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文锦森已经激活了舰装之力，通过雾层看到了深海的大概配置。“全是深海轻巡和深海驱逐。”文锦森转头看向提尔比茨，有些困惑，他原本以为这将会是一场围绕舰娘之石而展开的一场恶仗。
而且龙腾号这个距离之下被围，如果深海方面用主力舰来围攻，龙腾号绝对不可能杀出重围。
提尔比茨想了想说道：“那深海就应该是追过来的，轻巡和驱逐的航速比较快，而且这个地区的深海比较初级。”
提尔比茨的说法很有道理，这也印证了他们之前的想法。
深海盯上龙腾号，这个情况应该是在雾中丢失了信号不久后发生的，因为雷达无法索敌，龙腾号就像是一个瞎子一样在海里乱窜。
而这批深海舰队悄悄的追上了龙腾号，同时耐心的保持着一定距离，一直到将龙腾号团团围住时才露出它们的獠牙。
如果推论没错的话，那龙腾号就危险了，这批深海很可能只是先头部队，先前没有出手也是因为在等待援军的汇集。
深海展现出的极高的纪律性让文锦森打了个寒颤，他想到了很久之前研究院里曾经做过的实验，而实验的对象是一个活着的深海驱逐。
尽管深海驱逐i型应该是深海阵容里面最弱的一个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它的舰炮还是被悉数斩掉。
研究院里面因为这个深海驱逐而闹的鸡犬不宁，有太多的数据需要进行测试和保存，而当所有人忙碌准备的时候，小提尔比茨看着那个被关在笼中的深海，觉得很是有趣。
当时小提尔比茨虽然尚且年幼，但要对付一个最初级的深海驱逐也是绰绰有余，因此也没人去关注小提尔比茨。
于是小提尔比茨带着某种猫抓耗子般的戏谑，在院子里找到了寻多形状不一的小石头，摆在了笼子旁边，然后朝着笼中的深海驱逐舰扔了过去。
小提尔比茨的身上隐隐的覆盖了舰装之力，所以她出的石头蕴含着极大的势能砸了深海驱逐的舰装上面，石头在深海驱逐的舰装上留下一个浅坑然后碎开。
随着小提尔比茨砸出的石头一个接着一个，深海驱逐身上的浅坑也越来越多，但这个时候文锦森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准备赶过来阻止小提尔比茨的胡闹。
玩在兴头上的小提尔比茨则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一直到她摸了摸旁边发现石头已经用完的准备离开时，才看到了自己提督站在身后。
“怎、怎么了吗？提督。”小提尔比茨看着文锦森脸上严峻的神情，还以为自己刚刚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小提尔比茨，你接着找点石头来扔，注意要尽可能的扔的靠在同一个点上。”文锦森脸色沉凝的仿佛是发现了某个非常可怕的真相。
“好、好的！”面对这样的提督，哪怕无法无天如小提尔比茨也没有撒娇，而是老老实实的听从了自己提督的安排。
等到第二轮石头扔完，小提尔比茨身后站着的人已经从文锦森一个变成了研究院所有人，除了文锦森以外，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小提尔比茨朝着深海驱逐扔石头。
“没有躲闪，一共是54个石头，其中52个击中同一个目标。”文锦森看着那个快要被小石头击打到破开的左部舰装，不停的喃喃自语道，“没有躲闪..没有躲闪...没有躲闪。”
接下来，文锦森面对这样的情况说出了一个非常荒诞的猜想。
“首先我们以前就证明过，深海和舰娘一样都是有痛觉的，但哪怕是草履虫这种无智慧的最低级的单细胞真核生物，面对电刺激实验，多次刺激过后，也会躲开电源。”文锦森回忆着刚刚提尔比茨丢石头的每一下，“但是眼前的深海驱逐，在被提尔比茨击打的54下里，一下躲闪的意图都没有，哪怕左部舰装快要被击碎了。”
“而在舰娘和深海对抗的渊源里，成舰队的深海往往能做出非常有纪律性的举动，难道这个深海被小提尔比茨给打傻了吗？躲都不会躲。哈哈。”文锦森忽然意识到接下来他要说的猜想，可能在无意之中揭露了整个深海入侵的本质，为了缓解他此刻内心的惊惧，文锦森讲了一个冷笑话。
但可惜的是，所有人都眉头紧锁，在思考着文锦森简陋话语中更深层次含义，没有人被这个冷笑话给逗笑，这让文锦森不免有些尴尬。
“在人的中枢系统，低级的中枢系统会受到高级中枢系统的控制，如果没有高级中枢系统，我们只能完成如‘膝跳反应’这种简单的动作。”文锦森咽了口唾沫，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低级别的深海会受到高级别深海某种形式的控制。”
文锦森这句话在日后被计入了史册，成为了影响深远的‘文锦森猜想’，这个由小提尔比茨扔石头这件小事而被察觉到的猜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改变了整个深海战争的走向。
在文锦森把这个猜想告诉姗姗来迟的老师之后，研究院的众人又对这个深海驱逐做了很多的实验，发现的确深海驱逐连躲闪都不会了，可惜的是没有高级的深海在研究院里可以来证实文锦森的猜想。
但在那之后，经过前线的实战测试，所有的镇守府都被下达了命令，一旦和深海接触，就要尽可能的击沉旗舰。
而从收到的反馈来看，确实是效果不菲，旗舰的被击沉让深海的指挥系统仿佛乱了套一般，可见在深海之间确实有某种人类无法察觉到的控制系统。
这个猜想也作为实例被加急的编入了提督学院的教科书之中。
而此时，文锦森面对被深海重重包围的龙腾号，又一次的想到了自己那个天马行空的猜想，就和那时的电光火石的灵感一样。文锦森脑中几乎是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可能性。
“走吧，提督，没时间耽搁了，龙腾号很可能要被包圆了。”提尔比茨看着发愣的文锦森，催促道。
“恩，好的。”文锦森摁住心头的担忧，迅速的穿好装备，随后拿起箱子，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