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也是个仙门世家。君主洛云泽。膝下有二子,长子洛逸轩。小儿洛成远。虽是同胞兄弟,但性格却是一别天地。长子冷但不高冷,待人实至如归的好。为人孝顺,是个很让人放心的孩子。小儿成远比兄长小六岁,性格开朗,因为是最小的公子,所以很受宠。也就养成了大小姐的样子。做事就喜欢张扬,但人还是善良的,只不过不擅长语言表达,也没人正儿八经的教他要怎么跟人相处。
成远小时候还是非常黏兄长的,经常趴在书桌上看兄长习字念书。
但随着年岁增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慢慢疏远了,但感情还是没变。
记得兄长在他五十岁时送了一把长弓,也就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把长弓。与其他长弓的不同之处便是它还可以变换成匕首,在紧要关头能保自己一命。里面也注了些兄长的一些灵力。
虽然兄长已经离家很久很久了,但成远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虽然嘴上说着“哼,真替他丢脸!咱家的脸都让他丢光了!”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想他这个大哥。
那年正是寒冬腊月之时,因为他的善心将捉到的杀人不眨眼的刺客放回了,闹得人心惶惶。顺便还推了与苏家的婚事,君主一气之下将他逐家门。
那年的雪真的很大,大到覆盖了他身上的家鞭之伤。他走的很坚决,头也没回,一直走一直走……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父亲保重,阿远以后这个家不再有我洛逸轩……”
他披头散发,浪迹天涯。
时隔多年,也不见他的踪影。
然而他的离开却换来了他与公主的邂逅。
“公主,这什么地方啊。”贴身丫鬟战战兢兢的拉着公主的衣袖,环顾这荒郊野岭。
“不必紧张,死不了。”
“公公公主,我好像又听到马蹄声了!”
“栀言公主,你快随我们回去吧!否则我们也无法向帝君交代啊!”
栀言转身,道“请你跟我父君说,我就是不喜欢那什么突厥王子,长得又不好看,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马上的御林军有些为难,“您不愿意,跟我们回去说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哼,我要跟你们回去了,那我还有机会出来嘛!”
“萱宝,我数一二三,咱们分头跑。到时候如果找不到我,就让父君派人来找。”
“不行啊,太危险了!奴婢不能抛下公主独自一人啊!”
“没事的,你家公主福大命大不会死!乖,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一点事的!”
两人嘀嘀咕咕,你一句我一句,终于达成共识。
“公主,您在嘀咕什么呢。快随我们回去吧。”
“三、二、一,跑!”
两人撒腿就跑,“嘿!你们追那边,我追这边!”
公主虽没习过武,但还是多少偷学了些皮毛,轻功还不错,勉强能甩掉他们,但不知道萱宝那边怎么样了,恐怕她那边速度一定很快。
“!”
光顾着逃了,前面是一条小溪,马蹄声越来越近,她逼不得已,只好跳下水中游走了。
不知游了许久,她不知不觉来到一个洞口前,爬了上来。衣服自然已经湿透,整个人狼狈不堪,“咳咳咳……呼,这是哪儿啊……”她趴在那个刚好能拖起她上半身的石头环顾四周。
四周都是山,除了山,中间就一条小溪。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人。
她稍作休息了会儿,“这下总没人找来了吧?”
虽说栀言是达官贵人,但不至于娇弱到等着躺死。
她走进洞中,找来一些树枝打火石,生了堆暖火,脱下外衣,烘烤着。她坐在地上,两手环着臂,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像只可爱的兔子。
“簌簌”
栀言猛的打了个寒颤,赶紧将外衣,穿好,小心翼翼的往洞口走去。
刚走到洞口,一个重重的身体压了过来,毫无征兆。
“喂喂喂!”
