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失去了记忆
现在,我终于可以直起我一直佝偻着的肩背了。这样,我的视线就突然一下子开阔起来。在此之前,我们走了一段不算太长的路。途中还坐了汽车,不过,因为佝偻的肩背,我所能看到的只是被人们弄成各种样子的大地,以及在上面匆忙行走着的各式各样的脚。说实话,在面对着这个一脸倦容的女医生之前,我的被隔夜黏液模糊着的双眼,率先看到的是那些有着些微光泽的方形地砖,因为,它们正含糊不清地反映着我臃肿拙滞的身体。我想,这些地砖倘若更清晰一些的话,我看到的就将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无数的皱纹和老年斑将所有的表情都掩盖到很深很深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