦还要令人惊喜:夹住的绝不是只野兔。钉夹子的竹桩很深,野兔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拔起的,只有像狗獾子一类的小兽才有拖走兽夹的体魄,何况还是在被狠狠夹咬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