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生生的雨落仿佛仍在耳畔萦回,纵然上了火车,她自感依旧在路上恍惚。车厢并不见几个人,空荡荡,一如她的失魂落魄。按照车票找准座次,才把湿漉漉的风衣收好,车便开启了,一口苏打水刚咽下,它就疾速钻出了车站。光线渐次明晰,两边的矮墙和爬藤一旦向后撤退,远方的天空也就不可阻挡地寥廓起来了。并不是个好日子,早晨出门时的阴霾,已推演成滂沱大雨。雨滴在车窗上坠落,像是完成一场盛大赴死的仪式。流淌的水迹中映照出一张业已变形的面孔,嘴巴、鼻子、眼睛全部相溶在一起,仿佛熔炼过,不经意地一下相顾,这惊悚的画面让她彻底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