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阎连科虽是同乡却不熟,仅记得1999年暮秋,在河南新乡小冀召开的“中原论坛”讨论会上见过一面。我们当时是作为河南省籍在省外工作的作家回去参加这次会议。北方的深秋,寒意已经十分明显。迎面走来的阎连科,中等个头,面相老成,身架墩实。他穿得厚厚囊囊,不甚利落,整个给人很沉的感觉。他的表情,也不机敏,显得沉郁和拙笨。当他站定那里时,透过树隙,花花搭搭的光线照着他。他厚沉得有些像岩石,但不那么尖硬、冷冽。沉默中,他的身后,是苍凉而古老的中原乡村。白天的天空依旧湛蓝,却是可以感觉到当阳光隐去以后,残缺的夜色,移动的影子,晃动的是难眠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