莫名其妙,十分莫名其妙。
栀言将他甩倒一旁,差点没被他压死。不过他好像受伤了,栀言原本还没干透的外衣沾了些献血。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栀言走近了些,蹲下来歪头端详着面前这名气息微弱的男人。
有棱有角,左眼角下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刘海有些过于长了,刚好遮住了眉毛。算不上什么绝色但却十分的耐看,仔细看还略有些可爱。
他的肩窝貌似被利箭刺中了,“罢了,先救人再说。”
她扒拉一块衣角,尽力包扎好,至少能止血,卖相已经不重要了。
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气氛有一丝诡异。
“斯——好冷啊。”栀言便搓着手便望着躺在她对面的男人。
男人缓缓睁开眼眸,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一位有些狼狈的女子映入眼帘。“你,醒了?”栀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人下意识看了看自己伤口,仿佛明白了什么,压着声音道“谢谢。”
之后二人便在这微妙的气氛下睡下了。
翌日
天气不冷也不热,很舒心。
男人缓缓睁开眸子,坐起身子,扶额,揉了揉眉心。看上去好像有什么烦心事。稍作缓和,便起了身,他瞟了眼还在睡梦中的的栀言,便去了洞口。
栀言睡眠浅,听到响动便醒来了,她揉了揉眼,透过指缝见对面的男人不见了,便伸了个懒腰,望向洞口。模糊有个人眼。她又揉了揉眼,走向洞口。
他看了眼栀言,干咳道“昨晚的事……很抱歉。”
“无妨无妨,反正都是落难民。”她自嘲道。
“对了,公子,你好像在江湖上飘荡很久了吧?”像这游客她只在话本里见过,而且还是“偷”来的,理所应当好奇一下。
“嗯,”他顿了顿,又道“对了。我叫洛逸轩,以后请不要叫我公子。不习惯。”
他虽然不高冷,但是与人交流有些直。这点让一向识大体的公主殿下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话了。
“哦,好的。我记下了。”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洛逸轩倒觉得没什么,眼神复杂的望着四周起伏的山峦。
“额,那个,敢问你是怎么受伤的?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嘛。”
“逃债。”
“逃债?也对……你们这些江湖游客遇到什么事不是事儿。”
“你呢?一个姑娘家怎么来到这的?”他随意问道。
“哦,我啊,家里逼婚逃出来的。我的父亲从小就帮我安排好各种事,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她清叹一声,微微蹙眉。
“哦……真巧,我也是。”后面那句他没说出口,也不想说。
“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父亲肯定会派人来找我的。”栀言担忧的说道。
“挺好的,至少你父亲回来找你。”
栀言下意识捂了捂嘴,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立马又道“对,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
洛逸轩嗤笑,道“在我面前不必客气,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在乎,反正我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吗?”
是啊,真的没有吗……
他也在心里问自己。又自嘲的笑了笑。便撇头对她说道“你在这呆着,哪儿都别去。我去找吃的。”
“我可以帮你的!”
“算了,不需要。你在这等着吧。”
她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见洛逸轩已经扭头开走,也就没在多说什么了。
“这个人,真奇怪……”
她也不能就真的那么闲着,好歹生火她还是可以的,万一他捉到什么野味还可以烤着吃,想着就开始动身起来。
也是无意之间她还真猜对了,顷刻,洛逸轩便逮着了两只兔子。“哇,你还真去捉这些野味啦?”
他又将兜里的野果子抖了出来,“嗯。烤着吃吧。”
唉,小兔子你们可不能怪我们了,下辈子投胎做人吧,这样就不会被我们吃了。栀言同情的看着两只小兔子。
“别看了。你不吃它们你就会死。”
栀言想骂人,但她生下来就远离了这些不雅之词,因此,硬是撇不出一句话,还是默默地啃着绿油油的果子。
他虽然做法有点残忍,但烤野味的手法还是很好的,不一会儿,香味便弥漫了整个洞中。
“喏。吃不吃?不吃我吃了啊。”
“别!”她一把接过,虚假的笑了笑。
洛逸轩闷哼一声,摇摇头,走到岩壁边,坐下去,靠着岩壁,悠哉悠哉的吃着兔肉。
大约两个时辰,隐约听见有人的脚步,还不止两三个人。
栀言仔细听,“肯定是父君来人了。完了完了。”她小声嘀咕道。“你说什么呢?外面好像有人要来了,不会是你家人吧?”
“啊,哦,那个,我先出去一下下,一会儿再见!”
他没多说什么,想来可能没有“再见”了吧,她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无意之间,他真的猜到了,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走得匆忙,自己的东西也忘在了那里。
他拾起地上的香囊,上面绣的是一对龙凤,看上去已经带在身边很久了,可依旧很香且不腻不刺鼻。
洛逸轩在这洞中也待了很久,但这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过了两三天,便离开了。
栀言因为抗命拒婚,禁足一个月,不得离开灼华芳榄一步。