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姥姥家的后门,青灰色的城墙,扑面而来,视野被完全遮挡,我渺小无比。掠过层层叠叠的条石和青砖,仰头向上瞭望,天被挤得很窄。头向东甩过去,眼光顺着城墙奔跑,被凸显的延辉门(南城门)和浑圆的瓮城截住,那种苍凉的坚强,便停留在眼中。城门楼上没有门窗,只剩下斑驳的红门框,南北风畅行无阻,呼啸着冬天的声音。人字形屋脊上,枯黄的茅草,一簇接一簇地扎在瓦缝间,在风中左右摇摆。这是四十多年前的宁远古城,那时,兴城还是座小城,城里人仅局限城墙以内,方圆不到两公里。城门之外,称为四关,房屋稀稀落落,居住着非农、菜农和庄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