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快睡着的差卫大哥,被手中缓缓掉落的鼓槌猛然惊醒。
而这处的魏禾眸色微转,嘴角轻扬。看似对准了草靶,实则不然。
当耳边听到鼓声的动静,下意识以为是表示发射的号令。立刻拉弓的一瞬间,只感觉这弓箭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迅速放弦后,魏禾手中的弓身竟有了裂纹。
‘嗖!’
人们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那根声势汹汹的长弦,直至从草靶上方快速掠过,最后竟不知所踪。
“咦?你们看见她射哪去了吗…”
众生一同仰头望天,纷纷摇头。
“不会射到太阳上去了吧?”路延猜测的同时将自己视线收回,不经意一个转头使他立地倒吸一口凉气。
十几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正目不斜视地‘唰唰唰’上下打量着他。
路延渐渐捂住胸口的衣领,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脸傻笑:“今天的天气真好…”
“喂!大家快看!是不是还有两个人在那儿?!”
潘少染话音落地,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一起。连同长孙盛和宁柳几人,也不由自主地打望过去,一探究竟。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魏禾…
她举手放至头顶,以便遮挡刺目的光线。微眯着眼睛仔细去盯,看清楚那根后劲十足的箭弦射去的方向。已经出乎自己的掌控之外,心下惊诧:
“糟了!”
漫无边际的草地某处,舟与归和奉违二人正闭目面对面原地打坐着。欲休息片刻后,再次重新回到长孙盛他们那处。
大约过了有五秒钟左右,察觉到异样的奉违骤然睁眼。远远只望见一根类似于箭弦的兵器,方向好巧不巧地正对准舟与归背后胸膛的位置!
速度不减,夹杂着劲风呼啸而来!
就在这时,舟与归忽然嘴唇紧抿,同样发觉到不对劲。尚未有下一步动作之际,只觉得眼前笼罩下一抹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原是反应更加敏捷的奉违,及时将舟与归整个人正面扑倒在地。
紧接着便只听‘呲拉!’一声,尖锐的箭头刺入奉违的左臂之中,深度几乎过半。
即便两人整整翻滚了一圈,依然将他牢牢护在身下。
血肉交织,触目惊心。
“啊嘶…”肩膀上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令奉违后知后觉,不禁皱眉咬齿。终于抵撑不住侧头一倒,背后和额头开始冷汗大冒。
“你受伤了!”舟与归心中猛地一颤,迅速翻身而起。单膝跪地,低头小心去察看奉违的伤势。
就在此时,率先发现情况不对的魏禾第一个大步冲跑过来。其余诸多师生虽然反应缓慢几分,但也速度极快,几乎是紧随其后而至。
昏昏欲睡的长孙玉璇,忽然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发现有一大群人,都跑向同一个方向。
止不住好奇。眯着眼睛,仔细遥望。但距离相对较远,但看得不是很清楚:“又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小姐…”满眼尽是疲累的樊樊也时不时打个小盹儿,手里的白圆蒲扇正对长孙玉璇四周,不停地上下呼扇着,是为驱赶蚊虫。
“那你不会也去看一看啊!跟了我那么多年,怎么脑子还是一点儿没有长进!蠢…”长孙玉璇不耐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是…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扇子留下!”
这处,魏禾蹲下身,发现中箭男子受伤的肩膀流血不止,人已经逐渐晕厥了过去。
毕竟人命关天,对医术一窍不通的魏禾不敢轻举妄动,便立刻掀眸去询问旁边的舟与归:“你会不会处理?”
舟与归闻言后,顿时无语。才下意识去看了身侧女子一眼。不由得心里纳闷,长得倒是挺标致的一个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这问的是什么白痴问题?!
他会不会?
他要是会的话,还用得着耽搁到现在?!
出于礼貌,还是淡淡应了一句:“不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舟与归又反问回去:“你会吗?”
魏禾低下眸眼,摇摇头:“我不会。”
“这可怎么办?!”
“看样子他伤得很严重!”
除了公羊先生和贺若延年纪稍高龄的老师,冠云师生全部聚拢在此处。只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观望,不敢靠得太近,以免会加重伤者的呼吸负担。
宁柳曾经女扮男装,跟着长孙盛上过几次战场。对于惯常的刀枪箭伤,也算颇有经验。因此,她她略微看了两眼,便沉声说道:“他的伤口上沾染了不少尘土泥草,流血的速度还在加快!如果不抓紧时间清理治疗,考虑最严重的后果,发炎化脓会引发难以降下的高烧!恐怕会有生命的危险…”
听到这里,大部分人都不禁提心慌叹。只有少数身份尊贵,自小便被灌输阶级分明的执跨子弟们。
想当然认为仆护主之举天经地义,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小侍卫罢了,并不以为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潘少染灵光一动,反应极快,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有些激动地提醒道:“噢!路延!路延会医术!让他来瞧!”
蒲鸣欢迅速开始左瞧右望:“咦?路延哥哥人呢?”
高葵张望着人群中,嘴里念念有词:“我记得刚才还看到他了…”
“大家快找路延!”
“可有人看到他了?”
“好像没注意…”
舟与归不禁有些沉闷,难得会将自己不悦的情绪显露无疑:“难道除了他这里就没有人会医术了吗?”
众人沉默不答…
貌似好像是这样……
即便是有那么两三个出身,也都是空有名望,并不无真才实学。
“让我试试!”长孙盛说到底也是一介武将,起码踏经沙场。久而久之,也会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方法。
随时很少有实际操作的经历,可现如今恶劣局势迫在眉睫,也只得姑且试一试。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坐视。
正当长孙盛伸出右掌,正欲要将奉违肩膀处的箭弦用力拔出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