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貂蝉压下心中的伤痛,望着李白消失的方向,转而又开始布置一个她从未展现过的天眼形状的法阵,在布置灵植时,她的双手便开始轻微颤抖,似乎有什么在压制着她一样。
“都是我的错,至少,我也要让你知道真相吧?”
她不知何时把手腕划开一道口子,环绕奕星的法阵随着她的动作有了一丝变化,一些看不出深浅的灵光闪烁起来,像丝丝冰魄,冰冷而无情,貂蝉的生命力正随之而流失。
“不够,还不够……”她近乎固执的割开手掌心,任由鲜血像不要钱一样流下,然后又被法阵吸收一空。
貂蝉的脸色早就泛了白,这时候那法阵的光终于亮了一些,在一片血猩气中,法阵逐渐成形,直到看见充盈空气的深蓝光亮,貂蝉才勉强笑了笑,
“大约,这是我唯一能帮上兄长的地方了。”
一片绚丽若星辰的蓝光里,貂蝉也软软倒了下去,同奕星一起,一切,都归于沉寂。
一大段记忆的画面在空中变换流动,轻灵诡秘,一点点化成一缕细线,消失在空中。竹屋里,充盈的满是血腥味,混杂着竹子的翠色,显得诡异无比,带出一缕缕死亡的气息。
“……”
“真有意思。”
隐约间,一道朦胧的锁链牵住他二人,竹屋里,那仅有的两个人的气息也消失无踪,再不见任何一人的影子。
一缕银发随风扬起,泛着点点荧光,自裂缝中消失,随之响起的还有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一深沉一稚嫩两个声音在无人之地交谈。
“这两个人,就带回去了吧?”
“也罢,短时间内醒不过来的。”
“又管闲事?这可不像你。”
“……”
雾隐山脉
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致使山体锋利无比,像刀锋一般直插云天。
乳白色的雾气终年缭绕在山中,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别有一番仙灵之气。
韩信站在那山巅之上,血发飞扬,自有一番漠视天下的王者气度,只是浊世负在身后,他一向冰冷的面上多了几分不寻常的神色。
娇俏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嗔怪。
“信哥为何要救李白呢?”
听着这清脆的声音,韩信却没有任何动作,
“李白?……”
他……为什么要救他?……
“如今你旧伤未愈,这样耗下去,等找齐东西救我不知还要多久……”
韩信不再说什么,也并未想透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要做什么?
救活昭君?然后呢?……
“信哥?”
“……”
总觉得,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呢?李白身上,何时有他的血咒的?
……韩信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从山顶上一跃而下,消失于空,只留下一道残影。
李白,你到底……是谁?
辞别貂蝉,李白首先想到的是狐族,毕竟,当初他离开韩信,便是在此地。
“韩信是被人叫走的?”
从罗琦口中,李白得知他走后不久,韩信也离开了。不过那时他是为了找到李白。
此处无人,李白也干脆离开了狐族幻境,一点没有自己身为狐王的自觉。
离开之时,韩信便记忆有损?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罗琦所言到底为何。
自言自语……这也不是韩信那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而且,她说像在同别人交谈……难道又是太阳神殿的人?若又是他们……
李白真有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鞭尸的冲动了。
在去长安的路上,李白半道上忽然听到了貂蝉的传音,关于奕星。
“他的记忆被太阳神殿的一个帮手强制改变了,兄长,你只需要记得,并非所有你记得的都是真相。”
”什么意思?”
“记忆这东西,也是可以作假的。”至此,貂蝉再无回应,李白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以貂蝉的能力,断不可能传音到一半就停下的。
或者,她要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途经大乔的领域,李白顺便问了她一下,却见大乔半分惊讶也无。只道:
“所以,还是开始了?”
“你在说什么?”
大乔不置可否,红衣在黑暗之中飘动,清澈的眼眸里打上几分阴影。
直到把李白送到对岸,她才道:“他当初立下的赌约开始了,你可信他?”
“自然。”
“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记得一切的。”
大乔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她逐渐隐没在黑暗中。李白自然再也进不去领域中,只能无奈的看着那一片黑暗,脑子有些乱。
到底是什么赌约,竟然把韩信和自己都扯进去了?
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无所知吗?那太阳神殿,捉了长城守卫军去又是要做什么?总不可能留着当打手吧?……
虽说短时间内不会有事,可以李白对他们的了解,谁又知道那群疯子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