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何物?长生为何物?
对于景渊而言,都不是那么清晰,哪怕他在过去里轮回了数千万次,哪怕当他苏醒之时便化作近乎不死不灭的魔神依然如此。
前方的风景似乎很清晰,又很模糊,他只知道,作为先天魔神的他,一旦苏醒,走入现在,过去的一切都将化作虚无,现在未来都将是陌生,好在他对过去只有习惯而无留恋,因果、七情六欲、罪业功德,早就在这无数的时光之中被他一一斩去。
世界早已变化。
他,早已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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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光芒散去,血海中央,一朵血色红莲之上,一名身高不过三尺的稚童从道胎中走出,小小赤脚轻踏在一块最大的碧玉莲叶之上。
孩童面颊红润有着明显婴儿肥,刚出世的他,双眼是闭合的,面上却是带着笑容,这是为生命诞生而笑,隐约间还可看见一颗白色小门牙。
“吾,为景渊。”
小孩口中说着,眼睛却是睁开了,吐第一个字时还不清晰,有生疏之感,说出第二字时却是如常人无二,一点童音中带着沉稳。
“造化!”
景渊手中执着一团氲氤之气,黑亮的眼睛注视这这团气团,想了片刻。
此乃是冥冥之中在道胎里衍化而出的阴阳造化之气,景渊也没想到在出世的时候会有这么一团造化之气诞生于他的新生的道体之中。
虽不知原理但有着盘古传承的他,知晓这团造化之气的用法,这阴阳造化之气可养体蕴灵蕴宝,若是足够多便可创造生命。
“可惜我对于造化一道一窍不通,便宜你们了”
景渊轻轻一笑,将造化之气捧到嘴边,轻轻一吹,便分为四道,散入他周围的四件灵宝身上,没有半点,就如同他未出世时分裂散入入这四部分的魔神业位,他所寻的道用不着这些外物。
他早就有了自己的道,对未来有自己的计划,何况这些他的四件伴生灵宝各有特色,与他息息相关,血脉相连,散入他们那才是最佳选择。
“红莲,星映,元屠、阿鼻。”
红莲最为特殊,诞生于景渊倒映在血海之上的影子,在景渊为出世前便伴陪伴着景渊。星映是道胎所化,元屠阿鼻是道胎连接天地的媒介所化,是为四件威能无穷的伴生灵宝,当景渊赋予造化之力后,本就有些灵性的他们便变得更加灵动了,星映元屠阿鼻飞在半空围绕着景渊旋转,红莲则是轻摇表示感谢。
“造化之道果真奇妙,要是神话中的那个女子真的存在,那又该是何等天资?以此类推,那些圣人又有何等能耐?”
景渊在过去轮转数千万次,通过血脉以及加载于自身上的百载怨煞获得一些道家小术,在此世盘古传承的基础上不断推演,自问在道之一途上已是初窥门径,仍旧对造化一道十分陌生,不由得如此感慨。
上空黑色深邃幽寂,中天气色浑浊,人伸出五指而不得视,唯有大地上血浪翻涌间映着些许幽暗红光,还有那立于中央的红莲、画卷、重剑、轻剑以及童子,这便是景渊所见的全部。
“不该是这样,血海。”
景渊眉头微皱,心中暗暗想着,虽说早有预见,原本在胚胎中倍感亲切熟悉的环境,在睁开眼的那一刻还是感受到些许陌生。
赤脚踏在血浪之上,感受着一股股温暖的潮流轻抚自己的脚,让景渊心中知晓,哪怕自己舍去了魔神之身只余凡躯,这片能让圣人殒命的原初血海也不会伤害自己一分一毫。
“唉!”
景渊轻叹一口气,牵引起一卷白色画卷,白净小手上裂出一道血痕,深红色血液由缝中流出,浸染在画卷之上。
不出一个呼吸,血海之景便全印刻在白面上,包括那名赤脚站立于血海之上眉头微皱的幼童以及其身侧的莲花和浮空的画卷和两把外形差异极大的剑。
每一副图、每一个场景都是道的衍化,景渊本应自己一笔一笔将之绘画下来,不过面对这种环境,他实在不愿提笔,便让星映自行映照。
“我这一世的母亲啊,请原谅我的不敬。”
天地有灵,景渊这一世由血海天地所孕育,是以这血海天地便是他这一世的亲人,天然有着不可割舍的联系。
“今日起,恶业害身如火。”
说话间,空气之中浑浊污秽的气体中逐渐燃气一道道火光,此火似虚似实,边缘为淡青,内里为红,一旦燃烧便永不熄灭,并绵延数万里,将血海照得通明。
另一边的红莲,血色流动似的莲瓣上开始蔓延起青红琉璃色火焰,她本就有这方面的添堵,无数的业火在她周身点燃散发光芒,在如此环境下却是显出神圣之感。
“今日起,轻者升于天,重者落于地。”
话出血海上空浑浊之气瞬间落到血海之中,或是被血海消磨,或是沉于血海之底。更为轻灵的便飞到更高处隐于幽邃。
这便是血海之主的业位所能达到的最大程度,消耗掉血海大部分本源,将清浊划分,将业火从浑浊中剥离出来,于世间显形。
这种程度的改变,也就那么一次,在先天魔神位格分裂的情况下,他就这么一次大改造的机会,除非有一天景渊达到圣人层次。
血海靠着核心处的盘古源血支撑以及景渊无意改变下,在数个会元间在幽冥中自成一方附属于洪荒的小世界,清浊未曾分明,也未曾有着自己的循环,全靠外界元气运转。
至此,血海能被景渊血海之住业位改变的皆已改变,只是让血海中多出一些光芒以及少了些浑浊,这里的风依旧是诸多魔风混合,这里的血海依旧未曾消去怨煞,不似后世清浊分明,可具体分出个九幽玄水,太乙轻水、玄阴魔风之类的。
“血海的环境改变了,我也该去解决更大的问题。”
这一次出世并非偶然,血海也非是安全乡,还有着诸多问题需要景渊去解决,为此他不惜提前出世,将先天魔神之位分裂到元屠阿鼻四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