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闲的灵棚搭好后,我的朋友张儒雅写了一副挽联,让我给老闲挂上,同时叮嘱我务必把那壶的碎片和老闲常下的那副五子棋和老闲一起下葬。那副挽联的上联是“一把壶喝喝闲茶”,下联是“五子棋走走适意”,横批是“仅此而已”。在丁山老街行走的时候,我在一座老屋前停留了许久,门上挂着一位如雷贯耳的制壶大师的名牌,那是我的朋友张儒雅的外公。我从紫砂王国空手而归,不是没有喜欢的壶,而是没有购买的欲望,我家里的那只烫着“抓革命,促生产”字样的搪瓷缸子已足够我喝茶之用。我的朋友张儒雅全在意料之中。他说你是老想着美丽紫砂最后的怆然一响,你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