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一会，最终还是南伤败下阵来，他给清月抓住，好一顿收拾，才算出了气。
外人可能不解，两人身在其中也乐在其中，这种小打小闹，最能拉近距离，却也要掌握火候。闹得狠了，容易影响感情，闹得轻了，又没什么效果。
凡事都要有度，对于度的把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南伤既不是仁者也不是智者，却知道见好就收，随清月一起回了书院。
进了书院大门，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庄雨这人没什么爱好，没事就喜欢写写字，在他那间房里，经常一待就是一整天，门都不出。
所以找他很好找，南伤推门而入时，果然如他猜想，庄雨又趴在桌子写字。
瞥见南伤进来，庄雨没抬头也没分心，耐着性子把这幅字写完，才长出一口气。
庄雨放下笔正要说话，却见南伤摆摆手说道：“您可不要让我评价你的字，我看不懂也看不出好赖，如果硬要我说，我就胡说一气。”
庄雨愣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小子，我的字还需要你来评价？赶紧滚过来，我找你有别的事。”
南伤厚颜的笑了笑，晃悠悠来到庄雨面前。
“想不想去稷下学宫？”庄雨突然神秘一笑。
“不想。”
南伤一句话让庄雨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这臭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多少人争破头想要挤进去，却无法如愿，如今在你面前就有个机会，你不动心？不想去见识见识？”庄雨拿他没办法，试着威逼利诱道。
“什么机会？”
果然，南伤来了兴趣，庄雨眼中有了笑意，轻抚手掌说道：“稷下学宫来我们江南道招人了，大楚王朝十五道中，独对我们江南道最为重视，给了一百个名额，你说这机会如何？”
“那其他道呢？几个名额？”
“多者五十人，少则仅有十人，怎样？惊讶吧？”庄雨脸有荣光。
南伤确实有些吃惊，都说江南出人才，却不知道竟然是这种程度，只是他还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还有一年多，稷下学宫才开始招人吗？”
“笨蛋，你平时是一点都不关心啊，这次只是初选，只有初选过关，才能参加明年的大考，要不然人人都涌入了稷下学宫，他们还怎么招人？”庄雨一点都不客气的骂道。
“这算什么好机会？”南伤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如果不参加初选，是没有资格进入稷下学宫的，就算是初选，你以为就人人可去了？以往我们城南书院可没这个机会参与，如今却给了两个名额，你说这不是好机会是什么？”庄雨心情好，没和他计较。
“在哪初选？”
“临江城，仙抚学院。”
“哦？那还不错。”
“动心了吧？你和清月结伴同去，一定要给我拿两个名额回来，听到没有。”
“王云呢？”
“他志不在此，也有自知，早已想好了别的去处。”
“我也志不在此。”
“那行，你要是放心清月一个人，那就让她自己去。”
“你不管？”
“我哪能管得过来？”
“行，你真狠心，对待自己的私生女也能如此无情。”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庄雨拿起了鸡毛掸子。
“你就认了吧，以后就不用在我面前装了。”南伤笑着跑出去。
“看我不敲死你。”庄雨追了出去。
只是他这虽不太老却也有些疲的腿脚，怎能追得上？跑了没几步就停下来喘着粗气，眼看着南伤跑远了，憋着气大喊一声：“你到底去不去？”
“去。”
南伤的声音远远传来，庄雨放下心来，嘴里笑骂了一声：“这个臭小子。”
庄雨待在原地站了一会，脸上带着欣慰，眼角却有些湿润，他叹了口气，喃喃道：“雏鸟都长大了，也该放手让他们去闯了。”
……
南伤对稷下学宫谈不上喜欢，也没什么厌恶，虽说他不喜欢凑热闹，但总归是年轻人，对于这场汇集江南道顶尖人才的初选，还是有些好奇，而那些被交口称赞、声名远播的绝世天才，他也想见识见识，掂量掂量他们的实力。
不是非的要亲自上场，眼见总是比耳听要来得更可靠一些。
既然决定要去，那就早着手准备，一路上的吃穿用度倒还好说，就算是带的不齐全，只要有银钱，都好说。
只是路途遥远，马车肯定要必备，几个大丫鬟都嚷着要去，南伤也想着带上她们，去见识一下。
一般的马车还真坐不下这么多人，不过南伤不愁，把这事往小柔那一推，忍受着她的脸色和絮叨，陪着笑脸说说好话，也就解决了。
琴棋书画剑五大丫鬟，最近可是兴奋得紧，修炼起来那叫一个带劲，虽说她们只是去看个热闹，却比正主更上心，每天不忘了问上几遍。
“南伤，咱什么时候出发呀。”
“那马车还没做好吗？”
“可别耽误了。”
南伤被她们念叨的有些心烦，本来心里很稳的他，如今也有些坐不住了，亲自跑去了工坊，监管起马车的制作来。
工坊的老板，四十多岁年纪，个子挺高，身体很强壮，见到南伤很是客气，嘴角一直带着笑。
车厢已经做好，只剩下最后的工序，雕刻。
这可是个技术活，快不得，为了整体的效果，这个车厢所有需要雕刻的花纹、图案，都出自一人之手。
他岁数已经不小，精神头很足，正在专注的用刀，南伤没有打扰他，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只见他的手法娴熟，每一刀下去犹如天马行空，不着痕迹，没有一丝刻意。
南伤看呆了眼，眼睛只盯着他的刀尖，一刀，两刀，三刀，南伤竟然进入忘我之境，眼中除了那把刀，再无他物。
不知何时，那人已收刀，南伤也跟着惊醒过来，看那人的眼神，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钦佩。
难不成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真是修炼无止境，人人皆可为我师。
刀剑相通，看到他的刀法，南伤只觉得有一丝明悟，好像心中有剑意要破体而出。
抬起头，正好看到一把剑，很随意悬挂在墙上，剑鞘古朴清雅，好像正合她的性子。
“老板，这剑卖吗？”南伤看了一眼旁边的老板。
“这剑却不是出自我们工坊，是我偶然从别人手中买来，也是看重了此剑的不俗，南公子如果想要，就出十两黄金，我保个本就好。”老板淡淡笑道。
“好，老板痛快人，我也不想占你便宜，就给你十五两黄金，让你也有个赚头。”南伤笑道。
“公子是个厚道人。”
“再给我拿五把上好的钢剑。”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