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论史》止于郑板桥论画,主要论述了中国画历史。作为一本中国绘画理论发展史,下限为什么在乾隆年间呢?我是以某一画家或某一文艺批评者,凡能增益前人的理论,对于探讨中国美术理论的演变与发展有所启发,即使是一句话,也要沙里淘金,勾寻出来;或者理论虽然错误,而其影响颇大,也都予以评介。相反,重复前人之见,平庸之谈,即使议论成册,一概不取。当然这只是就我所掌握的材料和我的看法作取舍的。我以为“扬州八怪”的作品及其画论,是中国古代独放异彩的“夕阳”,自此以下,有价值的理论没有多少了。晚于郑板桥的清人,其中有可取的见解,比如谈题跋、印章,已经与同类问题集中到一起,提前插入明代有关的章节。倘若硬要续写到中国古代史下限的1851年,其结果,一是有伤《中国画论史》著论的宗旨,一是让读者兴味索然,所以还是到此结束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