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鸣起了悠扬的笛声,然后慢慢减速靠近巴塞尔港。文锦森在船舱里没有等待多长时间,就看见了船末头的水手们将尾板放下,和港口进行对接。
“那么,文锦森长官,我们就此别过了吧,相信您还在城里还有很多事要做。”新奥尔良揉了揉昆西的头说道,后者有些不舍的拉着她的衣袖。
文锦森看出昆西内心并非是对他们不舍,而是想要去城里玩一阵,微微笑着说道:“你们真的不用一起去学院里面泡一下澡吗?反正船长说下一班你们要回镇守府地区的船还得等上半天。”
“不了,我们和提、咳,赤城姐已经分开有一段时间了,这段任务结束以后我想尽快的回到镇守府去帮忙。”新奥尔良婉拒了文锦森的好意。
文锦森没有点破她的内心真实想法,只是点了点头,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提尔比茨的手,就此出门和两名舰娘别过。
文锦森跟着略微拥挤的人流一步步的向港口走去,四周的人们大多都在讨论那场距离他们并不算远的海战,每个人脸上依然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也有人对于没能对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的舰娘直接表示感谢感到些许的遗憾,跟随他同行的友人对他这一说法嗤之以鼻,揭穿他只不过想趁机去看看传闻中的舰娘罢了。
在文锦森和舰娘的要求下,船长隐瞒了几人的住所,以免他们的休息受到过多的干扰,这段时间他们就像普通的乘客一样作息,没有引到什么怀疑。
文锦森抬起头,看见西奥三船长正在三楼栏杆边和自己的副手讨论些什么。
文锦森冲他挥了挥手,看见文锦森他有些激动的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想到文锦森的叮嘱,还是按捺住了心情,也同样冲两人用力的挥了挥手。
于是船上的几人别过,这段不算太平稳的旅程就此落下帷幕。
从战斗回来以后,提尔比茨大多数时间都宅在船舱里,借口养伤之名的她愈发的肆无忌惮了,让文锦森鞍前马后的照顾了她一路。文锦森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在醉酒时候进行的退役预想是不是已经提前发生了。
静养的这段时间,提尔比茨的气色已经比刚刚到龙皓月船上时好了许多,但如果要修复舰装的话,还是需要在修复液里泡上几个小时。因为文锦森没有镇守府,城内能够进行泡澡最好的地方就是提督学院了。
“提督,我们直接去学院吗?”提尔比茨侧着头看他问道。
文锦森想了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如果泡修复液的话,你需要花多久才能恢复完全?”
提尔比茨将自己的外套拉链拉开一点,然后看向里面依然破损的衣物,有些不确信的说道:“大概七小时?”
舰娘使用舰装之力,所穿着的衣物会附上一层神秘的力场,以抵御深海的火力。但相对的,如果舰装破损的话,直到舰装在修复液里修复好,衣物的破损都不会恢复,而是如实的反应出舰装的受损程度。
因此赤城当时非常熟练的就给归来的舰娘们披上了毯子,回到船上以后,提尔比茨则是一直都穿着文锦森的外套。虽然穿着显得有些蹩脚,但总归比两人被乘客当成某种爱好奇怪的情侣要来的好。
“时间要这么长啊,战列舰舰娘果然是各种意义上都非常的费耗呢。”文锦森有些感叹的说道。
牵着文锦森手的提尔比茨有些不满的低声嘟囔道:“听说要是发了婚戒可是会减少不少的修复时间呢。”
“嗯?你在说什么。”文锦森有些听不清提尔比茨的抱怨,低头靠近她问道。
看着文锦森疑惑的样子,提尔比茨有些莫名恼火的说道:“我说,我们再待着不动,你费耗巨大的舰娘就要站不住脚步,让你背过去了。”
文锦森不知道她的火气从何而来,讨好着说道:“马上就走马上就走,我的提尔比茨大人,咱们先去任务大厅把任务奖励拿了吧。”
提尔比茨用一声轻哼表示了同意。
因为西奥三的船回港时间尚是清晨,伯尔尼城各处街道上还飘散些许的薄雾,而道路上人员并不多。
文锦森和提尔比茨走漫步在伯尔尼城的市场街上,在东边不远处的克拉姆街道上的钟楼正好敲过五声,唤醒了人们的睡梦。
而再过一个时辰,市场街就会变的熙攘起来,这是一天中市场街人口密度最大的时刻。
两人走的速度并不快,颇有些闲散的意思。倒不是因为文锦森又迷路在伯尔尼城的大街小巷上了,而是他担心万一牵动到提尔比茨的伤情。
又或者是因为他也想陪提尔比茨在街道上逛一逛。
但不管是多么长的街道总归是有走到头的位置,两人沉默但并不尴尬的走了一路,看着相同的风景反而有些心意相通的感受。
当提尔比茨转头看向另外一处的喷泉街时,眼里露出了渴求的神色,但文锦森轻轻的摇了摇头。
于是她眼里的渴求变成了失望,提尔比茨的眼神黯淡下来让文锦森感觉甚是痛心,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她得尽快去泡修复液。
文锦森想了想决定将提尔比茨的注意力分散,于是他停住脚步指向远处钟楼上那个显眼的熊的标志问道:“你知道不仅仅是钟楼还有伯尔尼城的每个街道上都有熊的标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